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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宁的手,就这样带她进?了?太极殿的正殿,留下臣子们默默对?视。
姜毓宁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推开沈让的手,沈让却将她攥得更紧,坦然道:“怕什么?你我夫妻,难道连个手都不许牵?”
“反正你总有道理。”姜毓宁嘴上这么说?,唇角却不由自主地勾起一道孤。
沈让拉着她到后殿坐下,薛怀义命人传膳,两?人一起用过膳后,沈让道:“就在?这儿歇歇吧,中午日头太晒,别回去了?。”
姜毓宁点头,沈让叫人搬来寝具,亲自替姜毓宁脱下鞋子和外衫,把她塞进?被子里,“乖乖睡吧。”
说?完,他就要起身回前殿,姜毓宁拉着他的袖口,问?:“还有很多事?要忙吗?”
沈让摇了?摇头,说?“放心,只有几本了?,哥哥一会儿就来陪你,你先睡吧。”
姜毓宁点了?点头,在?沈让一下一下地轻抚中,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等再醒来,姜毓宁看着墙角的刻漏,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睡了?快一个时辰,已经快到申时了?,而沈让还未回来。
她一向知道沈让勤勉,但?是两?人从前到底不是日夜在?一起,而今两?人同床共枕,才知道沈让每天都起得那么早,一整日除了?用膳几乎不会休息。
她想了?想,吩咐膳房做几牒茶点,然后亲自给沈让泡了?一壶正山小种,给沈让送去。
但?还未进?正殿,就看到两?个小太监各自抱着两?个沉甸甸的匣子等在?门外,姜毓宁走过去,两?个小太监立刻行礼,她本以为是朝堂上的东西,便没有在?意,结果随意一瞟,却看到匣子上刻着“承恩宫”字样。
姜毓宁不由得好奇道:“这是什么?”
那两?个小太监对?视一眼,瑟瑟不敢答。
姜毓宁本也只是好奇问?问?,见他们这幅模样,反而有些奇怪,把手里的茶点交给身后的竹叶,然后亲自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
两?个小太监哪敢阻拦,只能由着姜毓宁看。
却不想,打开之后,竟然沉甸甸两?厢账册,姜毓宁看不太懂内容,却也知道那是历代后宫账目。
“这是怎么回事??”姜毓宁不由得问?。
小太监不敢答,这时,房门打开,薛怀义走出来,对?着姜毓宁恭敬道:“娘娘,陛下请您进?去。”
姜毓宁走进?正殿,沈让早已听?到外间?动静,却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便问?她,“怎么了??”
姜毓宁把茶点摆上桌子,问?:“哥哥,外头那些账本是做什么的?”
沈让一愣,然后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说?:“没什么,只是我想看看后宫历年的账册罢了?。”
姜毓宁却捕捉到了?他眉心的变化,她看着沈让御案上摞高的奏折,恍然道:“那些东西,其实是我要看的是不是?”
其实,对?于姜毓宁来说?,皇后这个位置说?是后宫之主,一国之母,不如说?是皇帝的妻子,沈让的枕边人。
因此,她并不完全了?解皇后的责任,沈让也并没有打算把担子压给她,他只希望姜毓宁每日开开心心的,剩下的事?有他来做,所以才会把本该送到承恩殿的账本揽到了?自己?这里。
却没想到被姜毓宁看到了?。
姜毓宁只看沈让沉默的表情,就知道她猜对?了?,不由得有些急切地道:“哥哥,你已经很累了?!”
沈让拉着她坐到自己?的膝盖上,安慰道:“放心,只是一些账册,不会耗费多长时间?。”
姜毓宁摇头,说?:“既然不耗费时间?,哥哥,就交给我吧,何况,那本来就是我的事?。”
沈让立刻拧起眉,姜毓宁环抱住他的脖颈,恳切道:“我知道哥哥心疼我,可我也心疼哥哥。我虽然不如哥哥那么厉害,却也想为你分担些。”
“既然我们已经是夫妻,结发与共,难道我还要把什么事?都推给你吗?”姜毓宁贴到沈让的怀里,下巴搭在?沈让的肩膀上,柔声道,“哥哥,给我一个帮你的机会。”
沈让听?着她的话?,心头感动而又酸涩,他在?姜毓宁的耳侧落下一吻,“哥哥的宝贝长大了?。”
姜毓宁知道,这就是沈让答应了?的意思,笑着回吻了?他一口,然后就想从他膝盖上下来,却被沈让按着又亲了?好一会儿。
胡闹过后,姜毓宁陪着沈让一起用茶点,然后听?他讲后宫账册的大致情况。姜毓宁从前在?清河公主府学过如何理帐,但?是将近两?年过去,她再没有接触过那些,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于是,沈让便派人给她找了?个后宫女官,教她理帐,这个女官就是宣丛梦。和姜毓宁不同的是,宣丛梦十三四岁就开始打理清河公主府的大小琐事?,对?这些并不陌生,
之后的两?个月,姜毓宁便认认真?真?地跟着宣丛梦学习,一直到十一月,宣丛梦忽然告诉她,自己?要离京往西北去了?。
姜毓宁十分惊讶,问?:“要看就要过年,你去西北做什么?”
宣丛梦看着窗外呼啸的北方,笑着道:“那本就是我的家乡,毓宁,我实在?想回去看看。”
姜毓宁有些不舍,但?和宣丛梦相处这么久,也知道她一直向往着西北大漠,她无法挽留。
当晚,沈让一回来就发现?,小姑娘神情十分低落的模样,问?她怎么了?,姜毓宁便把宣丛梦的事?告诉了?他。
沈让轻挑了?下眉,道:“宁寿已经快二?十岁了?,却一直没有婚配,就算朕不急,只怕远在?西北的靖边侯也要急了?。”
姜毓宁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又惊又喜地问?:“难道哥哥给丛梦寻了?一桩亲事??”
自成王死后,宣丛梦几乎一直对?婚嫁之事?避之不谈,姜毓宁知道她有心结,也从不提起。
这会儿听?沈让的意思,不由得十分关心,不想沈让却没有要说?的意思,转了?个话?音,作出一副沉吟的表情,“宁寿离京,日后谁陪你理帐?”
姜毓宁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啊了?一声。
沈让见她这幅模样,实在?没忍住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圈坐在?膝盖上,“不如,就让朕言传身教如何?”
两?人成婚也有两?个月,姜毓宁敏锐地从中听?出了?沈让的话?中深意,急忙想逃,却被圈得严实,挣扎不得,只能束手就擒,软在?沈让的掌中。
月底,宣丛梦离京,沈让也的确没有给她再找一个女先生,当真?言传身教,只不过除了?账目,姜毓宁又被迫学了?许多其他的东西。
秋去冬来,转眼就到了?岁末,姜毓宁身为皇后,在?除夕宫宴上有不少事?情要忙,沈让同样忙得不见人影,直到过了?除夕宴会,两?人才算是彻底松快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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