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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暖暖的太阳照射下来还暖和一些,一到夜间,寒风凛冽、冰凉透身,她又空着肚子,粒米未进,实是难捱。</p>
只有不断地在林间或走或跑,好让自己暖和一些。</p>
再随便扯些草根来,艰难地咽下去,好让自己不觉得那么饿。</p>
现在,还不能死。</p>
也许,还能与亲人有再见的一天。</p>
还有迟凛、还有榆儿……</p>
如此过得几日,只觉头沉脚飘,身上也发热,有些不好。</p>
想想这几日过去,当是平静了,便挣扎起身,向山外走去。</p>
黄昏时分,她终于看到了一处人家。</p>
宁葭走过去,敲响了门。</p>
“吱呀”一声过后,木门打开了一道缝,却是一个孩童的稚嫩的脸。</p>
“姐姐,你找谁?”小姑娘扬起童真的笑脸向她问道。</p>
“小、小妹妹,我、我想讨口水喝……”宁葭道。</p>
“爹、娘,姐姐说要喝水。”小姑娘转头向屋内道。</p>
木门大开后,一个木钗布袄的农妇向宁葭笑道:“姑娘。”</p>
见了宁葭模样,却顿了顿,将她上下看了一回,道:“姑娘这是打哪儿来?怎么弄得这幅模样?”</p>
宁葭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薄袄衫裙已不知被扯破了多少处,早已凌乱不堪。</p>
“我、我遇到了山贼……”宁葭顿道。</p>
“那可真是可怜,你没事吧?”妇人关切地道。</p>
“我、没事。”宁葭咽了口口水低头道。</p>
“快进来吧。”妇人侧开身子道,“我家挺简陋的,你别嫌弃就好。”</p>
“多谢。”宁葭道,走进了屋中。</p>
“是谁啊?”屋内走出一个三十余岁的男子道,他身后还跟出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p>
男子皮肤黝黑,手脚粗大,像是常年劳作之人。</p>
不过,他的举止却透着些礼雅之风。</p>
不知为何,却只是沉着脸,并不大言语。</p>
“当家的,是个过路的姑娘,遇到了山贼,好可怜见的。”妇人道。</p>
“姐姐说想喝水呢。”方才那个小姑娘又脆声道。</p>
“阿彩,你去给姐姐打碗水来。”妇人向小姑娘道。</p>
“好啊。”阿彩大声回道。</p>
“我去吧。”小男孩儿接过话道,已走向另一间屋子,不一会儿便端了一碗水出来,递给宁葭,“姐姐,喝吧。”</p>
“多谢。”宁葭接过水道。</p>
“柱子,饭做了吗?”妇人向小男孩儿道。</p>
“还在锅里呢,快好了。”柱子回道。</p>
“今日来了客人,我再做点面疙瘩汤吧。”妇人道。</p>
“也好,去吧。”男子道。</p>
“姐姐,你的脸上怎么都是泥?”阿彩向宁葭道。</p>
“啊?”宁葭迟疑地道。</p>
“你看!”阿彩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面小小的圆镜子,对着宁葭道。</p>
宁葭端着水碗,看了看镜中自己的脸,鼻子上、额头上、两边脸上,果然都沾了好些泥土、草屑,而且,发髻蓬乱、额头上还带着两道血痕,显得又苍白、又憔悴。</p>
她呆望着镜中的自己,竟然感到十分陌生。</p>
这、真的是我吗?</p>
“我去给姐姐打水洗脸吧。”阿彩又脆声道。</p>
“多谢。”宁葭醒了神,忙道。</p>
阿彩接过宁葭手中的水碗,果然去打了一盆水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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