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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肯定的有一点是，何布帕至少不收麻果税了。”</p>
“那么激进？那他靠什么赚钱？”</p>
小鱼疑惑地问道。</p>
她做出“激进”的评价实际上一点都不夸张，整个缅北哪个军阀不贩毒？就算不贩毒，至少也要收税吸血。</p>
而何布帕一步到位斩断最后的联系，真的是相当激进且夸张的举动了。</p>
不过，她不知道，但陈沉却对何布帕的生财之道门儿清，也很明白对方是怎么在斩断了毒品利益链条之后仍然存活下来的。</p>
“何布帕现在的主要收入来源是两块，第一，矿产；第二，赌场；第三，军火。”</p>
“矿产不用说，他接收了大量陈益民的产业，万兴平附近的矿场几乎全部被收入囊中，这给了他相对稳定的现金流。”</p>
“其次，他整顿城里的赌场，跟万丰集团合作，吸收了大量来自勐拉方向的赌客，据说赚得不少。”</p>
“第三点，他卖军火，用的也是万丰集团的线。”</p>
“还是畸形，饮鸩止渴。”</p>
小鱼当场下了判断。</p>
“没错，但至少比毒品生态要强得多，不是吗？”</p>
“你不可能要求他们一步到位，我更不可能-——我们就是一帮佣兵，我们只管抢钱，不管钱从哪来。”</p>
“那我希望你多抢点。”</p>
小鱼似笑非笑地看了陈沉一样，陈沉并不接话，小鱼哼了一声，继续说道：</p>
“何布帕的军火主要流向哪里？有没有.流向北边的迹象？”</p>
“现在绝对没有。”</p>
“你那么肯定？”</p>
小鱼皱眉问道：</p>
“有什么判断依据吗？”</p>
“这还要判断依据？商路还没彻底打开，他那点东西给我们用都不够，去干白所成之前，我找他买几发迫击炮弹都买不到，40火这种烂大街的东西都断货了，最后还是万丰集团那边硬挤出来的。”</p>
“不得不说，供应链的情况还是很严峻啊”</p>
陈沉偷看了小鱼一眼，正好迎上了对方略带笑意的眼神。</p>
“你在暗示我什么吗？”</p>
“没有，没有。哪里暗示了，就是发发牢骚而已”</p>
“好吧，那我就当你没说了。”</p>
“哎——算了，当我没说吧。”</p>
陈沉无奈闭嘴，而小鱼则是好奇地问道：</p>
“所以你们到底买了多少，还能把军火买断货？”</p>
陈沉仰着头思索片刻，回答道：</p>
“一个月买了小三百万吧。”</p>
“美金？”</p>
“当然是美金”</p>
“.那你属实是这个。”</p>
小鱼冲陈沉竖了个大拇指说道。</p>
一个月打掉三百万美金的军火，这事儿夸张到什么程度呢？</p>
按照缅北民地武的基本装备情况来看，这笔钱相当于一万支带基本弹药的八一杠，至少能武装起5000人的、带补给发一个月工资的民团。</p>
这还仅仅是弹药消耗，考虑到其他装备的损失和折旧、考虑到人员工资，东风兵团一次出动，干掉了小六百万美金。</p>
别人是打仗，东风兵团纯是在打钱。</p>
这么一想，在这个投入下，他们打掉白所成，也真的有点.不足为奇了。</p>
而陈沉对这个数字似乎早就心里有底，他只是谦虚地说道：</p>
“也就一般般吧，成本费效比还是可以的。”</p>
“那倒也确实，至少你们还没上直升机呢走吧，再去逛逛。”</p>
小鱼站起身，陈沉也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跟在了她的身边。</p>
因为真实身份的敏感性、再加上临时做出的身份并不是完全可靠，所以小鱼也没有肆无忌惮地到处瞎逛，而是按照预定的“剧本”、以符合她身份的逻辑到勐卡各个在建的工地附近转了转。</p>
而这，也给了她新的体悟。</p>
“这些工地使用的材料、器械大部分是从北边过来的。”</p>
“理论上是不应该的，因为缅甸自己都有这些东西，以前可以方便地顺着大其力公路过来。”</p>
“看来，景栋之围已经开始影响整个缅北的形势了，现在是建材，下一步就是生活用品。”</p>
“这里对北边的依赖程度会逐渐提高，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嗯，好消息。”</p>
“沉船，你的贡献，还真不止明面上那一点啊。”</p>
“知道就好。”</p>
陈沉瘪了瘪嘴，继续说道：</p>
“姐姐，来点直升机。”</p>
“？？？不是说了给你了吗？”</p>
“还要。”</p>
“.就你们这几个人，能养得起一架直升机就已经是极限了，你还真想建空突旅啊？”</p>
“建不建的再说，但有空军和没空军，战争形态的差异可以达到一个世纪那么大。”</p>
“什么空中战争论？你的思想很危险啊，左了。”</p>
“我也想三军协同啊，问题也得有条件。”</p>
陈沉叹了口气，继续说道：</p>
“我不可能再大规模扩展人手了，除非某天有突破性进展，否则我的队伍只能压缩在百人以下。”</p>
“在这种情况下，真正面临大规模正面冲突的时候，我是没有任何优势的。”</p>
“盘子在扩大，地盘也立起来了，万一哪一天，我被迫去打阵地战呢？”</p>
“到了那个时候，我不可能再通过雇佣的方式得到外包人力，那也就是说，我只能靠火力来弥补人手的不足。”</p>
“这不是很好理解吗？所以，我真的想要更多的直升机。”</p>
听完他的话，小鱼也是不由得陷入了沉思。</p>
她当然明白陈沉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p>
实际上，今天这一次“散步”，陈沉全程都在为这最后一段话做铺垫。</p>
这显得有些处心积虑、有些阴险狡诈，但却不令人讨厌。</p>
因为小鱼很清楚，只有像他这样战战兢兢、一步千虑，才真正有可能在这片土地上立足，并且发展壮大。</p>
归根结底，他提出的也只是很合理的要求罢了。</p>
不能说立刻可以实现，但，确实有值得考虑的空间。</p>
毕竟，佤邦能有的，东风兵团凭什么不能有？</p>
佤邦面上服气，暗地里做过不少脏事。</p>
而东风兵团呢？</p>
这小子从来都没有承认过自己有什么“投靠”的意图，也不承认自己是“自己人”，他的嘴里只有利益、只有利用。</p>
可他确实打掉了糯康，打掉了邦隆，打掉了白所成。</p>
甚至还想干掉克钦。</p>
嗯，为了抢钱</p>
这么一说，他们或许比佤邦更配得上某些东西。</p>
想到这里，小鱼心里暗暗有了决定。</p>
她抬起头，看向陈沉说道：</p>
“再叫声姐姐来听，我帮你想想办法？”</p>
陈沉翻了个白眼，开口说道：</p>
“阿姨，求求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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