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我娶不了她，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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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枪抵着他心脏的位置。</p>

大脑充血下，另外一只手掌握成拳，像是被惹怒的狮子。</p>

砰砰砰的朝他脸上没有章法的砸。</p>

江州抓着他的头发朝地面撞，低声怒吼，“你为什么要笑！”</p>

“你笑什么！”</p>

“你凭什么笑！你哪来的资格笑！你该跪下求饶！说你错了！说你沦落到如今全是你活该！”</p>

“是你！是你这个王八蛋先欺辱南桑在先！是你……”</p>

景深口鼻溢出了血。</p>

却还在笑。</p>

笑到沾满血色的齿缝毕露无疑。</p>

他充满恶意的挤出字，“我笑你江州……”</p>

景深一只眼睛飞速肿了起来。</p>

看不到瞳仁。</p>

可另外一只不是。</p>

眼周有血。</p>

但眼睛整体无恙。</p>

他漆黑的瞳仁里跳动出了火光。</p>

断断续续挤出的字听不出情绪，还有点狼狈和可怜。</p>

但瞳仁里的火光不是。</p>

伴随着好似在近处也好似在远处突然响起的又像是炮竹，又像是枪声的连串响动。</p>

他告诉江州他在笑什么。</p>

“你利用南桑，利用的越来越娴熟了，一次一次又一次，甚至已经到了面不改色的程度。”景深手掌突兀的抬起，抓住江州被额头掉落鲜血浸透的衣领。</p>

拉到脸前时，诡异的笑容爬进江州眼底，“你就不怕吗？”</p>

“不怕有天南桑把一切都想起来吗？不是现在这样只想起了爱你的从前，而是全部，一切的一切。”景深笑着，眼底同时漾起了水汽，他说，“而你那会已经和别的女人成婚，有子……是……等到刘家被你料理了，你会和那个女人离婚，孩子也许也不会让她生下来，但……你和南桑没有关系啊。”</p>

景深攥着江州衣领的手寸寸收紧，紧到好似旋转绕了一个圈。</p>

让江州听清楚他的话，“如果我是你的话……在一次又一次……利用南桑，且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情况下，我睡觉连眼睛都不敢闭上。更不会娶……任何一个女人，让她成为第三者，困住她自由不够，还把她的尊严丢在地上反复践踏！”</p>

江州拳头在景深开始说话便停住了。</p>

这会依旧没砸下。</p>

他的心魔何止有景深啊，密密麻麻到数不胜数。</p>

江州不能亏欠。</p>

亏欠的太多还不清后。</p>

心脏会像是压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p>

让他呼吸都艰涩到极点。</p>

他受不了。</p>

受不了到极点后会选择逃避。</p>

就像是南桑跳河死了。</p>

是景深逼的。</p>

但最后送她去死的是他江州。</p>

照景深在意南桑的程度，若是他当年没有把南桑从医院里带出来。</p>

南桑死不成。</p>

后来若是他没有像是少了一根筋似的，在那个关头给南桑办葬礼。</p>

南桑长什么样子，不会闹成现在这样的无人不知。</p>

江州内疚愧疚到快要疯了。</p>

为了良心上过得去。</p>

他把全部的错都转移给了景深。</p>

他心里好受多了，是真的真的好受多了。</p>

这会，他继续把锅甩给景深。</p>

“是我不想娶她吗？！”</p>

江州逼近他，一字一句从齿缝中挤出字，“是我不想和她有斩不断的关系吗？是我想把她的尊严丢在地上践踏吗？”</p>

“我不想！我比谁都不想！但是我没有办法！”</p>

江州吼声巨大到脑袋缺氧，眼前阵阵发黑。</p>

确定不是炮竹，是枪声。</p>

大片越来越近的枪声。</p>

警笛声。</p>

熟悉的对讲机声音。</p>

还有砸门声在耳边，但又像是不在。</p>

因为成了嘶鸣。</p>

盈盈绕绕的盘旋在江州耳蜗。</p>

江州眼前黑的厉害。</p>

他甩了甩。</p>

枪口重新怼上景深的额头。</p>

低声告诉他，“我想娶她，做梦都想！可你栽赃陷害了她，让她只能被关起来，一辈子都不能堂堂正正的出现在人群里。我怎么娶她？我根本娶不了她。”</p>

江州身子摇摇晃晃。</p>

呢喃，“我娶不了她，怪你。”</p>

江州扣下了扳机。</p>

但是……没有子弹。</p>

他懵然的看着。</p>

再度扣下。</p>

嘶鸣不断的耳蜗里钻进景深似梦语般的话。</p>

“若是能娶的时候，你再做不到……”</p>

再后的话江州没听见了。</p>

失血过度，加上重度脑震荡，他撑到如今已经是极限。</p>

江州轰然倒地。</p>

趴在地板陷入昏迷前，手探出，朝南桑在角落伸了伸。</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