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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回至两天前。</p>
港城。</p>
咚!</p>
白瓷咖啡杯从手中跌落,砸在实木地板上,乌红的液体染脏大块地面。</p>
坐在红木桌台后的艾菲,双手抓着话筒,咆哮问:</p>
“你说什么?!”</p>
“艾总,您……没听错,董事长的专机偏航在柬埔寨境内坠毁了,目前伤亡情况未知,我已经安排人过去,我也准备马上启程。”</p>
“不,不……”</p>
艾菲神情恍惚,怀疑自己在做梦,但指甲嵌进肉里的疼痛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p>
“你不许走!等我,我马上过来。”</p>
艾菲正欲挂掉电话,那头传来声音:</p>
“稍等艾总,恕我直言,您现在可能不适合离开,已经有记者找到国泰公司,消息可能很快瞒不住,您还得留在港城主持大局。”</p>
“我做事需要你教?!”</p>
“……不敢。”</p>
话虽这样说,但对方确实给乱了头绪的艾菲,提了个醒。</p>
金融危机的余威尚在,此时如果曝出如此不利的消息,影响肯定不会小。</p>
挂掉电话后,艾菲立马将手下的几名副总召集过来,好生交代一番,一个原则:</p>
动用所有力量,暂时封闭消息。</p>
在港城,他们已有这个底蕴。</p>
哒哒哒……</p>
短暂的会议开完,撂下几人,艾菲飞奔向办公室的房门,头一回讨厌起这么大的办公室。</p>
她在心里一边嘶吼,一边祈祷:</p>
哥,你一定不能有事!</p>
你一定不会有事!</p>
如果连你都不在了,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p>
泪水无法抑制地滑落脸颊。</p>
路上遇到艾菲的集团职员,瞥见之后,赶忙低头,权当作没看见。</p>
不过心头满是疑问,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祸事,艾总伤心成这样。</p>
……</p>
……</p>
特区。</p>
冉姿手里拿着电话,瞬间红了眼,一改对谁都客客气气的态度,破口大骂道:</p>
“王八蛋,你们肯定搞错了!”</p>
“冉秘书,敢打电话给您,说明我们再三确认过,那架飞机确实是董事长的专机。”</p>
“不可能,不可能,老板怎么可能会……”</p>
后面的话,冉姿说不出来,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p>
“冉秘书,董事长过于神秘,只有您最了解,有件重要的事,或许只能您去办:</p>
“您看,要不要通知董事长的家人?”</p>
冉姿突然怒吼:</p>
“我不信他就这么没了!</p>
“你们有找到他的……尸体吗?”</p>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坠机引发山林大火,柬方出动人员目前还在救火,没能接近飞机残骸。</p>
“但,我这么一说,您应该明白,即使有幸存者,也……逃不过这场大火,您——”</p>
“你混蛋!”冉姿怒骂。</p>
电话那头苦笑连连。</p>
他只是实话实说罢了。</p>
“我现在马上过港,你给我安排去柬埔寨,我到后,立刻!”</p>
“这……”</p>
“我是董事长的高级私人助理,怎么,董事长刚一出事,我说话就不好使了?”</p>
“不敢,我马上安排。那、我说的事?”</p>
“说个屁!没见到董事长的尸体,我不会承认他没了,他也不会同意我通知他的家人。”</p>
“冉秘书,我必须提醒您一句:如果董事长,确实,没了,他的直系亲属将继承他的财产,到时怪罪没有第一时间通知——”</p>
“所有责任,我一个人背!”</p>
“谢谢。”</p>
……</p>
……</p>
大洋彼岸,美利坚。</p>
“你再说一遍?!”</p>
柳婧妍坐在仿佛仍有李建昆余温的老板椅上,一手握着白色话筒,双眼瞪得滚圆,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p>
电话是洛杉矶世界机场公司打来的。</p>
“很遗憾,柳女士,消息已确认过,李先生乘坐的那趟专机,的确坠毁了,偏航在柬埔寨……”</p>
嗡——</p>
对方后面说的什么,柳婧妍完全没听见。</p>
脑子瞬间一片空白。</p>
仿佛天陡然塌下来。</p>
“他没事的对吧?告诉我,他没事!”柳婧妍对着话筒喝问。</p>
“伤亡情况暂且未知,需要等待进一步的消息。”</p>
“专机都有降落伞,即使发生危险,他也可以跳伞的对不对?”柳婧妍带着无限期待,忙不迭追问。</p>
“鉴于您这样问,我必须以专业素养来回答您:</p>
“通常,这种大型客机上的降落伞,只是个摆设,或者说一种心理安慰。</p>
“飞机飞行在万米高空,一旦发生无法挽回的故障,降落伞,没有任何用处。”</p>
“……”</p>
柳婧妍神情呆滞半晌后,倏然尖叫起来:</p>
“该死的!飞机起飞之前,你们不是做过全面检查吗,怎么还会发生故障?</p>
“我告诉你,他如果有个好歹,我一定要告到你们公司破产!”</p>
天知道,电话那头的人,一瞬间溢出多少冷汗,弱弱道:</p>
“您请息怒,我们派往的人员马上准备出发,一定会找到黑匣子查明原委,我必须说一句:也有可能不是故障检测方面的纰漏。”</p>
那架波音767虽然是国泰航空的。</p>
但停起在洛杉矶国际机场,给机场的管理公司——洛杉矶世界机场公司,缴纳过高昂的费用,其中便包括,故障检测和维护的费用。</p>
“你们等等,我也去!”</p>
“……好吧,您请尽快。”</p>
从座椅上起身时,柳婧妍眼冒金花,头重脚轻,险些没有栽倒。</p>
脑子里全是主人离开前的画面。</p>
那种神一般的男人,怎么可能死于一场事故?</p>
柳婧妍伸手指向落地窗外,指天而骂:</p>
“你个贼老天,你把他还给我!</p>
“否则,我屠尽天下!!!”</p>
这话说完,柳婧妍的长发竟无风自动,表层的发梢向上翘卷。</p>
……</p>
……</p>
现在。</p>
昨晚借住在一个农户家里的夏菠萝,在镇上打听一上午。</p>
有架飞机在距此不算特别远的地方,坠毁的消息,倒是有不少人知道。</p>
但没听说过,有人在寻找幸存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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