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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辞秋带着那位二夫人回了自己的屋子,才一进屋,二夫人直接就给她跪下了。
霜华说了句:“二夫人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但也就是嘴上说说,扶都没扶。
二夫人也挺尴尬的,她以为霜华能扶她呢,做做样子就行了。没想到人家没扶,她还得继续在地上跪着。外头又飘轻雪了,地上冰凉冰凉的,跪得她膝盖疼。
陆辞秋可不管她那些个,自顾地到椅子上坐着,莺歌端来了茶,给她和陆夕颜一人一盏。
陆夕颜偏偏头看那二夫人,半晌问了句:“你来找我姐姐干什么?”
二夫人白了她一眼,不是很瞧得起陆夕颜。气得陆夕颜哼了一声,也不说话了。
又跪了一会儿,见陆辞秋也不开口问话,二夫人就更尴尬了,只好自己主动说——
“那个……二姑娘,我是来跟你诉苦的。”说到这儿,眼睛里硬挤了几滴泪出来,还抬手抹了一下,手指头上可能是沾了辣椒水什么的,抹一下眼泪就哗哗流。
“二姑娘啊!我的日子过得苦啊!我当初也是被强迫入了陆府的,我跟陆家老二没有感情,是他对我用了强,我不得已,只能嫁给他。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啊!我也不想走到今天!
二姑娘,如今我男人和儿子都被抓了,我知道来求你也没有用,但我还是想替儿子申辩几句。毕竟他还小,他也不是故意杀人的,他真的就只是想用茶壶砸一下那个同窗,谁能想到一个都没装满水的茶壶也能砸死人啊?
但他爹肯定不能姑息,故意杀人罪无可恕,我第一个支持把他给砍了。
只求二姑娘,你办了孩子他爹行,留孩子一条命吧!
他可以坐牢,可以给那家人磕头赔罪,但求二姑娘留他一条命,我以后一定好好管教他。”
陆夕颜没忍住又说了一句:“现在想起来好好管教了,以前怎么不管呢?”
“我怎么管?”二夫人急了,“但凡我要是能管,我一早就管了。都说了我嫁进来是被强迫的,孩子也是被强迫之后才生的。他一看生出来的是儿子,当时就把孩子给抱走了。孩子是在他娘身边长大的,那老太太是个什么德性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她能养出什么好孩子来。
咱们都是女人,你们应该理解我,我但凡有能力,我一定好好教我的孩子。
但问题我没有能力啊!陆家的人就跟山匪一样,谁不顺他们的心他们就杀了谁。
孩子在他们跟前别的没学着,倒是把他父亲那一套给学得淋漓尽致,我现在想想都恨。
二姑娘,我是真心的想求你给孩子一个机会,只要你肯点头,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我在陆家这么多年,也知道不少事情,官府没查着的,我都能给抖落出来。都到这种时候了,也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了,反正要死大家一起死,我只求保下我儿子。你看,刚刚在前院儿,你问那苏姨娘的事,我也全都说了不是。”
她十分坚决,但这种坚决跟陆青青的娘那种坚决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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