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报恩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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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季先生。”服务生居然是认识季阕的，他殷勤招呼着，主动去按了电梯上升键。</p>

这里有两部直达顶楼的高速电梯，旁边的金属铭牌写着“云中阁贵宾专属”。</p>

虽然没听说过这个餐厅的名字，但估计消费低不了，牛查查悄悄瞥了季阕一眼，这人不像缺钱的，倒也不必替他心疼。</p>

进入电梯，两个人一左一右站着。</p>

“查查。”季阕打破沉默率先开口，“你在哪里实习？”</p>

“一家装饰公司。”牛查查回答，通过锃亮如镜的电梯轿厢壁，他发现自己穿得有点太随意了。</p>

宽松版白色衬衫、浅卡其色休闲裤再搭配一双运动鞋，跟季阕的正装效果迥异，仿佛两个世界的人。</p>

楼上那家餐厅会不会拒绝他进入？</p>

“大学读的什么专业？”</p>

“景观设计。”</p>

“打算读研吗？”</p>

“不读了。”</p>

“那工作——”</p>

牛查查突然脸色一变，因为他的裤兜正发出了咕嘟咕嘟的声音。“不好意思。”他对季阕点了个头，赶紧接起电话。</p>

“指定任务发布……”电话接通，系统公事公办的语调冒了出来。</p>

卧槽，新任务？</p>

锦旗还没到手，现在手头只有三个技能点，我可什么都买不起啊！</p>

“再过一会儿不行吗？”牛查查皱眉。</p>

系统冷酷地道：“任务刻不容缓，请宿主抓紧时间。”</p>

“喂，你——”牛查查本想再说几句的，但对方挂得很干脆，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p>

季阕发现了牛查查的异状，等后者挂断电话之后就问：“怎么了？”</p>

叮——</p>

此时电梯门正好打开。</p>

“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帮忙。”季阕继续道。</p>

牛查查吸了口气，抿着嘴角笑笑，“没事，我只是迫不及待想看到那面锦旗了。”</p>

还有二十分钟，应该来得及。</p>

电梯外站着一排服务生，当即就有人上前引路。</p>

一路浮光掠影，牛查查认真走路，全然无心观察周边环境，快到位置的时候季阕突然侧身在他前面一挡，“对不起，我忘了问你会不会恐高？”</p>

恐高？</p>

牛查查定神一看，才明白季阕为什么有此一问。</p>

云中阁餐厅位于铂盛中心大厦顶层，部分区域凸出建筑主体，下方悬空，而且用的还是全钢化玻璃结构。</p>

此时华灯初上，整个城市在脚下铺层开去，流光溢彩、璀璨非凡。</p>

饶是心急如焚的牛查查也忍不住在心里暗叹一句好景致。</p>

“没事，我不恐高。”牛查查跨上透明地板，率先落座，然后开始东张西望。</p>

“你在找锦旗吗？”季阕问。</p>

“是啊。”牛查查也不掩饰，“在哪里？我想看！”</p>

原本季阕心里还在想‘要一面锦旗’可能只是这人拒绝回报的借口，现在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锦旗。</p>

季阕抬手招了一下，远处的服务生立刻走了过来。</p>

“请把我寄存的盒子拿过来。”季阕吩咐。</p>

“好的，季先生。”服务生微微鞠躬，然后退走。</p>

牛查查已经急得脸上的笑容都挂不住了。</p>

好在并没有等太久，半分钟后服务生就捧着一个长条形的大盒子回来了。</p>

盒子放到桌面上，季阕正待为牛查查展示一下，后者却已经腾得站起，一把摸在了上面。</p>

咕嘟咕嘟——</p>

牛查查的手机响了，他一手操作手机，一手去开盒盖。</p>

“我来吧。”季阕说，刚说完就发现对方收回了手，正在低头看手机，好像刚才急不可待的是另一个人。</p>

手机上还有比锦旗更重要的事情吗？</p>

季阕心里微微有点郁结，他熟练地打开盒盖，正想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p>

“季先生。”牛查查突然抬头，“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p>

“好的，请便。”季阕点头。</p>

牛查查立马拔腿就走，旁边的服务生试图为他引路，但他走得比服务生还快。</p>

人转过拐角消失了，季阕还在发愣，怎么感觉有点奇怪。</p>

过了一会儿，服务生走过来，有点尴尬地对季阕说：“季先生，刚才那位客人他、他坐电梯下去了。”</p>

？</p>

季阕下意识转头看了下桌上的锦旗，然后正色道：“没事，他还会回来的。”</p>

服务生不敢多说，也不提点菜的事情，自行退下了。</p>

因为刚才就座的时候牛查查并没有解下背包，所以他走了之后什么都没落下，除了桌上这面只摸了一下的锦旗。</p>

隔着透明的地板，下方的城市熙熙攘攘、车流不息，季阕独自端坐，不知道那个服务生已经冒出了‘季总请人吃饭，对方尿遁而逃’的大胆猜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