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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虽然有些言过其实，但它确实有几分道理。”</p>
“如果你能囚禁诸神，让那众神之王不得不低下他高傲的头颅，倾听凡人的意见，那你想要的也就一定能够完成。”</p>
“毕竟神王总是特殊的，他们能用来交换的东西，也永远不会缺乏。”</p>
“我——”</p>
张口欲言，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p>
这一刻，赫拉克勒斯感觉自己明白诸神为何排斥施法者了。</p>
这样亵渎的言论，竟然把神灵当做货物，与至尊的神王做交易……过往受到的教育无疑与此相悖，但不知道为什么，赫拉克勒斯的心中却有一点渴望。</p>
是的，这样的行为才是一个真正无畏的大英雄应该做的。</p>
自己为什么要用试炼向别人证明自己，又为什么要面对这些磨难？</p>
神灵真的就强大吗，那他们又为何屡屡因凡人而后退。</p>
如果世上有什么挡在我的面前，那真正的英雄就应该让那万事万物听从他的意志。</p>
无论是天上的，还是地下的神明，如果他们试图阻挡，就该被其一一击溃！</p>
“……嗬……”</p>
“呼——那第二个呢？”</p>
神殿内，莱恩好像听到了沉重的呼吸声。</p>
不过最终，赫拉克勒斯还是没有正面回应。</p>
虽然此时的他相比原本神话中成家立业的那一个要年轻的多，也有血勇和无畏的多，但至少此刻他还不具备挑衅诸神的勇气和力量。</p>
玉石是需要打磨的，赫拉克勒斯也一样。</p>
他或许是天生的强者，但这种强大是有其极限的。</p>
相比起那足以用半神之身打破神人界限，短暂撑起天空的未来，现在的他还要弱了不止一筹。</p>
“第二种做法啊……这就不需要绝对的勇气与力量了，它只要你的智慧就够了。”</p>
不以为忤，莱恩再次抬手。</p>
神殿穹顶的画卷中凸显出来的天空和群山随即消去了，而剩余的部分里，无尽幽冥成为了新的中点。</p>
在赫拉克勒斯的面前，无尽的黑暗与永夜在其中潮起潮落，每一次潮汐，就是人间的一个日夜。</p>
隐约间，他仿佛望见了两个隐藏在阴影与月色中的身影。</p>
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影响世界的变迁。</p>
“赫拉克勒斯，关于原始神，关于那些创世之初的神明，你有听说过吗？”</p>
“我只听闻过一些，比如有关天父地母的传言。</p>
“传闻他们是诸神的始祖，拥有着仅次于神王的力量。”</p>
“他们既是最古老的神明，也是世界的某个化身。也或许其实他们从不曾有过自己的意志，毕竟很少有人类见过他们的显迹。”</p>
低声说出自己了解的，赫拉克勒斯看着面前的画卷。</p>
显然，此时关于旧日的记载早已多变，不同的城邦、地域都有不同的解释。</p>
除了雅典多少还记录了正史，其他城邦中人所了解的早已有所失真。</p>
“所以原始神灵真的存在，而天父地母也不是所有……你为我展现出的存在就是另外的原始神明，而他们可以实现我的愿望？”</p>
“是的，但对于他们你就不再能用武力去解决了。”</p>
食指一划，画卷中分。</p>
黑暗和永夜被他人为的分开，而莱恩则笑着解释道。</p>
“夜之母，她是天空诞生之前的天空，也是笼罩大地的帷帐。”</p>
“世界将自然、因果与命数借她的手于世间显化，而另一位无光的神圣则是大地的背面，隔绝秩序和混乱的隔膜。”</p>
“他们每一个都能达成你的愿望，因为这世上本就少有他们做不到的事情。”</p>
“但面对与世同生的古神，你又要拿什么来打动他们呢？”</p>
“……你说的对，这是只有真正的智慧才能解决的问题。而我虽然并不愚笨，但也无法洞悉这等古神的心灵。”</p>
之前激荡起的血勇暂时被压下，赫拉克勒斯的心不由沉稳了一些。</p>
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当他接到任务，拯救强大神力的农业女神的时候，他内心中其实是有些骄傲的。</p>
神也不过如此，束缚我对他们礼敬的只是我过去受到的教育……可当得知了原始神真的存在，年轻的英雄仰望大地与高天。</p>
他并未失去信心，但他也要承认这世间仍旧有很多能威胁他的存在。</p>
勇敢与谨慎并不矛盾，又或许二者本来就是一体。</p>
“那第三个办法呢？”</p>
连续两个都无法做到，赫拉克勒斯不由有些急迫，而莱恩也并没有卖关子。</p>
第三次抬手，原本的影像消失。</p>
此时神殿的穹顶处，只剩下了最后三分之一的画卷。</p>
那是一个无形的漩涡，仿佛蕴含着世间一切的恶意。</p>
尽管之前从未见过，可这一刻，赫拉克勒斯就是知道了祂的名字。</p>
塔尔塔罗斯，冥界之下的深渊。</p>
“第三个办法，最简单。”</p>
“他不需要你的力量，也不需要你的智慧，你只要足够心狠就可以了。”</p>
“这对你来说，并不困难吧。”</p>
声音在空旷的神殿内回荡，激起阵阵回音。</p>
而这听在赫拉克勒斯的耳中，却仿佛魔鬼的诱惑。</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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