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番外之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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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雪后放晴。</p>

晋川抱着被子蹭了蹭，叹口气。</p>

卧室门他昨晚睡觉的时候就没关，心里有点不切实际的幻想, 例如卫敛秋忽然对他升起浓厚的爱意，潜进来看看他, 甚至是一起睡。</p>

不着边际的想东想西几分钟，晋川就下床了。</p>

没赖。</p>

还像上次留宿一样, 起了个大早, 打算为一大家子准备早饭。</p>

虽然这一大家子其实就两个人，但他享受这种过程, 大概是从小看惯了父亲照顾母亲, 知道喜欢一个人该怎么做。</p>

出了卧室门，晋川发现隔壁的门开着, 床铺的平展, 卫敛秋已经起床了。</p>

在厨房找到人, 倚在门边打招呼：“秋秋，早啊。”</p>

卫敛秋：“川哥, 洗漱的东西我放好了。”</p>

他以为自己会失眠, 但也许是早察觉到了晋川心意的缘故, 昨晚被表白，竟有一种另一只靴子落地的感觉。</p>

晋川觉得倔强的不肯对自己说早安的卫敛秋，有种别样的可爱。</p>

他汲拉着拖鞋去洗漱，然后又凑到厨房去帮忙，虽然其实就是个大型障碍物, 但还锲而不舍的发表意见：“要不然叫外卖吧？”</p>

赚钱的事他擅长，吃饭的事，交给专门做饭的人。</p>

卫敛秋正在切肉丝, 放在粥里的，一边道：“冰箱里的东西放久了不好。”而且其实他还挺喜欢做饭的，有一种食材充裕的安定感。</p>

晋川拿勺子一圈一圈的搅粥，逗他：“秋秋，你别嫌我啊，饭我不会做，但赚钱我会啊，以后钱都归你管，人也归你管，高不高兴？”</p>

卫敛秋：“......”</p>

心道果然还是当他是女人一类的角色吧，不是歧视，只是从小所见所闻，一个家庭中管账和做饭的大多都是女性。</p>

拿过蔬菜篮已经清洗干净的胡萝卜，一刀下去胡萝卜断成两截，其干脆利落，像是断头台上拿刀的刽子手。</p>

晋川：“......!”</p>

他不知道这胡萝卜是什么的，但知道胡萝卜被分尸是因为自己，脖颈冒凉气，选择性的安静了，直到看到胡萝卜被切了丝又加调料浇热油弄成小凉菜，呼吸才放松了许多。</p>

心态轻松，又开始东看西看，主要看卫敛秋，发现对方手指比他的粗一点。</p>

晋川的手虽然打拳，但平常不做什么粗重活，是那种修长有力的类型，兼具观赏性和力量，而卫敛秋的手指也很长，不难看，但骨结更大，看上去更结实，不像现这个年纪小年轻的手。</p>

悄没生息的比一比，郁卒了几秒钟。</p>

早饭之后，晋川离开。</p>

走的时候没让卫敛秋送，将人推进门的时候手掌按在人胸口不拿开。</p>

卫敛秋攥住晋川的手腕：“川哥......”</p>

晋川靠近他：“秋秋，你在家乖乖的，我不打扰你休息，过几天再来看你，年三十你看行吗？我陪你一起跨年。”</p>

卫敛秋：“不合适。”</p>

晋川：“哪儿不合适？”</p>

卫敛秋：“年三十应该陪家里人。”他虽然没有家里人，也习惯了一个人过年，但阖家欢乐不是才正常。</p>

他说这话相当认真，像是印刻在灵魂上的铁律一样，即使自己没有过，但还是会很坚决的捍卫。</p>

晋川没忍住，将人抱住了，被推开的时候急道：“别动！”</p>

大概是昨晚的玫瑰花给他的底气，他拍了拍比自己小好几岁的青年的背：“傻小子，过节最重要的是高兴，比起团圆，我爸妈更想我早点把媳妇儿带回家，而且他们还嫌我和我弟碍眼，想过二人世界来着。”</p>

卫敛秋闻到了沐浴露的味道，他家的沐浴露，橘子味......橘子味的晋川。</p>

他攥了攥拳，没有动。</p>

但所有的感官都在自动的记录和分析这一刻，温度、身高、气息......不讨厌，和别人的拥抱也很不一样，好像呼吸都是连着的。</p>

晋川也没有得寸进尺，松开了手，桃花眼泛着笑意：“就这么说定了，年三十留给我，总要相处相处才知道合不合适，问问你的心。”</p>

晋川离开后，卫敛秋站在门后好一会儿。</p>

摸了摸脖颈，刚才拥抱的时候，晋川的气息喷洒在这里，现在还留着异样。</p>

因为职业的缘故，他抱过很多人，也亲过，但从没有这一刻这样......形容不出来，但不自觉就牢牢的记住。</p>

晋川回家后，发现客厅里父母和弟弟都在，像在开家庭会议。</p>

六双眼睛全盯着他。</p>

晋母：“回来了？”</p>

晋父：“心情不错，早饭吃了”</p>

晋胜池：“哥，昨晚去哪了？”</p>

晋川眉梢一扬：“呦，三堂会审啊？”按了一把弟弟的脑袋，坐在了沙发上：“申请一下啊，年三十咱早点吃晚饭，我要出门陪未来的男朋友。”</p>

晋母看向晋父，晋父得意的扬扬眉：看吧，我就说肯定有情况！而且昨晚那扫荡的架势，第几回了，蚂蚁搬家一样往外蹿，可见上心的很。</p>

晋胜池：“未来？”</p>

晋川也不瞒着，说人还没追到，但势在必得，虽然做不到三年抱俩，但领回来肯定人见人爱。</p>

天花乱坠的夸了一顿，因为没追到不好大肆宣扬，也没说追的是谁，哼着歌儿上楼去了。</p>

晋母激动的眼泛泪光，这可太不容易了，眼看就打光棍了，峰回路转，又拉着晋父说这几天得出趟国，国外保险箱给儿媳妇存的东西得取回来。</p>

有瓷器、珠宝，还有几块传了几辈子的玉。</p>

晋父给晋母擦眼泪，搂着人好一顿安慰，开始琢磨将来婚礼在哪里办，彩礼又该给些什么。</p>

夫妇两个压根没担心晋川挑的人什么样，好不好之类的问题。</p>

自家孩子自己知道，眼光高不说，心眼儿也多，只有诓别人的份，肯定不能被人诓。</p>

就是稍微有些内疚，大儿子说是没追到，但这又是留宿又是换衣服的，也不知骗了哪个好人家的孩子。</p>

不行不行，彩礼得多准备点，万万不能让人受委屈。</p>

晋胜池也琢磨该送未来嫂子什么东西，跑车？房子？卡？</p>

怎么感觉送什么都不庄重，得好好想想。</p>

对了，雷家那小子再上门，他得好好说道说道，让他别总缠着他哥，免得传出什么事，未来的嫂子再跑了。</p>

晋川也没闲着，隔了一天去了一趟春风孤儿院。</p>

自己开的车，问了传达室的大爷，去了院长的办公室。</p>

院长是个快六十的老太太，二十几岁就在孤儿院工作，到现在可谓奉献了一辈子，看拎着大包小包进来的年轻人，有些想不起他是谁。</p>

这里养大了送出去到社会上的孩子太多了，有的一去不回头，有的一段时间来一次，有的几年来一次，经常来的能认出来，不太常来的，得想好久。</p>

晋川拿出了见丈母娘的架势，礼貌的坐在沙发下首，和院长寒暄了很久，说明了来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