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两阁臣心有戚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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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持续如此，内阁岂复存在？”</p>

“内阁存亡，非在我们！”杨廷和昂首长叹，然后又道：“鹅湖公、木斋公休要过于焦虑，内阁状况在于皇帝勤政与否。</p>

眼下万岁的确勤政，但终有松懈一日，届时内阁权柄，终究再来！”</p>

明朝两直隶十三布政使司，万兆黎民，每日所上题奏，不下百本，可连朱元璋这种工作狂人，到了晚年都抵挡不住，眼下的皇帝，又能之称多久？</p>

事实上，杨廷和猜测的也没有错。</p>

历史上嘉靖刚刚登基，也是宵衣旰食，夙兴夜寐，勤于政务，可距离登基不贵两年时间，嘉靖二年闰四月，杨廷和便上疏劝嘉靖不要修道斋醮。</p>

然而嘉靖不但不听，反而变本加厉。</p>

不断给内阁加权，甚至帮着内阁侵吞补权，让内阁在前面顶雷，自己在大内安心修仙，将好不容易看到的一点中兴火苗，再次按熄。</p>

按照明朝皇帝尿性，眼前这个皇帝，勤政时间绝对不对太长。</p>

因为朱瞻基、朱祁镇、朱见濡、朱祐樘这些都是典型例子。</p>

朱瞻基打下仁宣之治，虽然含水量太足，但也绝对不是真的吃闲饭的，早年勤政有目共睹，至于后来划水，那是后来之事。</p>

朱祁镇、朱见濡就不说了，起初秉政之时，国力谈不上蒸蒸日上，但是起码有足够底气。</p>

朱祐樘，众所周知的弘治中兴。</p>

身处在明朝天灾最频繁，最严重的时间之内，打出中兴名头，无论是国力、控制力、人口在这一时期，都有可见增长度。</p>

但这些美好的势头，也不过只是撑住区区七八年而已。</p>

家族传统手艺就无法自抑，躲在深宫斋醮、嗑药、修长生，导致所谓的弘治中兴，昙花一现。</p>

倒是历史的嘉靖意志力最强，硬生生拖到二十年左右，才让国家开始下滑。</p>

所以，杨廷和的说法非常对，只要耐得住寂寞，胜利终归是属于内阁。</p>

可是同样的问题来了，谁有知道皇帝能够支撑多久？</p>

一年后？</p>

两年后？</p>

五年后？</p>

十年后？</p>

诺干年后！</p>

在场诸人何在？</p>

只怕真到那时候，在场诸人早就成了黄土一抷。</p>

那最后岂非变成，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p>

后面的内阁又不是他儿子、孙子，有必要熬了一辈子，替别人熬出头？</p>

是故谢迁、费宏二人嘴巴张了张，还想要说些什么，然而此时朱厚熜已然抵达午门。</p>

二人只好咽下脱口而出的话，重新排班站好，对着落座的朱厚熜进行参拜，得到回应之后，再行返回班位。</p>

皇帝今日召集要臣奏对，百官皆知事情轻重，各自敛息屏声，等待圣训。</p>

“奉圣谕，赐座！”</p>

百官退回班位，朱厚熜示意身旁的黄锦，然后宫中内侍端着小几，放在众人身下，然后各自离去。</p>

群臣得到座位之后，再行站出班位伏地感谢：“臣等谢陛下恩典！”说完之后，起身落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