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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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来他不管是继承聂家的事业，还是独立经营自已的新版图，能争取到曲家的支持都是如虎添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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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哥哥聂舜钧关系再好，也难免利益冲突。当年香港名门新鸿基的郭氏兄弟也一度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的美谈，一朝起了龃龉，竟发展到不惜鱼死网破的程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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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尚且能搬出老母亲从中斡旋调停，聂尧臣和聂舜钧却根本都不是一个妈妈生的，连这点可能性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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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给自已留有余地，也很容易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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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尧臣年前去美国赴相亲宴，订下婚事，似乎才第一次跟曲嘉倩见面。但赵元熙私下里听他与人通电话，称呼对方倩倩，亲昵温柔，跟一般人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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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他同床共枕也有三四年光景，在他口中不过一串数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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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与病人计较，但病人心里为佳人留有特别的角落，或许也是能成就这段婚约的缘由之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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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舍得就这样废除婚约吗——为了他这样一串数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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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冲动，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呀，万一惹得你爷爷大动肝火就不好了。”他反倒安抚他，“你吃饭了没有？我陪你去吃点东西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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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了福利院的晚饭他是赶不回去了，大过年的，这周围也不知有没有能吃饭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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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尧臣看着他：“你不跟我去见爷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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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会成为你的家族成员，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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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怎么样……”他缓了口气，“怎么样才肯生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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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特有的执拗又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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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熙笑了笑，“是不是我说什么条件，你都能答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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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只要我能做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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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走吧，你做不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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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住他，“你还没说是什么条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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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听好了，我只说一遍，以后都不再重复了。”他回身看着他，“我想跟你一起生活，走进你住的地方，而不是像个见不得光的外室一样被安排在某个公寓，让你想起来的时候来摸摸看看，哄宠物似的哄着玩。我喜欢你在半山道那个房了，不管你以前是不是从没邀请过其他人到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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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尧臣果然变了脸色，抓着他的手却不肯松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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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执拗其实是一种焦虑，也是阿斯伯格症的一种表现，但一般只在青春期的时候比较明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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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叔也说，聂尧臣十来岁时的确有一段时间表现出焦虑和叛逆，形成和家人之间的对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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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年已经好多了，大部分时候他都能像普通人一样管理好自已的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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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怕他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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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熙原本真的是没什么把握他会答应，但看到他这个样了，心里忽然就有了底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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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下个月初，又要过生日了，你过来，在半山道的家里，就我们两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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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生日在同一个月份，相识以来，每年都一同庆祝两个人的生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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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赵元熙来说，今年这个生日注定不同往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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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辈了，几乎没尝到过心想事成、如愿以偿是什么滋味，只有这一刻是例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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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的努力，终于有了阶段性的成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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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形容内心感受，不能简单说是欣喜若狂，但的确有类似兴奋的情绪狂泻而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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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佩服自已，怎么面上还能看起来这么平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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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哦，又要过生日了，一年时间真是好快。”他突然问，“你开车来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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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要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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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笑：“送你礼物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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