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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石山叫莫清晔主子。</p>
白术显然也是知情的。</p>
唯一不知情的只有她。</p>
钟璃恍若觉得此刻的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p>
被人从头耍弄到尾,却还沾沾自喜自己的能耐慧眼如炬。</p>
殊不知,最傻的那个人就是自己。</p>
钟璃心凉如坠冰窖,潜意识想趁着无人发现离开,却又忍不住自虐似的盯着竹楼里的莫清晔一动不动。</p>
在这种情形下,过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格外煎熬。</p>
无论是屋顶蹲坐着的钟璃,还是屋子里的其余人,在这漫长得看不见尽头的一夜终于过去时都忍不住松了口气。</p>
白术体力不支跌坐在椅子里,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说:“这次算是熬过去了,下一次……”</p>
蚀心蛊发作时痛苦一次更甚一次。</p>
发作的次数越多,蛊虫对心智的蚕食就会更过。</p>
中蛊之人会因体内蛊虫性情大变,最后彻底疯癫,结果唯二。</p>
不是承受不住痛苦成为痴儿,就是因性情大变成为疯子。</p>
走到最后,无论哪种结果,于莫清晔而言,都是末路。</p>
白术欲言又止地停顿了一下,无奈地说:“熬过一次好一次,让你主子在这儿歇着,你……”</p>
“有消息了吗?”</p>
按白术的预计起码要昏睡一日的莫清晔突然沙哑出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p>
白术难得对人生起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敬佩。</p>
有这种毅力,也难怪京城那位对他如此忌惮。</p>
被拍了好几掌的赵石山手脚并用地跑了过去,低声说:“目前尚未有消息,爷您安心静养,我这就加派人手去查,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p>
莫清晔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嘴角,说:“多久了?”</p>
赵石山低着头回答:“二十一日。”</p>
莫清晔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轻得不能再轻地说:“是啊,二十一天了。”</p>
钟璃整整失去消息二十一天,生死不知下落不明。</p>
如今这种情形,一日见不到钟璃,莫清晔一日无法安心。</p>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说:“去安排一下,下午我亲自……”</p>
莫清晔的话音戛然而止,他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突然眯起了眼睛看向了头顶的位置。</p>
钟璃赶紧侧身避开了他看上来的双眼,下意识地将放在一旁的白色纱帽扣在了头上。</p>
不过瞬息,钟璃听到竹楼里响起了赵石山的呼声:“主子爷!”</p>
钟璃心生不妙,翻身从竹楼上跃了下去。</p>
她正想趁乱离开的时候,眼前却突然多了一道白色的身影。</p>
一身白衣的莫清晔站在钟璃的不远处。</p>
他俊美得过分的眉眼微微上挑,似乎是对来人颇为感兴趣。</p>
面容含笑眼神沉稳锋利。</p>
半分不可见往日的憨傻之态。</p>
他这么静静地站着,恍若开刃了的尖刀,寒光四射,锐不可当。</p>
钟璃隔着纱帽看着眼前截然陌生的莫清晔,喉咙像堵着一坨打湿的棉花似的,沉惴惴的,坠得她心口生疼。</p>
莫清晔就是在骗她。</p>
他一直在骗她。</p>
一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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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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