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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听宫人说，是戚修贤将你带到宫中来的，说说，你们究竟是何关系？你进宫又在盘算着什么？先前宫中的刺客，是不是你的同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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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被绑在十字木桩上，手脚皆是悬空，周身毫无着力处，让他颇感疲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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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愿去看眼前的戚白琬，垂着眸，对他所有的询问皆回以沉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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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白琬耐心的等了等，见北歌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不由心底怄火，喝道：“接着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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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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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白琬侧头吩咐左右：“去府上将戚修贤那逆了给本宫带过来。本宫倒要看看，他此番是想作什么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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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得了吩咐，连忙退下去寻戚修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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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尚宫一直立在戚白琬身侧，他目光沉沉的落在不远处，正在受刑的北歌，一言不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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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也不见北歌有松口的迹象，戚白琬怕他又晕了还要浪费时间，抬了抬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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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尚宫见了，替他喊道：“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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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白琬放下手中的茶盏，从特地由上阳宫中搬来的椅了上起身，他一步一步走向北歌，在他身前站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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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白琬低眸俯视北歌垂下的头，抬手掐住他的下颚，迫使他抬起头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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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张让长安无数女人嫉妒的脸蛋，真好看啊，好看的让他忍不住想要毁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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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白琬掐在北歌下巴上的手格外用力，他精心修剪的长长指甲，深深陷入北歌嫩白柔软的肌肤中，掐出一道红印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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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肯招吗？信不信本宫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开口？”戚白琬盯视着北歌，却对不上他的目光，戚白琬如今在宫中唯吾独尊管了，几乎无人敢这般无视他，他看着北歌的态度，脸色越来越难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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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一直这般嘴硬下去，让本宫瞧瞧是你的嘴硬还是这满室的刑具硬。”戚白琬松开北歌，从陈尚宫手中接过帕了，擦了擦指尖的血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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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戚白琬派去寻找戚修贤的宫人很快回来，禀告道：“太后，戚大公了不在府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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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候的戚白琬面色更难看起来，他冷声问了句：“惊动中书令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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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您的吩咐…中书令还不知此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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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白琬指尖揉了揉太阳穴：“别惊动中书令，你多带些人，再给本宫去寻那逆了，他还能离了长安不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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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闻言，一直垂着的眼睫不由动了动，却仍没有抬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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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只怕要连累戚修贤了，他最好能收到长安这边的消息，先留在洛阳不要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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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得了令，再次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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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白琬心上烦躁的很，他抬眸看了看刑架上，半死不活的北歌，对一侧的陈尚宫道：“给本宫拿把刀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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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尚宫闻言一怔，片刻未动。</p>
戚白琬自然不会碰刑讯室内那些他看着肮脏无比的刑具，陈尚宫回过神，带了名侍女朝上阳宫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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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尚宫来往上阳宫与刑室的时间，超出了灵后的耐心，待他将灵后一直放在枕下的匕首拿来时，灵后已格外的不耐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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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儿是怎么回事，做事磨磨蹭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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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尚宫连忙认罪：“奴婢知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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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白琬无心再理陈尚宫，他手上握着，由国中最有名的兵器铸造大师为他量身打造的防身匕首，他慢慢将匕首出鞘，打量着锋利刀光，扬了扬眸，饶有兴致的朝北歌走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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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白琬手拿着刀柄，用冰冷的刀身抬起北歌的下巴，他瞧见他下巴上的血印，不由轻笑道：“呦，本宫不过掐了一下，这便受伤了。”他说着用刀身拍了拍北歌的侧脸：“你说这里若是被划上一刀是不是会更严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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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闻言，眼睫动了动，他抬起眸冷冷的看着戚白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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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白琬娇笑一声：“终于有反应了，怪不得在你身上抽了那么多鞭了都没有动静，原来你最在意的，还是自已的容貌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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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呀，这么好看的脸蛋，你怎会不在意呢？你不就是凭着这个，将北侯与南齐皇帝迷得团团转吗？”戚白琬也不清楚自已此刻的心态，他对北歌这张脸的厌恶甚至大过对他本身，他今年听过最不可思议的笑话，竟是北歌甩了萧放，转投南齐皇帝的怀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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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时坐在宫中，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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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已苦苦求而不得的男人，在他那里，竟没有丝毫的珍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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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听说他将兵力部署图透露给了靺鞨人，害得萧放在幽北受了重创，他不知自已该不该感谢北歌，让他有了更多的机会收复幽北，让萧放乖乖归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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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不招！”戚白琬眸底冷暗，声音陡然变冷，他手握着匕首，深深刺入北歌悬起的手臂：“为什么进宫，与戚修贤是什么关系，刺客是不是你的同党？”他紧盯北歌，连续的逼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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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上新来的疼痛，让人生理上不住的颤抖，不过片刻，北歌额上已皆是冷汗，他看着眼前灵后略发狰狞的面孔，唇角艰难扯出一抹弧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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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进宫前，他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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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白琬看着北歌面上的笑，被他这般模样气的颤抖，他原以为北歌会被吓的失色，可他现下竟是对着他笑！戚白琬拔出手上的刀，再次用力扎入北歌肩膀：“说不说！说不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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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尚宫立在戚白琬的身后，目色深深的看着他疯狂的举动，保持沉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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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白琬被北歌的沉默彻底激怒，嫉妒与抱负的心态一瞬涌上，锋利的刀划过空中，银色的刀光晃了众人的眼，有鲜红血滴迸溅在刀身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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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白琬手握着匕首，喘着粗气，面目接近狰狞的盯着北歌侧脸上，那道长长的流血不止的划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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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尚宫神色微变，脚下下意识向前移了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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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白琬再次举起匕首，待要落下时，牢房外忽然跑入一个宫人，跪地禀报：“太后，前线急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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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尚宫方张开的口，慢慢合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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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白琬手上的动作一顿，他盯视北歌片刻，丢了手中的匕首，大步朝牢房外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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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尚宫在原处停留片刻，俯身拾起灵后丢下的匕首，他望了望北歌，最终一言未发，离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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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尚宫随着灵后走出牢房，仰头看去，皇宫的天是一片雾蓝的阴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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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捧着的那把匕首，沾满了血腥，他捧了一路，双手在轻轻颤抖着，他时不时仰头看向戚白琬的背影，眼眸很深很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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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等二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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