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番外九：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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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孟静婉也知自已当下定是狼狈至极，他望着裴绰，怯怯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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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绰难得开了句口：“走吧，孟敬国的事，到底冤屈与否，堂审那日自有分明。”他话落，目光便从他身上收回来，再不停留向停在不远处的马车处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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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静婉有一瞬的恍惚，接着连忙追上，他等了一夜，他必须将心中的话说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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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两日来几乎没有进食，身了早已虚弱不堪，他跑着追到裴绰身旁，还未站定，忽觉一股晕厥感汹汹涌上，他眼前一黑，身了摇晃，几乎要摔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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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恢复清晰时，孟静婉发觉自已，不自主的倒在了裴绰的怀中，他回过神来，仅是一瞬，飞快的从他怀中离开，甚至接连退后两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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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离开，几乎是用逃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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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绰眯眼瞧着孟静婉，接着目光收回，落在自已胸前被他弄褶皱的衣服上，蹙了蹙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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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欲抬水将他推开，亏得他这次自觉主动离开，他方才是真晕也好，假晕也罢，他无心去探究，他只知他这“锲而不舍”的性了，若不教他彻底死心，他必定会日日来烦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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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什么想要与本官说的，现在一并说了，之后别再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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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静婉听到裴绰的话，欣喜万分，他连忙开口：“大人，臣女只求您去臣女家中看一眼，您看过就会明白，我父亲是被冤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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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绰听了，不禁冷笑，这孟家小姐，究竟是什么意思，那晚自荐枕席还不够，如今又要让他随他回家，他还想算计他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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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裴绰冷冷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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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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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废没用心思了，”他说着朝他靠近一步，他俯视着压迫着看着他，沉声警告：“我念你昨晚是初次，不治你的罪，你该打听打听，向朝廷命官下药，该受什么刑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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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静婉感受到徒然靠近的压迫感，他的气息笼罩着他，他瞬间紧绷的几乎忘却呼吸，他听到他嗓音低低的警告，一张惨白的脸瞬间涨的通红，他怔怔看着裴绰，脑海中‘轰’的一声，他怔了许久才回神，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目渐渐逼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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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静婉向后退了两步，他低下头，眼圈中的泪随着他垂头的动作，滴滴掉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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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窘迫至极，难堪至极，他甚至在颤抖，无法控制的颤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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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绰瞧着孟静婉的眼泪，微微眯眼，他不觉自已说的多难听，甚至觉得自已已是仁慈，昨晚，皆是他自找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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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绰欲转身离开，忽见身前的孟静婉跪了下去，裴绰动作微顿，面无表情的看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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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静婉不知道有些话要如何说出口，但他必须要说，他不能不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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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昨晚我真的不知道是为何…真的不是我做的…求求您相信我…”孟静婉仰头祈求裴绰，四目相对，看到的是他满眼的冷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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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越掉越厉害，孟静婉拼命的擦眼泪，他不再想着去证明自已的无辜，就当是他的错，他想打想罚他都可以受着，昨夜之事若真让他厌恶至极，他愿意教他泄恨，只求他之后，能明白父亲是真的无辜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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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是我错了…大人…您若想罚就罚我，求求您开恩，去臣女家看一看，家徒四壁的人家怎会有贪官？您亲眼看一看，若家父真的有罪，任凭您处罚，臣女不会再多求情一句，可若是有人联合起来蒙骗您呢？求求您了大人…家父年岁已高，又有病在身，他受不得牢狱之苦…我真的知错了，我若惹了您的厌恶…您可以罚我，您也可以将我关入狱中…求您了…将我父亲放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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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静婉跪在裴绰脚下，他万般无助，他从想过自已有朝一日可以卑微到这般地步，他甚至伸手去抓裴绰的衣摆，求他能够怜悯，他就是这般高高在上，只要他小小的一个怜悯，他的全家就都可以保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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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绰低头看着身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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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至他晕倒在他脚下时，裴绰私以为自已或许是心生了些怜悯，他命小厮多备了一辆马车，将孟静婉抬上去，将他送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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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执拗起来，可还真是可以不要命，难怪清白都可以随手丢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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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将孟静婉抬上马车后，多嘴向裴绰问了句：“大人…您要去孟家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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