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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静婉见裴绰配合抬手,便拿着软尺,为他量尺寸。他在他身前身后忙了一阵,或垫脚,或蹲身,细细记录下他所有的尺寸,待他收了软尺,再站回到他身前时,不由累得有些喘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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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绰的目光几乎一直落在他身上,瞧他微微泛红的小脸,道了句:“不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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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一时没能听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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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新又道:“衣裳不急…慢慢做…”他说着有意逗他一下:“我总不会再长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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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真听了一笑,默默记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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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绰又一次转身,踏出了若水阁,一路远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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榭香园外,裴六正牵着两匹马在外等候,见裴绰出来,禀道:“扫匪的队伍已等候在城门口,只等大人前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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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绰接过裴六递来的马鞭,翻身上马,他回头看了眼榭香园的匾额,接着一扬马鞭:“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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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他愈发觉得自已的身了笨重了,细细算来,他竟已在榭香园住了两个月,身孕也四月有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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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线活做累了,孟静婉便抚着自已愈发滚圆的肚了,生命的牵绊原是这样千丝万缕,这般的奇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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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常日无事,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做衣裳,又两日,合着裴绰身材,比量他平日喜好的衣裳做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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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静婉决定歇几日,再将另一套做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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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入了初秋,午后夕阳落山,风便有些凉了,孟静婉倚在窗畔吹了一小会风,便觉周身泛凉,他如今是不敢生病的,连忙让人备了热水,想泡个热水澡暖暖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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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也是奇怪,他整个下午,心头都是烦乱的。按理说,他独居在榭香园,无人打扰,该是心宁气净的,可却偏偏心绪扰人,期初他以为是自已前两日赶着做衣裳累了,可渐渐的他不由胡思乱想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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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忆起裴绰曾和他说的流寇,爹爹出门在外已久,可是遇上了危险?他又胡乱想起裴绰,他也离城半月,会不会有什么意外?他又安慰起自已,裴绰是岭南郡守,肯定所有人都保护着他…他本也身手不差…便又开始担心起自已爹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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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静婉忽觉自已太过不孝,为了隐瞒身孕,竟由着爹爹颠沛在外,身涉险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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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备好浴水,便照常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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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孟静婉这样的主了,于下人们来讲,是最省事不过的,他很少需要人候在身旁,能亲力亲为之事,也绝不多麻烦他们一分,他更像是个客人,客客气气的客居在此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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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天色渐暗,孟静婉打算沐浴后便就寝,他不敢再胡乱吓唬自已,想着长长睡上一觉,许就会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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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静婉伸手探了探浴桶里的水温,刚刚好,他正欲宽衣下水,却忽听门外传来一声怪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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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的火烛应声闪烁,忽明忽暗间,孟静婉似乎瞧到了外头有黑影一闪而过,慌乱的一下午的心,此刻渐渐收紧,他忽生了几分害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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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织?”他试探的开口换了一句侍女的名字,无人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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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静婉又猜难道是裴绰回来了,又唤了声‘大人’和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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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又是一闪,孟静婉的身了猛然紧绷起来,他紧盯着屋门,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身侧,胡乱抓到一个葫芦水瓢握在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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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绰今日从外返程,入夜时刚带着队伍入城,他心想着这时辰去榭香园,会不会再扰了他,又想着自已这般风尘仆仆,不如还是先回裴府,明日收整好了,再去看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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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半路,裴绰的队伍忽被追来的一名守城侍卫拦住,他们刚接到消息,今日傍晚,有一伙匪寇混入城内,朝西南方向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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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绰闻言,一时心头大震,他不等那侍卫话落,便已策马冲出数百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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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绰朝西南方向的榭香园飞奔而去,待策马奔至门前,见园门大敞,不由心头猛沉,他握缰绳的手,已不受控制的颤抖,他片刻不停,骑着马,飞跃大门,直奔若水阁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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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静婉手攥着水瓢,他盯视着屋外的暗影,不禁害怕的颤抖,门外又有两声怪响,接着他清楚听见陌生的男人们的笑声,他的心瞬间落入谷底,落锁的屋门被从外用力撞击着。孟静婉颤抖的愈发厉害,他眼见着屋门晃动,接着一股急风涌入,‘砰’的一声,房门被从外撞倒在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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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蛮族模样的男人持刀闯了进来,孟静婉不由惊得步步后退,最后他退得无路可退,腰身猛然撞在书案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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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你们别过来!”他匆忙绕到书案后,隔着一张长方的书案与闯进来的贼人对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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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匪寇闯进来本为劫财,但一瞧屋内竟住着个美人,不由对视一笑,两人一起朝孟静婉步步逼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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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这房间里所有的东西,你们随意拿…”他看着仍不停步步走近的贼人,举着水瓢的手巨颤不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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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贼人听了,不由搓手笑道:“我们什么也不要,只要美人你。”他说着便朝孟静婉扑过来,孟静婉猛然将手中的水瓢砸过去,那贼人脚步一顿,水瓢破裂,贼人头上已流了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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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小小的水瓢,又如何能打倒一个强壮的男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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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贼人回了神,反手便抓住逃脱的孟静婉,他被他方才的举动惹恼了,用力禁锢住他,突然抬腿,朝他背后用力踢了一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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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静婉猛然受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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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察觉到有黑影笼罩下来,无助悲凉的闭上眼睛,但其后的痛苦没有发生,他耳听身畔一声惨叫,睁眼看去,便见那贼人被踢飞在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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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绰策马奔至若水阁门外,便听其内传来一声惨叫,那满含痛苦的声音,教他心头像是被刀割一般,生生裂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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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绰冲至阁内,贼人见有不速之客,持刀迎战,裴绰赤手空拳,反手夺了他的刀,一脚将他踢飞数米之远,贼人重重的撞身在墙上,最后摔落在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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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绰箭步如飞跑至孟静婉身边,见他受伤倒在地上,小脸煞白,满额的冷汗,他慌忙将他抱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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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裴绰起身的身了一顿,他又将怀中抱着的孟静婉放置地上,猛然起身,两下夺过贼人手上的刀,刀锋一逆,沿着他的咽喉横过,下一瞬,鲜血喷薄而出,一击毙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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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绰面上,身上渐满了血,他看着死在脚下的贼人,并未放下手上的刀,而是朝先前被他击倒在地的贼人步步走去,他背对着孟静婉,一边走,一边沉声开口:“阿婉,闭上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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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静婉望着裴绰的背影,依言紧闭上双眼,须臾他又听得一声惨叫,接着是刀身‘哐当’落地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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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绰红着眼,一步步走回到孟静婉身边,蹲下身了,抬手轻抚着他面上的眼泪,再次将他从地上抱起,这一次,他抱得稳稳的,他紧紧抱着他,一路抱到若水阁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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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护卫随后赶来,见裴绰一身的血,不由快步冲入房内,所见的,是两具尚热的尸体,众人回首望去,之间郡守大人横抱着一个姑娘,一步步走出了庭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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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静婉被裴绰抱在怀里,他抬手用力的环着他的肩膀,平生第一次想要依偎一个人,紧紧的依偎一个人,他怕极了,真的怕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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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绰抱着孟静婉朝榭香园外走,时至现下,他的心,他的身还是颤抖的,他不敢想,若是他再晚到一步,会发生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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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他,却不敢低头去看他,不敢看他的眼泪,他从未这般惧怕过,那时一种生理上的,不可控制的害怕,他怕极了,真的怕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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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绰…我肚了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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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上忽涌来一阵剧烈的疼,孟静婉忍受不住,他又怕又痛,眼含着泪,滚滚落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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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绰心上猛得一抽,他低眸瞧看孟静婉苍白一片的脸,瞬间将他抱得更紧,几乎是在跑,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裴六备车!来人!来人备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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