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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温杳一口茶水险些呛进嗓子眼里,她很轻地咳了一声,平稳咽下茶水后,她又把茶杯递到唇边,垂着眸战术性喝水。
她这动作好似是在为说话润口,实则温杳是心急如麻在思考该怎么回答祁肆礼这个问题……不能实话实说当时是把他抛在脑后完全不记得他是谁了便拒绝了,毕竟是温奶奶主动去结的姻亲,温杳就这么把未婚夫置之脑后,不礼貌。
但眼下温杳一时想不到旁的合适的借口,身前祁肆礼好似还在等她的回复,一直不回答,似乎更不礼貌。
左右为难,温杳脸都急红了点。
祁肆礼一直静静瞧着跟他隔一张桌子的温杳。温杳的微信名片是祁奶奶在第一次提及跟温杳相亲那天发给他的,他一直没加,也没点开过,直到前天在酒吧匆匆一瞥,他回到家,应付完唐雎父亲,回了卧室,洗漱过后,靠在床头拿过手机点开了温杳的微信名片。
发送好友验证时备注填了他的名字。
之后,申请消息便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祁肆礼猜到是温杳忽略了他的好友申请。在没抵达茶馆见到她之前,祁肆礼以为温杳是非常抗拒这场长辈口头约定的婚姻才拒绝加好友,但眼下见她不停地喝水,眼神躲闪,脸颊红起来,很明显,她拒绝他的好友申请并不是他想的那般。
“抱歉。”他如果再这么等下去,温杳那张涂了薄粉盖不住热意的脸都要烧成晚霞,祁肆礼开口,音色低醇,“是我唐突。”
温杳捧着茶杯,闻言忍不住轻轻掀了眸看祁肆礼。
祁肆礼拿起茶壶,往温杳那边探去。
温杳瞥见祁肆礼要给她填茶水,她赶忙放下茶杯。刚才为了拖延时间想答案,她一个劲喝水,茶杯都见底了。
碧绿色的茶水落进茶盏,祁肆礼说:“今天之前我们没见过面不算认识,贸然加你的微信,确实太过唐突。”
温杳重新把八分满的茶杯捧在掌心,她眨了下眼,明白了,祁肆礼在给她找台阶。
巧的是,祁肆礼给她找的台阶跟她前天想要主动加祁肆礼微信最后却又作罢的缘由一模一样。
他这么绅士又与她想的一样,温杳正要开口说话,一道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是她的手机。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温杳本打算摁灭的,但瞥见来电显示是崔棉,她顿时改了主意,拿起手机冲祁肆礼说了一句。
祁肆礼颔首,“嗯。”
温杳便拿了手机出了包厢,掩了包厢门,站在长廊上按了接听键。
电话通了两分钟,温杳便返回了包厢。
她坐下,没在碰茶杯,一双水润杏眸欲言又止看了眼祁肆礼。
祁肆礼说:“有什么事情吗?”
“店里出了点事情,我现在要过去一趟。”温杳其实不太好意思说的,毕竟是定下婚约后第一次见面,两人才坐下不到十分钟,没聊多少事情,也没了解多少彼此,她就提出要走,于情于理,都不太礼貌。
更甚着,如果祁肆礼是个多疑的人,他会不会觉得是她故意让朋友打电话来终止这场相亲。
但绣坊的事对如今的她来说,是除了温奶奶之外,第二重要的事,再不好意思,温杳还是会硬着头皮开口,即便祁肆礼会因此生气。
“开车了吗?”祁肆礼却缓声说:“没开的话,我送你。”
“不用不用。”温杳很明显感觉到祁肆礼并没生气,语气跟方才聊天时一般,她松口气解释道:“早上是阿姨开车送我来的,她还在外面等我。”
“嗯。”祁肆礼起身,走到包厢门前开门,他侧身看温杳,眸黑着,说:“一起出门?”
“好。”
温杳先出了门,祁肆礼后出。祁肆礼走在她后面,温杳觉得有点不太自在,但没一会,后出包厢门的祁肆礼便走到了她身侧,跟她并排。
眼角余光瞥着身侧男人的一角质感精良的西装,是很安全很令人舒适的社交距离。
她没再看,收回偷瞥的目光,移向了长廊外雾蒙蒙的天。
方才在长廊上接电话时天还是晴的,不过在包厢里过了半分钟,再出来,天空又淅淅沥沥飘起极细的小雨。
茶馆门口有服务生在发雨伞,专门给来茶馆喝茶忘记带伞的顾客。温杳跟祁肆礼两人都没带伞,车子又在茶馆外几步远的位置,温杳看着势头不算缓的小雨,不想淋几步路的雨,接了服务生送的伞,祁肆礼也接了一把。
服务生应该是被店长交代过,给女士递的雨伞是米色,给男士递的雨伞是黑色。温杳站在茶馆门口撑开那柄米白色的雨伞时,突然听见身后一声特别清细的女生嗓音,像是突发意外,下意识喊出的尖叫。
“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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