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楼载酒提示您:看后求收藏(20 第 20 章,娇养皇妹,南楼载酒,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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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若是实在无法,那便烧了。”

紫檀木手串在水里泡了许久,若是保养不好,后期会鼓包开裂,其实在它下水的那一瞬间,几乎就已经废了。

沈若怜一听晏温说要烧了自己的手串,登时一惊,猛地侧头看向他,却见他面上仍是澹然清朗的神情,似乎丝毫不觉得烧了这带了十几年的手串有什么不妥。

只是他在无意间瞥过孙婧初的时候,眸底似乎有一抹厉色一闪而逝。

沈若怜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她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孙婧初,意外瞧见孙婧初早就收敛了可怜兮兮的模样,只是面色比方才更白了,像是被什么吓到了。

她虽然觉得那手串对晏温来说很重要,但不觉得他会因为救她毁了手串而迁怒于她。

所以沈若怜没想明白,晏温要烧手串,孙婧初害怕什么。

她挠了挠小脑袋,最后决定不管他俩了,他们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趁着晏温没注意这里,沈若怜又凑过去悄悄对裴词安撒娇:

“哎呀,刚才那药可太苦了,我这嘴里怎么还苦得很呀,你刚才那糖是什么味儿的,我怎么没尝出来呢。”

裴词安如何能不知道她想的是什么,笑睨了她一眼,背着晏温又偷偷给她嘴里塞了颗糖。

还是荔枝味的。

沈若怜满意地咂咂嘴,眼睛一闭,在嘴里用舌尖拨玩那颗糖。

爱谁谁吧。

反正她是病患,今天她最大。

晏温站在原处,静静看着沈若怜给裴词安撒娇,在李福安离开后,他又待了会儿就走了。

孙婧初坐在那,见那两人也不理自己,讨了个没趣儿,没多久也走了。

不多时,秋容进来,说东西收拾好了,可以回宫了。

“殿下说,您如今要躺着静养,他的马车大,让您坐他的马车。”

沈若怜没做多想,被裴词安扶着出了门。

待到上了东宫的马车,她刚转头要叫裴词安也上来,就见李福安伸手将人给拦了下来。

李福安笑道:

“裴大人,这回宫的路还长着呢,公主要躺在马车里静养,太子殿下的马车虽说宽敞,可这一坐一躺的,怕是也没了多余的地方,咱家问寺庙里借了辆马车,您看——”

他的话没说完,最后一个字调子拉得很长。

裴词安倒没有多想,他后退了一步,先是看了沈若怜一眼,给了她个安抚的笑,这才对李福安道:

“李公公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了。”

此刻日头已经开始偏西,实在不宜再多做耽搁,沈若怜看着他朝那边马车走过去的背影,咬了咬唇,终是什么也没说,钻进了马车里。

李福安见公主进去,坐回车辕上,看了看身后的寺庙,忍不住想起今日之事。

今日殿下和裴公子恰好几乎是同一时间到的湖边,而公主和孙小姐彼时已经在水里挣扎了一段时间,两人在湖中相隔有些距离。

殿下几乎是下意识便想去救公主,然而刚迈开步子,见裴公子先一步跳了下去朝公主游去,殿下似乎犹豫了一瞬,立刻吩咐他去叫薛念将附近的人驱离。

本来殿下是让他下去救孙小姐的,奈何他不会泅水,殿下这才自己跳下去救的孙小姐。

虽然殿下事后并未说什么,但李福安自己却觉得分外羞愧。

-

沈若怜身子还十分虚弱,方才出了一场汗,此刻身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她一进马车,见马车正对车门的榻上已经铺好了软和的垫子,还放了一条厚实的毡毯,她二话没说直接过去躺了下来。

又过了会儿,她听见外面一阵嘈杂声,紧接着,那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脚步声逼近马车。

沈若怜的心忽然揪起,她急忙将眼睛闭上,刻意放缓了呼吸,佯装已经睡着的样子。

忽然,车身一晃,帘子被人掀起,车厢里亮了片刻,又暗了下来,男人身上清冷的龙涎香慢慢传了过来。

沈若怜藏在毯子下的手指微微收紧,手心里面沁出许多细细密密的细汗,她觉得若是此刻他再靠近一些,定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他坐在她身边后,车厢里瞬间变得拥挤,温度仿佛也高了许多。

她已经很久没与他这样同处在一个狭窄封闭的空间里过了,他的气场太过强大,让她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成年男性的气息。

沈若怜觉得有两道深邃不明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他看了她许久。

她明明该气他没救她,可不知为何,此刻随着他的靠近,她却越发紧张,呼吸都有些紊乱起来。

其实只要自己假装醒来,就会避免那两道审视的目光,然而她一想到醒来后与他同处车厢里,她就不想睁眼了。

她现在还不是很想跟他说话,尤其是他在水中抱着孙婧初的那一幕,让她愈发觉得没了与他说话的心思。

好在没过多久,马车缓缓启动,那两道一直定在自己脸上的视线消失了,耳畔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

又过了片刻,直到那声响也消失了,沈若怜才悄悄将眼皮掀开一条缝。

见晏温已经靠坐回去,手中拿了一本书,正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

他看书的样子极为闲适,眉宇间一派淡雅平和,身上的威仪和压迫感轻了许多,一身天青色素袍,更让他显出几分诗礼之家贵公子的清隽气度。

显然他现在看的是一些杂记之类用来消遣的书。

沈若怜很少见他看这一类书,在她印象里,他一直是一个克己复礼,端方温和的上位者,他对自己的一言一行,对自己所读所写,都有着极为苛刻的要求。

他是她见过,最最知书重礼之人。

所以他才看不上自己吧,只有孙小姐那样的名门闺秀,才能与他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沈若怜想着,忽然,额上一重,一只冰凉的掌心覆在了她的额头上。

“既然醒着,就起来喝些水。”

晏温的声音比之方才落在她面上的眼神,要柔和许多,不知是不是沈若怜的错觉,他的语气里似乎还带着些宠溺与疼惜,可能是因着她落水生病了的缘故。

那只手在她额上探了片刻,收了回去,她听见他又柔声说:

“不热了,起来靠会儿吧,路还长,这般躺着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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