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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腊月,没有下雪,整个冬季都比较暖和。
转眼就到了春耕时节,今年大家都自己准备稻种子,各家在自己的责任田里划出一块地,准备培育秧苗。
大家第一次感受到了种田的“责任心”,不断的请教老农人,要怎么选稻种子,要如何催芽,如何整田……
谦国以前经常在生产队里帮忙,看得多,知道其中的一些门道诀窍。
谦泰家的水田与谦国家的连着埂,本就是一整块水田,分家的时候,大大给一分为二了。谦泰以前出工干活,都是跟着大哥,没上多少心的,更不要说选种催芽这种事。
眼看都到正月尾,谦泰还像没正事似的,到处串门走户,也不在家哄哄让旗,就知道闲聊,扯东拉西。徐琴心里急,又不敢明面上与他说,两人三天两头的斗嘴,正月初四那天就为了去娘家拜年要带点啥礼物还大吵了一架,谦泰还怄气不去,徐琴自己带着让旗去娘家,过了五六天才回来的,心里还压着一股气呢。但种田时节不能耽误啊,徐琴推开了婆婆的房门,“奶奶啊(注:当地风俗,对长辈要按照小孩子的辈分称呼),你看大哥一个正月在家编了好多双草鞋,老三也搞了那么多菜篮子,都是能拿去老霍家卖几个钱的,就谦泰知道玩,天天不着家,玩的掉了魂的一样。我娘家都在泡稻种了,他还着急的,你能不能给我说说他,问问大哥稻种怎么搞,自己又不会,还不问人,让旗也不带,这日子咋过呢",徐琴一连炮的说了好多,说着说着,眼泪都下来了。母亲也是知道自己二儿子的习性,正月初四那天也是被他气的够呛,要不是大过年的,定是要拿扫帚打他的,气他的是这么大的人了,为人的礼数不懂,正月初一不出门,初二拜新灵,初三拜母舅,初四拜丈人,是多少年来的风俗与规矩啊,哪能随随便便呢。
“徐琴啊,别急啊,等会我见到他,我说说他,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外面瞎晃悠,帮你带带让旗,也是好的。稻种的事情,我们家也还没搞,他大大到时也是要问问谦国怎么搞呢”。这不,晚上谦泰见到母亲,被母亲一顿好骂,谦泰也还好,没顶嘴,在这点上谦泰比老四谦安好,谦安每次与大大与母亲说话,不听说的,犟嘴的很。其实谦泰也知道自己不好,但埋在根上的矛盾有时会跟随自己一辈子的,当初娶这个烧锅的时候,心里就不大乐意,不是一见钟情的那种婚姻,而是被逼梁山的那种感情妥协。他也看到了徐琴为了这个家,勤劳辛苦,家里家外也收拾的利索干净,对让旗更是细心照顾,但就是看着她就来气,没有眼缘,更没有心缘。
其实,当年大大请人替老二说媒徐琴的时候,大大也是多方打听过,徐琴人能干,能吃苦,人长得也不丑,不胖不瘦,一米六的身高,留着粗辫子,脸庞子大,屁股也大,大大一看就相中了,说这身材定是生儿子的相。谦泰与她第一次见面愣是没放电,没感觉,后来拗不过大大的劝,就答应娶她做烧锅的了,果不其然,生的是胖小子。
谦泰心里气鼓鼓的回到家,劈头盖脸的质问徐琴,“烧锅的,你是不是跟奶奶告状了啊,说我这说我那,这不还是正月么,不能让我好好玩玩的啊”。
“你还玩的不够啊,你哪天烧了一次饭,叠了一次被子啊?儿子也不管,就知道玩,你看大哥每天不都在编草鞋、老三也没闲着啊,打了那么多的竹篮子,那不都是能去卖点钱的啊,你呢,你倒好,啥也不干。再说了,你天天在他们几家喝酒,你不得回请啊,要不要买点菜啥的,不得花钱的啊,家里有没钱你心里没谱的么?还有,我妈家都在泡稻种了,你不得问问大哥要怎么搞的啊”,徐琴这一顿数落,酣畅淋漓,谦泰也自觉理亏,二话没说,倒头就去睡觉了。
“大哥,你家的稻种什么时候泡啊,我与你一样时间搞,我要看看你是咋搞的了,我不会的啊,大哥”,第二天一早,谦泰特地来找大哥。
“谦泰,不要急吧,到时你把种子拿来,我给你连大大家的一起泡了,一家催芽也是催,一起催芽也是催的了,到时秧田你自己搞就好了,催芽的事情交给我吧”。
南方种水稻,催芽是个技术活。拿来稻种子,放入盛水的大缸里,根据气温高低,泡个三五天,直至稻壳也些松软就好。沥干水,稻种装入透气的麻袋或者编织袋,一般装半袋为宜,袋头扎紧。找些稻草,平铺在比较隔风保温的地方,把装好稻种的袋子平摊在稻草上,按照100斤的稻种20斤的温水配比标准,温水的温度控制在30-40度,以含在嘴里不烫为好,喝上一大口借助嘴巴里的气力,给喷洒到稻种上,反复多次,袋子翻滚几次,直至每颗稻种都能湿润能接触到温水。而后,给稻种袋子盖上布衣或者其他透气的东西,再铺上稻草,堆放整齐。其实就是让稻种的胚能够在一定的温度与湿度下,能够发芽的过程,这个活一般人操作不了,掌握不来温度与湿度的标准,谦国在队里做集体工的时候,经常干这个活,所以很熟练。
不仅仅是谦泰他们需要找谦国请教稻种浸泡催芽的事情,周边邻居也是好多人来向谦国学习取经。这段时间,谦国家可热闹了。但凡家里来了人,桂芬都比较客气,笑脸相迎的,遇上婶娘嫂嫂们带着娃一起来的,桂芬还拉她们在院子里坐会,聊聊天,逗逗娃。看着让军渐渐长大,谦国每天都不闲着的样子,桂芬很知足,脸上时常都流淌着笑意。
乡下人,最闲的还是正月的时光,妇女们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是最多的,一天三顿都端着饭碗,聚在门前的小广场上,聊的话题最多的也是谁家姑娘谁家小子的,有时聊的起劲的时候,都忘记回家洗碗,忘记喂鸡喂猪的。其实母亲这几天也都是有意的去与这些妯娌婶娘们聊天的,打听哪家有适合老三谦民做烧锅的姑娘。
这天,中街的陈婆给下对门的人家的老二烧锅的接生呢,晌午时分,陈婆的孙女陈凤过来接陈婆婆回去,陈婆年龄八十多了,还有一只脚有点不得劲,走路需要人搀扶着才好。陈凤,过了年刚刚二十二岁,个子不高,格子褂子外面套着个碎花小棉袄,留着个马尾,眼睛大大的,清澈的能看到面前人的影子,一双眉毛生的真好看,柳叶似的,浓黑浓黑的,与这一双眼睛配起来,天衣无缝。陈凤未进门就喊上了,“奶奶,奶奶啊,您可搞好了啊,搞好了我牵您回去啊”。此时,巧了,谦民与母亲恰好在下对门的邻居家里,去给对门邻居道喜的呢,谦民随着陈凤的清脆的声音刚要出门,陈凤也在此时抬脚进门,四目相对,谦安一下子愣住了,站在那,迈向门外的半个脚步收回来了,脸“嗵”的一下红到脖子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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