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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北城的十月,气候已是极冷。
这是一家私房菜馆,私密性好,接待宴客的要求也高。
平时会被用来谈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以及公众人物不想被打搅的私人聚会。
第三十届金河奖才刚落幕,从晚宴离开,主办方又单独组了局。
姜邈原是不想来的,连续四年被提名,却陪跑四次。
今年主办方脑子进水搞了个什么最具观众缘奖。
奖杯都是临时准备,没有采用一贯的金色。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一个安慰奖。
这个奖的作用是什么?
同行看笑话,观众看热闹。只有主办方觉得自己安排的妥帖又完善。
姜邈做为这个安慰奖的最终获得者,看见自己的名字和代表作一起出现在显示大屏上时,脸上笑容滴水不漏,内心却早已将字典里所有的脏话词汇全部复述了一遍。
“说实在的,这个奖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差。大小也是个奖,高兴点。”何梦园安慰她。
她算是姜邈在圈内为数不多的好友了。
姜邈笑不出来:“既然没这么差,我明年和主办方说一声,让他们把奖给你留着?”
何梦园急忙摆手:“可别。你血厚,扛造。我这刚在影坛站稳脚跟,要是再被这个奖给绊一脚,少说也得伤我十年元气。”
站着说话不腰疼。
姜邈虽然不关注粉圈,但多少也知道一些。花粉是最有事业心的。
她去年有一段时间连续两月没进组,结果工作室惨遭粉丝团建。齐刷刷地黑头像,要求工作室重视她。
姜邈无奈,她连轴转一年,身体快熬垮了,好不容易有个喘息的时间,结果自己的粉丝反倒先坐不住。
吵着闹着让经纪人给她选本子。
想到这里,姜邈站直身子,叹了口气。
餐厅在一处私人庄园内,花园占地面积很大。明显有人精心打理,花花草草的长势很好。
趋于北欧的性冷淡风。
何梦园嫌外面太冷,先进去了。
姜邈想多透会气,故迟了些,却不想误入一场谈话。
最先响起的是痛苦哀求的男声:“周总,这事儿是我太贪了,我不该......您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是一场只听开场白就知道不简单的谈话,不是她这样的小人物有资格听到的。
偷听带来的后果她承担不起。
当下识趣准备离开。
可下一秒,再响起的声音却令她停下脚步。
熟悉的,慢条斯理的,却又带着难以忽视的,属于上位掌控者的威慑与压迫:“人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你不是二十二岁,你三十二了。”
这话初听好像没什么,那种藏在平淡温和下的威胁是后知后觉的。
姜邈被勾起好奇心,等她再想竖起耳朵仔细去听时。
只听见朝自己走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下意识抬眸,方才还在“威胁”别人的男人已经来到她身前。
个子高,宽肩窄腰的身材,轻易就占据她全部视野。
这人脱离完美皮相之后,身上每一块骨骼的走向和比例都堪称绝佳。
行走的衣服架子。
今天出席的饭局应该颇受他重视,着装上就能看出严谨许多。
黑色商务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
周屹川是一个十分儒雅斯文的人,不管是待人接物,还是行事作风,以及他那张脸。
瞧着便虚怀若谷,高不可攀。
独独骨相过于凌厉凉薄些。
周屹川有着四分之一的欧洲血统。
姜邈也忘了是他奶奶还是他姥姥,是欧洲人。
整体给人一种既亲和又难接近的矛盾感。
姜邈清楚造成这种矛盾感的原因所在。
亲和是伪装出来的,难以接近才是他自然流露的气场。
姜邈一直以来对他有存在着刻板印象。
——衣冠楚楚的斯文败类。
周屹川手里还夹着烟,看到她了,微往后撤。
他没有问她都听到了多少,只是问她:“什么时候来的?”
姜邈看到他手里的烟了,也注意到他今日佩戴的腕表,是一只并不起眼的天梭。
想来今天场合正式,不然他也不会如此低调。
他从前不碰烟酒,工作后才开始慢慢接触。
场合上的一些人情世故,哪怕是姜邈这个局外人都多少知道一些。
长辈递来的烟,你不接就是不给他们面子。
姜邈不想过多解释,随口一句:“就刚才。”
周屹川揿灭了烟,寻了个垃圾桶将熄灭的烟蒂扔进去:“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她拒绝完,还要装出一副为他着想的虚情假意,“送了我你怎么办。”
周屹川不需要她为自己着想:“我这几天休假,没公干。”
可他说这话的同时,分明抬腕看了眼时间。
逐步接手整个周家,周屹川尚处在地位巩固初期,要忙的事情多也正常。
姜邈这个一线艺人都不如他的档期紧凑。
“我带了司机。”她装不下去了,懒得浪费精力去维持这段虚假的表面关系,坦言告诉他,“我们今天在这儿聚餐,我不希望被别人发现我们的关系。”
界限划分的过于明显,以至于周屹川眼神一顿。
姜邈迎着目光看去,对上他深沉眸色。
她没法从他幽深的眼里探出多少情绪来。
隐藏情绪是他们这类人需要具备的基本条件。被人随意揣摩喜怒更是大忌。
这一点周屹川无疑是做到极致。
毕竟从小认识这么多年,加上婚后三年时间,姜邈仍旧不清楚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这人看似百无禁忌,却又好似处处都是忌讳。
周屹川没有继续说下去,话题点到为止。
临走前留下一句:“明天有家宴,有空的话回去吃顿饭。”
这是商量还是通知。
姜邈下意识开口:“没空就可以不去?”
他不说话,无声看她。
姜邈看懂了。
是通知。
她移开目光,随口敷衍:“知道了。”
何梦园去了又返,说是大家都在给导演敬酒,让她赶紧过去。
周屹川前脚走,她后脚到。只来得及看清男人一个背影。
那张明艳漂亮的脸上罕见露出惊艳:“这男的谁啊,你朋友?”
姜邈随口敷衍:“问路的。”
何梦园眼里的欣赏和仰慕很显眼:“他那个气场,一般只有五六十岁的行业大拿身上才有,和他的年龄不符啊。没点阅历和眼界是浸润不出来的。”
姜邈调侃她:“拐着弯说人家老?”
“什么嘛。我是夸他气度不凡。”何梦园嘟囔两声,一脸跃跃欲试地用肩撞了撞姜邈,“虽然没瞧见正脸,但那个背影一看就知道是帅哥,个高腿长的。介绍介绍呗。成了一定给你这个媒人封个最大的红包。”
外面待久了有点冷,姜邈将外套裹紧,轻飘飘地把这事儿推过去:“你没看到人家无名指上戴着婚戒呢。”
话说完,她抬步拾上台阶。
何梦园在原地愣了几秒,有些失落和遗憾地跟上:“也是。这种条件的男人是没有机会流落市场的,肯定早被人抢走了。”
说到这里,何梦园意味深长地看她:“你不是也结婚了,最近和你老公咋样?”
姜邈已婚的事情没多少人知道。也不是刻意隐瞒,而是觉得没必要。
这段婚姻本身就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没有多少感情可言。
何梦园知道她结婚了,但不知道对方是谁。
她没说过,把周屹川藏得很好。
旁边有几个服务员抬着一个巨大的托盘走过,动作格外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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