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空间之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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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珑端详那门，裘永思提笔蘸了朱砂，正在门上画一个符。</p>

“做什么用的？”李景珑问。</p>

鸿俊答道：“永思哥从虢国夫人的符里得到启发，想试试看能不能将驱魔司所在的地方给封起来。”</p>

阿泰解释道：“否则万一有人误闯，或是有贼来了，总不是个办法。”</p>

李景珑蓦道好办法！若能以障眼法或是开辟空间之术隔开驱魔司，就不会再出现天子视察众人还在睡觉的情况了。</p>

“再往这边弯点儿。”鸿俊指着门上的符咒说道。</p>

“你看这。”裘永思示意鸿俊看边上，答道，“飞石移山填海咒文。”</p>

“对对！”鸿俊正是对什么都感兴趣的年纪，目前看下来，最崇拜的是裘永思——阿泰有把飓风扇且能发出风火冰砂，终究是五行之中的力量。莫日根钉头七箭能追踪敌人，且可变身苍狼，也还在接受范围内。</p>

唯独裘永思，既可把妖怪一笔抹平成画，又可将画上之物召出画外，而且还是名符咒大师，这已超越了鸿俊的认知，且对法宝所知广博，简直令他十分崇拜。</p>

“可以加点儿装饰。”鸿俊又说。</p>

“你来？”裘永思笑道。</p>

鸿俊提笔，沉吟片刻，在符号旁画上了几个小的修饰，说：“好了。”</p>

众人便即退后，裘永思说：“第一次开门关门，长史来吧？以后可想想办法，做成机关启动式的，眼前且先凑合着。”</p>

说着莫日根教会李景珑启动符咒的法术，李景珑站在巷子中央，手中发出心灯之光。</p>

整个巷子内产生了奇异的扭曲，“嗡”一声改良后的符文发出光芒，四周砖石飞来，砰砰作响，将大门封住，掩去。</p>

“成功了！”鸿俊只觉十分神奇。</p>

“反向旋转符文，能将它解开。”裘永思又提醒道。</p>

李景珑一手前推，砖石中绽放光芒，门上符文又是一声响，反向旋转，砖石全部飞开，现出大门，大门朝内洞开，不动明王像高居前厅，注视着巷中五人。</p>

“太好了！”李景珑十分满意，众人依次试过，总算解决了一桩麻烦，从今往后，驱魔司便不再是任何人都能涉足的独立官府，哪怕是太子亲临，也得等人开门。</p>

恰好李隆基的赏赐到了，未提升官之事，李景珑还是长史，却给他们配了六匹马，外加锦缎四十匹、金二百两、粮四十石，更赐六块金丝楠木，予驱魔司作腰牌用。</p>

又有一个小匣，里头装的是玄奘大师的佛骨，鲤鱼妖抱着那佛骨，说不得便有些伤感。</p>

李隆基赏的俱是大宛良马，更难得的是六匹颜色各不同，鲤鱼妖当即傻眼，说：“我怎么骑？”</p>

众人：“……”</p>

鲤鱼妖骑在那马鞍上，两脚连镫也踩不到，只得勉强夹着，仰着个鱼头眺望长空，只能看两侧，看不到前面，这要骑着马出去，估计不少人当场就得被吓疯。</p>

“那个……”鸿俊说，“你还是待在我背上吧。”</p>

“出门的话，把我的马也带走吧。”鲤鱼妖说，“大伙儿都走了，扔家里怪可怜的。”</p>

李景珑只得应允，说：“上骊山泡温泉去，走吧。”</p>

大伙儿是以欢呼，策马绕过后巷，穿过西门，离开长安，前往骊山。</p>

鸿俊选了匹白的，一马当先，带起一阵风在平原上驰骋，李景珑则驾驭一匹红色汗血骢从后追上，裘永思坐骑色灰、莫日根坐骑色黑、阿泰坐骑色浅黄、最后跟着一匹放空的青马，如疾风般驰骋。</p>

李景珑说：“你控马之术不及我。”</p>

“你来追我啊。”鸿俊转头道，“我的马铁定比你的快！”</p>

“我可不信！看谁的马最先到骊山？”莫日根飞掠而过，喊道。</p>

“哟！”阿泰说，“赌一把？”</p>

“行啊！”裘永思大声道，“赌一坛琥珀酒！最先到的喝完！”</p>

李景珑道：“你们会输得很惨！谁先到骊山，从此驱魔司里谁就是老大！”</p>

“行——！”余人纷纷喊道。</p>

说毕一声唿哨，汗血宝马瞬间提速，余人纷纷拍马，风驰电掣往骊山驰去。</p>

两个时辰后，胜负见分晓。</p>

最先抵达骊山的，乃是那匹放空的青骢，李景珑第二，莫日根第三，裘永思第四，阿泰第五，鸿俊垫底。</p>

众人：“……”</p>

“我要当老大了吗？”鲤鱼妖一脸茫然，奇迹总是来得太快，简直让鱼措手不及。</p>

李景珑：“这不能算吧……马上又没人。”</p>

“可是刚刚莫日根说的。”鸿俊道，“‘谁的马’先到骊山，又没说‘谁先到’骊山。”</p>

鲤鱼妖骑在鸿俊背后，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快叫老大。”</p>

李景珑：“这……老……老……”</p>

李景珑对着一条鲤鱼妖叫老大，实在叫不出口，他日驱魔司若集体出动，想想一条鲤鱼带领大唐朝廷命官外加五名驱魔师南征北战……那场面简直令人崩溃。</p>

余人看着李景珑，心道不要叫不要叫，你不认，大伙儿都可以不认，你一认毛腿鲤鱼当老大，就敲钉转角，没得赖了。</p>

“老……老大。”李景珑说。</p>

“听不见，再大声点儿？”鲤鱼妖叉着腰说。</p>

李景珑只得道：“老大！老大！”</p>

“哎，老二。”鲤鱼妖说。</p>

此刻百味杂陈，长史恨就恨自己一生命苦，叫完那句后简直放弃了整个人生，一脸愁云惨淡，骑着马径自往山上去了。</p>

剩下的人只得过来当小弟，就连鸿俊也有点叫不出口，随口说了声老大，答道：“走了走了！泡温泉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