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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虽然质疑,穆广还是笑着站了起来,伸出手迎向刘康,说:“刘董啊,我可是久闻大名了,想不到今日才有缘一见。”
刘康笑了笑说:“穆副市长是怪我来晚了吧?”
穆广注意到刘康在笑的过程中,眼神锐利的扫了他一下,心里就清楚了,这家伙是人老成精的人物,已经修炼到锋芒尽敛,偶漏狰狞的地步。看来是需要小心应对的。
穆广笑了笑说:“刘董这话就不对了,我怎么会怪来晚了呢?我只是有些想早日一睹您的风采罢了。什么时间回国的?”
刘康笑笑说:“前几天,在北京呆了几天,就过来海川这边看看。”
穆广说:“请坐请坐。”
两人就去沙发那里坐了下来,穆广笑笑说:“刘董在国外生活的还好吧?”
刘康笑了笑说:“也没什么好的,那总不是我们自己的地方,我在那边别扭得很。”
穆广笑笑说:“我还以为刘董放着我们海川的新机场工程不顾,跑到那边不回来,是在那边过得很滋润,乐不思蜀呢?”
刘康笑了笑,他对眼前这个外传官声不错的官员心中已经有了些初步的认识,他清楚面前的这个人绝非外面说的清洁廉明,他在见到穆广的那一刻起,就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欲望,这是不同于傅华那种人的眼神,傅华那种人对无所求,因此眼神是清澈的,而眼前这个人一看到自己,眼神中就有那么一种热望。刘康对这种眼神再熟悉不过了,这是一种猎人看到猎物那种见猎心喜的眼神,他相信自己在看到可以攫取的利益的时候,眼神也是这个样子的。
刘康一下自己明确了,这个穆广虽然很会掩饰,其实他的面具后面隐藏着一副跟自己一样的面孔,这是一个跟自己一样心性的同类。
刘康笑了笑说:“既然说到我们的新机场工程,穆副市长,我到想请问一下,是不是我们的康盛集团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啊?”
穆广笑了笑说:“没有啊,们的工程进展得很好,我们市里面很满意。”
刘康说:“那们市政府怎么不肯按照我们合同约定的期限付款呢?”
穆广笑了笑说:“这就要请刘董谅解了,知道我们海川市虽然看上去家大业大,可实际上这样那样的开支繁多,入不敷出,有些时候们的工程款难免会往后拖延一下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这个巧妇有些时候也难为无米之炊啊。”
刘康看了穆广一眼,笑了笑说:“那们海川市政府就不怕耽搁了工程的进度?”
穆广笑了笑说:“刘董啊,我们这边也只是暂时的困难,们康盛集团可以克服一下嘛,们是有实力的公司,这点资金还是拿不住们的。”
刘康说:“可是新机场项目是有专项资金的,们这么做可是占用了专项资金的。”
穆广笑了笑说:“这一点我们也知道,可是有些时候我们政府难免也有左支右绌的时候,这个时候就需要拆东墙补西墙了。刘董啊,大家是合作伙伴,相互体谅一下好吗?”
刘康笑了笑说:“穆副市长,我们康盛集团也无法为门政府垫付太多资金的,们为什么不体谅一下我们呢?”
穆广笑笑说:“刘董,我们也在想办法尽力解决这个问题,不要急,我们很快就会付款给们的。”
刘康看了看穆广,他知道穆广虽然是这么说,可实际上这只是拖延之计。现在的政府虽然进项很多,貌似很有钱,可实际上出项也是很多的,入不敷出也是正常的。因此很多政府官员都在玩九个杯盖盖十个杯子的游戏。盖不过来的时候,就会有这家付了付不了那家的问题,这个时候一个官员的意志就很关键了,因为它可以决定究竟要付给哪一家。
穆广大概也是在玩这种游戏,只是他这一次选择的是不付康盛公司的工程款。刘康明白他这么做是想敲康盛公司的竹杠,他倒也不是反对穆广这么做,做生意这么多年,他早已经知道有些上不了台面的钱是必须要花的,这些钱早就作为隐性的成本计入了工程之中。
刘康在外面的时候也曾经安排康盛公司的人给穆广送钱,可是也不知道穆广是嫌少还是故意装清廉,穆广一直都是拒绝接受。下面的人不得其门而入,弄得不愿意再来插手新机场工程的刘康也不得不从北京赶过来,因为工程款在这么压下去,新机场工程可能真的要停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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