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一章 自我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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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修行了苦禅之后妙居先生的寿元已经有了本质性的提升，比起大多数武者都要强出三五倍不止，不过因为没有顿悟的支持他卡在养魂境七重天也有百余年之久了，时间一长心中难免急躁，苦禅的状态就很难保持完美，寿元的流逝也在不知不觉间维持到了正常武者的修炼水平，这就给妙居先生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因为照这样的趋势继续下去，只怕再有三五百年他这位号称幽海城活化石的存在也难逃作古的下场。

长时间的困境已经让妙居先生渐渐熄灭了雄心壮志，正因为这样他才会选择收徒，说白了就是想用这人生最后的三五百年为自己的徒弟打下一片江山，至少也要让自己的道统不至于完全的消散在人世间。

而墨锋作为他的衣钵传人自然备受关注，如今见到对方真心的上门求教妙居先生自然也很开心，实际上以墨锋的资质和天分完全不适合苦禅的修炼方式，但妙居先生也有自己的想法，毕竟现在最困扰自己的其实就是天赋的问题，假如天资稍微高一些恐怕也不会连一场顿悟都苦苦不可得，而墨锋的天赋却可以很好的弥补这个苦禅的修炼缺陷，在妙居先生看来两者结合却正好是相得益彰。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对方进入屋里之后却没有开口询问的意思，反而拿出了一套茶具，开始和自己这个师傅相坐对饮起来。

事到如今尽管心中有百般不解和困惑，但妙居先生也不愿意失了自己的身份主动开口询问对方的来意，所以思来想去也只好陪着墨锋喝茶。

‘师傅，我觉得禅道并不一定是久坐的体悟，还应该在红尘中磨砺摔打……’

“恩？”还在为对方的怪异举动感到诧异，下一刻耳边却是突兀的响起了墨锋的声音，只是这内容却并非妙居先生之前猜想到的求教之类的，多多少少让他有些发懵。

“不应该久坐感悟，而是在红尘中磨砺？”仔细的品味了一番，妙居先生却是忍不住苦笑一声，好小子，原本以为你是来求教修炼法门的，没想到居然是另辟蹊径来教训自己这个师傅来了……

一时间脸色精彩了不少，呵斥的话语刚到嘴边却又收了回来，妙居先生毕竟还是坐禅的大宗师，自然深谙不动如山的道理，不愿意因为维护自己的尊严轻易的斥责对方，那样岂不是以身份压人？没什么意思。

“我倒要看看你这混小子还能说出什么至理名言。”内心冷哼一声，妙居先生自顾自的又喝了一口茶，目光平淡的望向墨锋，意味难明。

“师尊，弟子所言并非没有依据，修炼之道讲究的是一个张弛有度，阴阳调和，禅宗之道之所以有凋零颓败之景象，关键之处就在于过分依仗自身的力量，认为天地万物的大道哲理都可以通过研究自己的身体来得到正确的答案，但殊不知法乃天道规则，藏于万物之中，又岂是那么好追寻的？过分的追求个人的体悟只能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罢了……”

“你这小子简直是胡……”一开始妙居先生还能心平气和的听墨锋阐述自己的观点，但时间一长脸色就渐渐黑了下来，刚想出口呵斥，但心中却是突兀的冒起一个念头，而后发而恢复了沉默不语的姿态。

……

妙居先生纵横天地许久，乃是老一辈的养魂境武者，无论是个人境界实力亦或是眼界上都已经达到了一个巅峰，毫不客气的说整个幽海城只怕也无人能出其右，所以在墨锋最早崭露头角时他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小子，并且在其他人还尚在犹疑之际率先伸出了自己的橄榄枝，事实当然已经证明了他的正确，然而他也没料到后续发生的一切……

不错，墨锋太耀眼了，先是陆府门前的对决以完胜告终，轻而易举的打败了秦家的少家主秦松，让对方闹了一个灰头土脸的下场，其次就是陆家宗祠中的战斗更是创造出了匪夷所思的战绩，居然在陆家大长老束手无策的情况下生生的把寂灭谷的核心长老寂无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光是这两件事就已经让妙居先生哑口无言，他很清楚自己捡到了真正的宝贝，墨锋就是一个宝藏，一块最完美的璞玉！

然而这一切还不是终点，后面的一系列暗杀行动纵然让妙居先生大为光火，但不凑巧之下居然逼出了墨锋更多的底牌，面对白银级杀手的刺杀他表现的比自己这个师傅还要出色，不但抵挡住了迅雷般的狂风暴雨，并且还让对方无功而返，简直就是最完美的教科书一般。

再后来对方又独自走上山岗，冲冠一怒为红颜，面对黑殿设下的埋伏和陷阱，当时陆家的武者都觉得墨锋很可能一去不返，他这个师傅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心底也是唉声叹气，劝不住宝贝徒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墨锋去送死，再没有什么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

不过墨锋却依旧没有辜负任何人的期望，依旧以无与伦比的姿态将这些阴谋诡计统统粉碎的干干净净，并且最终救出了自己的心上人陆瑶，两人一同脱离的险境……

今日的擂台赛同样是如此，原本好几次墨锋都处在险象环生的边缘，但最后的结果却还是以有惊无险的场面结尾。

这一桩桩一件件印刻在的妙居先生的脑海中却也让他哑口无言，因为墨锋已经用实力证明了他的特殊性！

“难道我的修炼方式已经出了错误？这小子说的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