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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草屋土坯墙,墙里还混了稻草,三开间,但并不眀阔,小小的门,小小的窗,窗上糊纸,不厚,虽然未破,兰溪看着也能感觉到风钻进骨子里的冷冽,没有石阶,用一块平整的大石垫脚,便可上得檐下,兰溪想,看来,这位慈云大师要对吃苦这样修行很认真。
流烟轻扣门扉,门内有人道,“进来。”有些痞赖的声音,她家的无良师傅,自在得恍若他是此间主人,而非客,鸠占鹊巢的嚣张。
不过师父这样的嚣张,恰恰给了人生地不熟的徒弟底气,推门而开,小小的门,小小的窗,没能给室内明光,门缝隙开的刹那,兰溪几人进得屋内,还没有来得及看清身后,一道黑影扑面而来。
兰溪骤然一惊,已被长柔极快地拉扯到一边,那黑影却是停也未停,直接越过她们,扑到了门上去,却是一把将两扇门一推,“哐啷”一声将门?无?错?合上。黑影缩脖子龇牙,“冷死个人了咧!这冷风灌脖子,嗖嗖的。”
兰溪的眼睛适应了室内的光线,刚好看见那人的样儿,额角抽了两抽,觉得丢脸,因为那没出息的糟老头子不是别人,正是她家无良师父,鼎鼎大名的平野丈夫,陆詹是也。
似是兰溪的目光有些扎人,陆詹终于瞪了过来,“臭丫头还是只跟屁虫。”话落,拽拽地一抬下颚,越过发愣的兰溪,走回他方才坐的地方,一屁股往下一坐,却又是一龇牙,道,“我说你这个秃驴,你自个儿要吃苦修行,但好歹也该懂点儿待客之道吧?这又冷又硬的泥地,没有地龙,你好歹烧盆火,仍给蒲团给人便算了事了?”
兰溪的目光不由望了过去,小小草屋内不仅不太亮堂,不太暖和,甚至也不太宽敞,三间的格局,全部打通,一间坐了禅室,一间堆了杂物,另外一间,则用作待客了。说是待客,也不过就在屋子正中央摆了一张矮桌,置了几个蒲团,桌上有只土陶粗制的茶壶,几只同样材质的土陶碗。
再望向陆詹口中的“秃驴”,与陆詹隔桌而坐,一身粗布淄衣棉袄,但想必是有些年头了,那淄衣虽是干净,但已洗到有些泛白,左手肘破了一个洞,絮的棉花裸露出来,已不是雪白的颜色。若不是那点着九个结疤的光溜溜脑袋,若不是那花白须发,慈眉善目,偏生微微笑着,仿佛一切了然于胸的高深莫测,兰溪还真有些不敢认,这是她从前有过几面之缘的相国寺住持慈云大师了。
前两回相见,都是前世已成为平王世子妃之后的事了。那时所见的慈云大师,身披精制袈裟,手握赤金禅杖,光鲜得很,与今日所见,大相径庭。
兰溪心里难免有些惊愣。
与陆詹明显的嫌弃与不耐烦相比,慈云大师这会儿的神态可谓安闲自在,自取了那茶壶,又慢条斯理摆出三个碗来,一边往碗中倒茶,一边道,“老衲若是不懂待客之道,便不会坐在此处与你喝茶,而是在外边与君恒切磋棋艺了。”
兰溪暗忖道,原来,慈云大师就是那位棋友。而那人,唤作“君恒”,君,是姓,亦或名?
“何况,说到做客的礼数,你也是数十年如一日,从来都是兴之所至,不请自来。”还是淡定平静的语气,没有起伏。
但兰溪不知为何,硬是从中听出了两分嘲弄,不由偷眼朝她师父看去,果然瞧见陆詹额角一抽,脾气不太好地又要炸毛,“我可学不会叶君恒上门之前还要递帖子那一套,明明多少年的交情了,做给谁看啊?虚伪!做作!”
原来姓叶!而且这位叶丈夫,跟她家师父不太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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