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生死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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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顿了顿，他琢磨着措词，半晌后才回答：“那……臣已无力回天。”

皇后身子轻轻晃了晃，她有些疲倦地对着太医挥挥手，语气中带着疲倦：“下去罢。”

进入周嬷嬷的房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药香味，两种味道掺杂在一起，让人有些难受。

皇后看了一眼周嬷嬷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样子，她不由得伸出手来，替周嬷嬷掖了被褥。

“本宫尚是孩童时，便是周嬷嬷跟在本宫身边。”

皇后顿了顿，继续道：“周嬷嬷被卖到本宫身边时，丢了她的妹妹，便将本宫当做她的妹妹来照料。待本宫是极好的，她陪着本宫嫁给当今皇上，陪着本宫生子，陪着本宫那些最难熬的深宫日……如若就这般离去，该叫本宫如何能够接受。”

语罢，皇后看向虞鸢，美眸中带着一丝埋怨：“虞小姐，本宫信任你，才将周嬷嬷放在你身边，可你为何，不能将她护好？”

周嬷嬷于皇后而言，便是这皇宫中除了墨君炎之外，她最大的依靠和支撑。

两人相依为命多年，皇后身边走了再多的奴仆，周嬷嬷依旧忠贞的跟在她的身边。

虞鸢感受到了皇后身上透出来的那一股深切的悲哀，同往日里面那个高贵的女人是不一样的，她不由得轻轻皱眉，随后道：“皇后娘娘，我不知那贼人竟然如此猖狂，竟然连威远侯府都可以进来。”

事到如今，皇后已经不听虞鸢的解释，她猛地站起身来，一甩衣袖，朝门外走去。

“今夜，你便守在周嬷嬷身边，如若她有任何意外，唯你是问。”皇后顿了顿，她回头看了虞鸢一眼，神色复杂，“即便是太子替你求情，本宫也不会姑息。”

皇后将所有的下人带走，独独将虞鸢留在房间。虞鸢看了一眼那床上躺着的人，不由得轻轻摇头。

她自是懂的一些医理的，要照顾人来，自然也不在话下，比起那些什么都不懂的丫鬟来说，让虞鸢来照顾病人是最为合适的。

虞鸢在周嬷嬷的床前忙了一个晚上，她不断的替周嬷嬷换额头上的帕子，又将她的双手洗净，直到天色微微泛起白光，她确定周嬷嬷没事后，这才倒在周嬷嬷的床榻边，沉沉地睡去。

她睡了两个时辰，皇后便已经起身，一进屋就见虞鸢倒在地上睡觉，轻轻皱眉，徐嬷嬷见状赶紧上前将虞鸢从地上唤醒。

虞鸢见是皇后来了，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慵懒地看了一眼周嬷嬷，熟稔的将手背放在周嬷嬷的额头试温度。

“没事了。”

“虞小姐本事可真大，太医都不敢说没事了。”皇后睡了一夜，心中依旧埋怨虞鸢，话语间不由得带着些嘲弄。

即便知晓这件事情不是虞鸢的错，可皇后依然是将气焰全部洒在虞鸢的身上。

她只是需要一个出气口罢了。

虞鸢自认倒霉，她重新将一根帕子拧干，将周嬷嬷换上，指尖要离开时，便看见周嬷嬷的睫毛动了动。

床上躺着的人缓缓地睁开双眼，天光一亮，照的周嬷嬷的眼睛有些犯疼，她有些艰难的看向虞鸢，笑了笑：“虞小姐，还能看见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