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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子妍整个人愤怒的身子都在颤抖。
她忍不住握紧武器。
若不是现在在主阁之内,她真想一匕首捅了这个司徒昱。
现在只能捂住脸,掩耳盗铃,她实在丢不起这个人,若是能把耳朵也捂住就更好了。
“好了,司徒先生,你可以开始了。”梅芜笑着说。
在座的,不仅有风月楼的高层、歌姬……还有风月楼的几位才子,羌先生这些也在场,这司徒昱今日恐怕丢人要丢到姥姥家了。
秦墨站在原地沉吟片刻。
“司徒昱,你快点儿啊!来首你最拿手的‘长江真长’!”富廉嘲笑着说。
他话音落下之时,秦墨诗句缓缓而出。
“自别后遥山隐隐,更那堪远水粼粼。”
“见杨柳飞绵滚滚,对挑花醉脸醺醺。”
当秦墨诗句而起之时,大厅内的嘈杂的笑声凝固了,羌先生等人眼眸一亮,开始陷入了诗境的沉思。
白素雪渐渐抬起头来,她眼角挂着泪痕,却发现此时,‘司徒昱’竟也看着她。
“透内阁香风阵阵,掩重门暮雨纷纷。”
“怕黄昏忽地又黄昏,不销魂怎地不销魂。”
哗啦!
桌上的酒杯打翻,羌先生等几位风月楼才子,猛地站了起来,他们激动的看着大厅中央的‘司徒昱’,难以想象,他竟能做出此等诗句。
“这……这真是他作的?”
“恐怕……风月楼又要出绝句了!”
羌先生等人结巴的说。
而在座的其他宾客,很多人都难以品味这首诗的意境,也唯有羌先生几位文学素养很高的人,能很快品味到,他们傻愣着坐在原地,没法发出一丝评价。
若是司徒昱以前做出来的诗,啊!黄河啊真的黄!
这种诗,他们当然能听懂,也能嘲笑。
但现在他缓缓而出的这首诗,他们连听都听不懂,更别说理解其中意思,更别说去嘲笑了。
富廉脸色僵滞的坐在那儿,他整个人好似石化了。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出几句嘲笑的话。
但发现以自己的文化水平,这首诗他根本听不懂,尤其看到羌先生他们激动的站起来,他这种半吊子,自然更不敢去嘲笑评价。
本来捂着脸嫌丢人的陶子妍,也缓缓放下手,呆呆的看着‘司徒昱’。
梅芜也是复杂的看着,心中不知何等思绪。
这时,却听到白素雪捂嘴的低声哭泣,她突然哭了,而众人却不知,她因何而哭。
秦墨轻轻叹了口气,他继续道。
“新啼痕压旧啼痕,断肠人忆断肠人。”
“今春香肌瘦几分,缕带……宽三寸。”
之前的嘲笑,在此刻全部消失。
大厅安静的连针掉落的声音都可以听到。
人们回味着诗中的含义,一遍又一遍回味着,如同一坛陈酿的老酒,越是品味,越是香醇。
自别后遥山隐隐,更那堪远水粼粼。
见杨柳飞绵滚滚,对桃花醉脸醺醺。
透内阁香风阵阵,掩重门暮雨纷纷。
怕黄昏忽地又黄昏,不销魂怎地不销魂。
新啼痕压旧啼痕,断肠人忆断肠人。
今春香肌瘦几分,缕带宽三寸。
羌先生几人快速将这首诗记录下来,作为文人才子,他们不得不承认,这首诗比起当初的《英雄叹》,不遑多让。
这是完全在两种心境下所写的诗。
若说《英雄叹》是在诉说男儿的英雄气概,这首诗,便是在诉说相思,一首沉寂在个人情感中的离别相思。
句句饱含离别之痛,痛到了心头。
人们过了良久才回味过来。
才发现司徒昱早已坐回角落中,一个人独自饮酒。
人们彼此看了一眼,大家僵硬的举起手来,为此绝句鼓掌。
但正如之前他们为白素雪鼓掌一样,如今他们掌声之下,又有几人能懂此诗意境?
他们连赞叹的话语也说不出。
最多只能说俩字,“牛批!”
此诗是一首极度自私的诗,自私到只有他和她能听懂,这些人的鼓掌,也就看起来更加的可笑了。
陶子妍的脸蛋,不经意的红了。
这是他写给我的诗?
她心里竟有了小鹿乱撞的感觉,刚才那首诗确实打动了她,看到陶子妍娇羞的模样,富廉气的牙齿打颤,却又没法挑出‘司徒昱’一丝毛病。
羌先生激动的问道,“司徒先生,可愿入我登文阁……”
“不愿。”秦墨摆手。
梅芜轻轻叹了口气,她复杂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秦墨的身上。
“敢问司徒先生,此诗名为?”
秦墨微微一愣,缓缓放下酒杯。
他抬头看向那位梨花带雨的人儿,却发现那人儿也正在看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不过十数步距离,却是遥遥而望。
“此诗,名为《别情》。”秦墨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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