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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p>

“我看过好多宫斗宅斗的小说,女人出嫁前要和姐妹斗,出嫁后要和婆婆斗和别的女人斗,好像这辈子除了争宠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事可做。”</p>

“我小时候以为女人天生爱雌竞,可我现在才明白,那是因为女人生来只有四四方方一点天地,千百年来皆是如此。”</p>

“琐事成了女子的枷锁,女子便再也看不到更远的世界。”</p>

“橙子,我希望有一天能在史书上看到,大泽出了一位明君,他解放了女子,叫女子不再被束缚,叫女子也能同男子一样翱翔于天际。”</p>

说着说着,桑鹿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p>

贺兰骋睁着一双眼睛直直看着天上的星星,轻轻握住了她放在自己心口的那只手。</p>

“我答应你。”</p>

应你所求,我永远爱你。</p>

*</p>

宋惜月没有见到桑鹿的遗体,贺兰骋离开的时候,就把她带走了。</p>

醒来后,她按照昨晚桑鹿说的,找到了她留下的信。</p>

打开信的时候,宋惜月的眼泪还是没有忍住。</p>

信很简单,桑鹿与她告别,简单说了一下留下来的药要怎么用后,希望她不要想念自己。</p>

她的信里提起了自己东都的母亲。</p>

她说:“虽然我很不喜欢娘,她总是自怨自艾重复地说着自己经历过的那些苦难,但这世上没有人规定,人不能反复说自己过得很苦,每一个人都有讲述的权利。”</p>

“我不喜欢她,是因为她想要将她经历过的苦难让我也经历一遍,我不喜欢这种‘继承苦难才是孝顺’的想法。”</p>

“但我知道,她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所以我甚至不能用‘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来鄙夷她。”</p>

“宋姐姐,将来她或许会带着弟弟找到盛京,我给她留了一笔银子,足够她生活到老,银票我就放在你这里,到时候麻烦你转交一下。”</p>

“这是桑鹿的孝心。”</p>

信的最后,桑鹿说,她以后还会再见到她。</p>

宋惜月知道,桑鹿的意思是,她回到了数千年后,会在历史上看到她的名字。</p>

看完整封信,宋惜月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发了很久很久的呆。</p>

直到白娇娇来敲门,提醒她喝药的时间快到了,该去吃饭的时候,她才恍恍惚惚地回过了神。</p>

她看着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几分怯意的白娇娇。</p>

半晌,忽然道:“白娇娇,如果时光能倒流,可以重来一次,你还会选择算计我吗?”</p>

听了这话,白娇娇愣了一下:“什么?”</p>

“我说,如果你有机会回到过去,你还会选择和顾浔渊一起,在庆功宴上算计我吗?”</p>

宋惜月执着地又问了一遍。</p>

白娇娇:……</p>

“我能选择回到什么时候吗?”她谨慎地回答。</p>

宋惜月歪了歪头,有些不理解。</p>

白娇娇:“如果能回到过去,我想回到兰达族被灭门的前一天,带着我的族人和我的父母一起离开兰达山。”</p>

说着,她不是很懂地抓了抓耳垂:“但这世上哪有什么如果,郡主殿下,还是快出来吃饭吧。”</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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