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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合香圆、苍术、皂角，已经备好。</p>
楚昭云带上了鹿皮手套，拿起锋利的刀刃。</p>
找准了位置，她手起刀落划开了焦黑的尸体。</p>
位置找得准，无需用力，顺着相邻骨头之间的缝隙，左右割了几刀，便挖出了一块骨头。</p>
至此，余下的便交给江望月了。</p>
锅起，水沸。</p>
江望月夹起骨头，放入了沸水之中。</p>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锅内。</p>
第一次担重任的他，紧张得汗水直流。</p>
汗水越过眉毛滴进了眼睛里，酸得流眼泪他也不敢眨眼。</p>
眼看着骨肉分离后，又过了几息，骨头上飘起了一层薄薄的膜。</p>
江望月眼疾手快地夹出了骨头。</p>
比对着楚昭云画的图，江望月一一确认。</p>
“死者的耻骨面和这副图一样，死者至少五十岁！”</p>
话落，仵作们纷纷围上来。</p>
江望月连忙去义庄门外告知白氏。</p>
等到楚昭云和周推司走到义庄外时，正看见白氏喜极而泣。</p>
“太好了，不是我家官人，我家官人没有死……大人，我家官人在何处？”</p>
楚昭云微微摇头，嘱咐道：“莫要声张，回家等消息吧。”</p>
“好，我晓得轻重，我什么都不对外说！”白氏擦了擦泪，只要人还活着就好！</p>
目送白氏离开后，留在原地的三人面面相觑。</p>
三人心中有同样的疑问。</p>
军器所里的死者，都是谁？</p>
看年纪应当都是有孙辈的人了，他们为何甘愿替死？</p>
军器所里原来的人又去了哪里？</p>
大费周章找人来</p>
替死，是为了哪般？</p>
良久后，楚昭云开了口：“唯一不用怀疑的一点便是，这件事绝对不简单。”</p>
“汴京城哪件事都不简单，若是简单了，我还不习惯呢！”周推司苦笑。</p>
楚昭云也没法子细说。</p>
她总不能直接挑明此事或许与皇子夺嫡有关。</p>
只好说道：“或许会得罪很多人，也或许会惹祸上身。”</p>
周推司耸了耸肩膀，无所谓道：“这么多年了，我只认真当好自己的差，除了验尸推案，其他的我不管。”</p>
江望月不像周推司那般浸染在汴京府衙多年，他还年轻。</p>
楚昭云原以为他不会轻易像周推司这般通透，没想到听见江望月说：</p>
“楚推官和周推司放心，我也不会退缩的，我早就从二位身上学会了什么叫做不畏强权！”</p>
“那咱们就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p>
“好！”三人一拍即合。</p>
楚昭云思索了片刻，心里有了主意。</p>
“这么多人同时来军器所，如何遮掩？我来查汴京城有没有上报的失踪和死亡的人。你们查看各个州府每个月送来的册子，看看邻近的州府有没有失踪和死亡情况。”</p>
“好，我去查汴京以东！”</p>
“我去查汴京以西！”</p>
三人立即行动，直奔府衙。</p>
楚昭云找出了近三个月的登记册子。</p>
书册翻得哗哗响，她看得极其认真。</p>
近三个月上报死亡人数有二十多人，男女老少都有，死因也都记录在册。</p>
且无人失踪。</p>
楚昭云又翻看了</p>
近一年的册子，仍然没有线索。</p>
她放下册子，又去了牙行，询问了一番，近一年来没有哪个府上发卖过这般多下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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