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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云知道段景曜是故意打断她,也只好憋回了自己想说的话。</p>
出宫路上,两人一路无言。</p>
直到到了隔墙无耳的地处,段景曜才连忙解释道:</p>
“响州老者们,不管因为何种原因,毕竟是自愿替死。”</p>
“可双方你情我愿的事,之中必有利益交换。难道值得用生命去换的利益,也不值得一问吗?”</p>
“陛下把这件事交给了张宰辅去办,就是知道张宰辅是心怀百姓之人。放心,响州受灾的事,张宰辅会处置妥善的。”</p>
闻言,楚昭云心里的气消了大半。</p>
虽说替死这场交易是你情我愿。</p>
可归根结底,本就毫无公平可言。</p>
与其说是你情我愿,不如说端王爷趁火打劫。</p>
端王爷,该付出代价。</p>
她也无暇去揣测盛仁帝到底是怎么想的。</p>
在其位谋其职,管他如何考量,能切实解决响州一事就好。</p>
“那皇城司会如何处置端王爷?”楚昭云又问。</p>
“草菅人命,该斩。但顾及皇室颜面,一杯鸩酒,留个全尸。”</p>
“这是他的报应,只是一条命也换不回响州几十条人命……对了,陛下依旧未曾提及韩敬。”</p>
“……”段景曜无言以对。</p>
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p>
两人不知,不仅他二人在疑惑,寿宁宫里的人也在疑惑着。</p>
自从段景曜去过寿宁宫后,太后娘娘便一直关注着军器所失火一事。</p>
不管</p>
怎么说,端弗和韩敬,是在她宫里起了争执。</p>
今日一早知道段景曜和端弗相继进了皇宫,太后娘娘便派人去留意着正殿的动静。</p>
段景曜和楚昭云前脚刚出皇宫,便有内侍急匆匆回了寿宁宫答话。</p>
“娘娘……”小内侍跑得上气不接下气。</p>
太后娘娘也容不得他歇息,连忙问道:“如何?阿曜把案子查清了吗?端弗认了吗?陛下什么反应?”</p>
小内侍甚至来不及擦擦汗,连忙把自己打听到的都一口气说了出来。</p>
末了,小内侍还补充了一句:“奴才靠近不了正殿,这些都是跟黄内侍身边的小内侍打听来的,过程不知,只知最后的结果。”</p>
“岂有此理!”太后娘娘气得手发抖。</p>
一众宫女连忙打扇擦汗安抚着太后娘娘,“娘娘息怒,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为这起子人生气,不值得……”</p>
太后娘娘深呼吸了几口,才喘匀了气。</p>
“哀家实没想到端弗竟是这般冷心冷肺的畜生!那可是几十条人命!”</p>
大宫女附和道:“娘娘善良,哪怕早就知道了端王爷心性小,也是万万不敢相信他能做出这般事来。”</p>
太后娘娘无暇听这些安慰之语。</p>
她猛地一愣,细细思索后,看向小内侍:</p>
“陛下如何处置三皇子?”</p>
“三皇子?”小内侍面上的疑惑不加掩饰,“没听说此事与三皇子有关……黄内侍身边的小内侍,也未曾提起三皇子。”</p>
“三皇子今日没有进宫?</p>
”</p>
“进宫了,但是若无宣召,早朝散朝后三皇子应当是出宫了。”</p>
小内侍越说声音越小。</p>
他连忙低下了头。</p>
因为方才他似乎看见太后娘娘浑浊的眼神变得犀利……</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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