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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城是整个魔域的中心,不管是权利上还是经济上,魔城都是一枝独秀的存在。相传魔域之主魔尊罗睺便是从这魔城出生和成长起来的,也是从这里开始了他征战天界的传奇。
如今的魔城相比魔尊罗睺年轻之时已经扩大了不知多少倍。城中九九八十一条纵横交错的大道将魔城分割成一个个豆腐块,各种风格的建筑高矮交错,雕栏画栋,鳞次栉比。大街宽达十几丈,不时可见一些驮着小型宫殿的巨兽在大街上缓慢行进。路上行人对这些巨兽也都习以为常,淡然处之。在这魔城,大人物遍地都是,便是普通小老百姓也都是见多识广之辈,区区巨兽而已,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到了夜间,这座城市中更是灯火通明,人流如织,比之白日有过之而无不及,号称“不夜之城”。
魔城四周设了禁空大阵,整座城市之中皆不得升空,但却有六座气势磅礴的建筑悬浮于城市上空,其中五座正是魔域五大魔将冰夷、刑天、申屠、地魁、候祭的居所。五座大宅子皆悬浮在同一高度,方圆大约五里,围绕成一个圆环状。刑天虽早被镇压,他的宅子却是仍然高悬于魔城的天空中,每日由仆人打扫干净,似乎随时在等待他的归来。
而在这五座宅子之上,还有一座更大的建筑,那便是整个魔域真正的中心——魔宫。
魔宫占地方圆八十一里,孤零零高
悬于空中。与城中建筑的花红柳绿不同,这座建于一万多年前的古老建筑就如同拒北城的城墙一般黑中透红,墙身上还留有不少的战斗痕迹,仿佛刚从前线搬回的。
自从一万多年前魔域同天庭签订了协议罢战之后,魔尊罗睺便搬进了这座大殿之中,自此再没出过魔宫,直到上次天庭大军压境才第一次出了宫。
说是魔宫,倒更像是个漆黑的牢笼,将魔尊罗睺封印在了其中。没有人知道魔尊为何不踏出魔宫,但私底下总有许多猜测,有说是因为同天庭的协议上规定了魔尊不得踏出魔宫,也有说是因为魔尊伤势太重,这个魔宫其实是为了镇压他的伤势所建,更有甚者传言魔尊是为情所困,答应了某个女子要在这座魔宫中等她……凡此种种,上万年来各种猜测皆有,而魔尊自然对这些猜测不加理会,一笑置之。
今日同罢战之后的几百万个日子一样,太阳照常升起,魔尊照常会见一众臣子,臣子们照常上书了许多事情,然后为着其中一些事情针锋相对,吵吵闹闹。
长着四只手臂,样貌俊朗,剑眉星目如同少年般的罗睺半躺在一张软塌之上,有些百无聊赖地听着下面大臣们激烈的争论。
这一万多年来,他每日重复着相同的日子,实在是有些乏了。遥想当初同一群弟兄们热血奋战,杀敌饮酒,那才是他罗睺想过的日子。只是作为魔域
之尊,总还是要以魔域的利益为首,于是他在一万多年前终究还是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同天庭签订了那份卑微的协议,保住了魔域如今的领土。
这一万多年来虽说日子过的无聊,但魔域内部总算是没出什么乱子,他这个魔域之尊总算是没有辜负了魔域中亿万万子民的信任。
只是好想走出去看看啊,这片治理了上万年的土地,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了?
正当他神游物外之时,一支小箭从殿外疾驰而来。魔尊回过神来,双指一夹,将飞来的小箭稳稳夹住,
在底下一众大臣惊讶的目光中,他看了眼小箭,认出了它的来处。眼中闪过一丝不明含义的光芒,他掐了个法诀,解开小箭上面的封印,黎阳洪的声音传入神魂之中。魔尊闭上双目细细听他说着当日大比之事。
底下的吵闹声消失,一众大臣知道这种能够长驱直入魔宫的小箭乃是魔尊亲自所致的,这么多年来一共也没有赐给过多少人。值得用这种小箭传递消息,必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众人都静静地等待着魔尊听完消息后的指示。
片刻之后,魔尊重新睁开眼睛,眼中古井无波,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在众人的期待中,他却是直接下令道:“今日若无大事,便先散了吧。冰夷、申屠、地魁、候祭你们四人随我到偏殿中来。”
众人一惊,看来此事之大还超过了他们的预料,难道是拒北
城外的天庭大军要发动总攻了?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一众大臣们急急离开魔宫,却是没有急着回家,各自约上三五好友聚于酒楼之中专属的房间内,猜测今日这小箭到底带来了什么消息?又会对魔域产生什么影响?
而在魔宫的偏殿中,魔尊正襟危坐,四大魔将竟没有下跪,而是同魔尊同坐一桌!如此僭越的行为,若是被那群迂腐的大臣们看到,大概会感到这魔域的天都要塌了。而在座的五人显然早便习以为常,并不觉有什么不妥。
魔尊施了个法诀,小箭中响起了黎阳洪的声音。
待众人都听完他的猜测,魔尊正色道:“各位,你们对此事怎么看?”
众人沉默不语,此事原本只是年轻一辈中的大比而已,对于他们这些活了上万年的人来说,这都是小事而已,他们早已看过了无数天才小辈的陨落。若只是此事,当然不值得魔尊叫他们共聚一堂,只是这个叫蚩剑南的小子居然牵扯到了刑天?若此事为真,倒确实值得他们一同商议了。
只是魔尊对刑天的态度,便是他们这些陪着他征战四方的老将也猜不透,自然也就无人敢随意表态。
魔尊见众人皆不愿开口,微微一笑,伸手从桌上拿了一个异果大快朵颐。不消片刻便将果子消灭干净,毫无君王仪态地抬手擦了擦嘴巴,他笑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只是我们过万年的交情,还
需要同那些俗人一般相互猜忌吗?”话语中藏着一丝落寞。
自古君王无朋友,魔尊自然也不能免俗。这些个当年陪他南征北战,打下魔域江山的老兄弟们,随着岁月的洗礼,如今对他也是多了一层隔阂。即便他允许他们私下里与他同坐,却总还是能感受到那股疏离之感。
这一万多年来,魔尊时常会梦到他们几人刚遇到之时的情景,梦到他们并肩作战的情景,然后被他们如今的疏离所惊醒。
终究是回不去了……
魔尊自然也知道这股疏离是为什么,甚至有时他也觉得这股疏离是无比正确的。只是……这种正确让他有些孤独。
也不等四人的回话,他又说道:“今日也不是让你们来聊刑天的,只是问问你们对这个蚩剑南怎么看?从黎阳睿的描述来看,此子最终还是得到了王焕子的承认,成为了拒北城的魁首,只是却有着破坏规矩的嫌疑。你们之中可有人听闻过这个蚩剑南是何许人也?”
众人似松了口气,只要不牵扯到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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