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青春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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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lass="contentadv"> 说话间,肖尧的奶奶缪锦芳推门进来了,用方言道:“沈婕和她爸爸下半天刚刚来过。”</p>
肖尧这才反应过来,合着下午沈婕没回自己消息,是带着沈鸿生回来认亲家了?</p>
他有些激动,缠着沈天韵和奶奶询问这次历史性会面的细节,二人却都说沈鸿生没多说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只是稍作寒暄了一番,连饭也未吃便推说有事离开了。</p>
“爷爷好年轻啊,”沈天韵讲述的时候,有些激动又带着回忆憧憬:“他还给我剪了脚趾甲呢,肖尧你看!”</p>
少女边说着,边把没穿袜子的赤脚从拖鞋里伸出来,展示给肖尧看。</p>
“为啥是剪脚趾甲……”肖尧道:“怪哦。”</p>
“那不是很正常嘛,”沈天韵道:“我小时候,爷爷就经常帮我剪脚趾甲啊,我们说到了这事情,爷爷就一拍大腿说,好,爷爷再帮你剪一次!……”</p>
“温馨。”肖尧随口点评道,心想这沈鸿生还真是隔辈亲啊。</p>
“温馨。”郁璐颖说。</p>
当晚,等缪锦芳、郁璐颖、沈天韵都回房间以后,肖尧再次尝试联系沈婕,依旧没能成功。</p>
他百思不得其解这是怎么一回事,抱着家里的固定电话在沙发上枯坐了大半个晚上,时不时地看一眼手机,直到迷迷糊糊地睡着为止。</p>
“梦”在许多人的辞典里是个颇具正面的词汇,但是在肖尧看来,若是能和游戏里那样,屏幕一黑一亮便是一夜过去,才是天大的好事。</p>
这一夜他反复梦见沈婕出现,反复梦见家里的电话铃声响起,反复在梦中抓起手机,看到沈婕的短消息抑或是QQ消息。</p>
每当他看到沈婕的消息时,他便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不过是在做梦,于是便想睁开眼睛在现实中来拿过手机看,可是灵魂却无法挣脱梦境的禁锢。</p>
在这样的焦虑折磨下,肖尧在次日(12月5日)的上午被纳瓦拉婚纱的电话叫醒了。</p>
“您的妻子……您刚才是说失踪吗?”电话那头的女声吃惊道:“又要改期?可是你们已经不止一次改期,根据我们的合同,这种情况……”</p>
肖尧头昏脑涨地听纳瓦拉婚纱的工作人员讲着什么“违约”,“自行承担后果”,“排期”之类的话,总算在图穷匕见之前听出来三个字“得加钱”,他敷衍地道了歉,应付了对方几句,还差点血气上涌发了脾气。</p>
放下手机以后,他立刻查阅了手机收件箱和通话记录,果然沈婕还是如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讯。</p>
此时天已大亮,早已不是清晨,证据是窗外已经听不到鸟鸣。自己半躺在狭窄又坚硬的沙发上,身上披着一条被子,不知是哪位贴心的女性所为。</p>
肖尧简单洗漱之后,更衣出门,打车前往西郊花园,在小区门口站了一下午。</p>
饶是有人给他盖了被子,肖尧还是有些着凉,头昏昏沉沉的,似是灌了石头般沉重。</p>
也不知是否是错觉,西郊花园似乎是加强了警戒戒备,保安的密度比上次跟梁亚楠执行潜入任务时更添了三五成。</p>
这天的气温非常低,还开始下起了冻雨,所幸肖尧花十元买到一把透明塑料伞,躲在伞下瑟瑟发抖,哈手跺脚,听着冻雨砸在伞面上所发出的咚咚声响,胡思乱想。</p>
这破冻雨若是早一两天下,没准那该死的“学军”还可以早点结束吧?肖尧想。</p>
眼见等不到人出来,自己又混不进去小区,肖尧故技重施找了一家服装店,从试衣间的镜子进入了里世界,却惊讶地发现那栋摩天大楼已经凭空消失无踪影。</p>
他进入西郊花园小区的“阴影面”,通过沈婕卧室的镜子出来,抵达了现实中沈婕的卧室。</p>
此时天已半黑,与周围别墅的灯火辉煌相比,沈婕的家里却是几乎没有亮灯。</p>
肖尧小心翼翼地在楼上楼下探索着,莫说沈家父女和罗芸轩,就连下人也没碰到。</p>
直到他在厨房撞见了Lisa.</p>
“谁!??你是怎么进来的?”Lisa吓了一跳,发出一声低低的尖叫,顺手抄起一把菜刀,待看清肖尧的脸后,才把持刀的,颤抖着的右手放下。</p>
“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肖尧一面打量着这间豪华厨房,一面问Lisa.</p>
从Lisa处,肖尧得知,沈家的确是暂且搬离了这处房产。</p>
看样子搬得还挺彻底的,只留下三两个打杂佣工照看房子,其中也包括Lisa。</p>
“我是真的不知道小姐他们搬到哪里去了,”Lisa用显得生硬的中文告诉肖尧:“你快走吧,要是让别的人看见你,报警了就麻烦了。”</p>
待得肖尧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自己奶奶的家里时,却看到郁璐颖、又空了许多的房间以及郁璐颖所打包好的行李。</p>
“我……我得回家去住了,”郁璐颖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告诉肖尧:“现在共生消失了,我没有理由再一直麻烦奶奶了。”</p>
肖尧认为郁璐颖在这个时候还要生事近乎是又一次背刺,同她发了脾气。</p>
“你来我们这住是因为共生吗?”肖尧尽量压低自己的喉咙:“难道不是因为你那个所谓的爸爸吗?”</p>
“我知道……可是……”郁璐颖的声音带上了哭腔。</p>
肖尧叹了一口气,上前去抱住少女,伸手抹乱了她头顶的头发。</p>
为了照顾肖尧的感受,郁璐颖又住了两三天,还是回自己家里住去了。</p>
肖尧把她送到郁丽华家的楼下。</p>
“干什么呀?”郁璐颖浅笑着转过身来,露出两边的梨涡:“又不是见不到了。”</p>
肖尧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咕哝。</p>
“好好的。”他说。</p>
岁月如梭,白驹过隙,时间很快就来到了2004年的圣诞夜。</p>
在这二十来天时间里,肖尧不知道去市七女中的门口等了多少次,但是一次也没等到沈婕。</p>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瞎了,或者是沈婕已经又转学了。</p>
毕竟沈鸿生为了不让自己见他女儿,连常住的老巢都不要了,那么转个学也就不是什么太大不了的事情了。</p>
至于老岳父为什么又跟神经病一样态度反复大转弯,则依然是个谜。</p>
肖尧联系上了未来的沈婕,让她帮忙“回忆”她去了哪里,却一无所获。</p>
他再次去了先前晏笑帮忙查出来的那“狡兔三窟”,以及未来沈婕所提供的,沈鸿生这一年在魔都所拥有的全部房产住址,却都和西郊花园一样——不是空房落锁,便是只有两个佣工看房子。</p>
肖尧想起了自己上次也是如此这般寻找沈婕——他对自己如此这样循环往复在路上的“寻觅”感到有一丝厌倦了。</p>
更何况,上次有郁璐颖陪着,这次却只有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了。</p>
而且,今年的冬天是真的很冷。</p>
肖尧和郁璐颖的关系也肉眼可见地冷了下去,他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他只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管她了。</p>
12月23日星期四,郁璐颖在学校里问肖尧,明天晚上要不要一起去教堂。</p>
肖尧有些讶异,毕竟整个12月他就没心思再去什么教堂,因此一次也没去过,郁璐颖也从未问过他。</p>
考虑到这是郁璐颖的主动邀请——而且一个人闲着反正也是闲着,无非在家里面玉玉,肖尧遂答应了下来。</p>
圣诞夜的那天晚上,气温低得令人发指,却如往年每一个魔都的冬一样,没有浪漫的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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