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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主任,什么时候回来的?”山椿和刘素英下村回来,在畜牧站董幺妹那儿看见夏廷秀。
“呵,秀妹崽,你回来都不打个招呼?”刘素英热情的拉住夏廷秀。
“我是临时回来的,收拾廖婆娘。”夏廷秀余怒未尽。
“呵呵,你怕是收拾不赢她吧。”山椿从身体上看夏廷秀都不是廖莉的对手。
“我老公还来了的。”夏廷秀说。
“哦,你家那老师到是有力扎。”刘素英说。
“人呢,我还没看到过你家老师。”山椿说。
“她老师回老家接秀妹崽的妈去了,让她妈跟他们一起去生活了。”董幺妹说。
“哦,孝子孝女婿,不错嘛。”山椿说。
“不错过屁,这些龟儿子老师,没他妈一个好的。”夏廷秀说。
“嘿嘿,别这么说哈,看我幺妹不高兴的哈。”山椿觉得这夏廷秀一竿子打一湾湾的说法不好,人家董幺姐的老江不也是老师吗?
“就是,这些老师就一个德行,小心眼得很,花花肠子还多。”董幺妹也有一肚子气吧。
“老师不好,那为什么我们那批招聘干部女子大都找老师,除了个别的找了小弟的以外。”山椿说着事实,也挤兑着夏廷秀和刘素英。
“你想挨打?”山椿一句话惹了地场的三个女人,三人异口同声。
“别,别,我就说一个事实,你们自己看,是不是这样的?”山椿急忙说。
“还不是想嫁个吃国家粮的。”董幺妹想想也是。
“我,是我老汉估到我要嫁吃国家粮的,不然老子……”话没说完,说不下去了,也不想说了。
“嗨,当初,到底你老汉哪点没看上老蒋?”山椿问。
“你管得宽。”董幺妹说。
“你啥都晓得?”刘素英问。
“秀妹崽老汉还看了人的,我当然晓得哈。”山椿说。
“秀妹崽是你叫的?”董幺妹又跳起来。
“你们叫得,我怎么叫不得?”山椿笑着。
“当时他看了,也没啥意见,就是说不是城市户口,不是吃国家粮。唉,命。”夏廷秀说。
“你自己意志不坚定。”山椿说。
“坚定个屁,这年月,在这城市户口面前,有几个能坚定?”夏廷秀说。
“哦,也是哈,一个城市户口值五万斤大米哟。”刘素英说。
“不过,你也别叹气,找个教师老公还是相当可以的。”山椿正色道。
“可以,鞋子合不合脚自己才晓得。”夏廷秀说。
“哦,这到也是,所以你得理解你老爸了。”山椿听出了夏廷秀的婚姻不是很和谐,也顺便劝解她要和夏天诚和解。
“理解他,谁理解我妈?”夏廷秀一听就跳起来了。
“你不是说鞋子合不合脚自己才晓得吗?”山椿说。
“几十年了,现在才不合脚?反正我是不认他的了,我没有老汉。”夏廷秀决绝地说。
“事已至止,就顺其自然吧,老汉还是得认的,时间会医治一切。”山椿说。
“不经他人苦,莫劝他善,懂吗?小老弟。”夏廷秀说完走了。
“你个山椿,去说这些干吗?”送走夏廷秀,董幺妹说。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山椿问。
“道理是没错,可是时间不对啊。”董幺妹说。
“我是听得他们打架的事,怕她作出格了,对她影响不好,她是乡干部。再说,这父亲是你说不认就不认的吗?血缘关系断得了?法律还规定必须得赡养父母呢。”山椿说的也有道理。
“唉,你说的都对,但你不晓得她的苦。她这个老师心眼小,一天就怀疑秀儿和这个有问题和那个有问题,还要对秀儿出手动脚的。”董幺妹说。
“这怕是城市户口的优越感在作怪吧。”山椿说。
“可能还有极度的虚荣和极度的自卑。”刘素英对这种男人有深刻的认识。
“小心眼就算了,还极度的自私,说是秀儿的妈离了婚,叫她再找个老公嫁了,他是不准秀儿老妈去一起生活的。今天都是秀儿打了几场架才勉强同意把她妈接去了,看在一起生活得到好久哦。你说秀儿命苦不苦?”董幺妹说。
“哦,这下秀妹崽难了。”山椿说。
“秀儿这次买户口没有?”刘素英问,她心里为没买户口还是有些失落。
“买户口?梦嘛,那老师舍得?”董幺妹说。
“你家老师还是不错。”山椿说。
“不错过屁,你不晓得哟,唉。”董幺妹也叹气。
“山椿,走,去转山。”山椿正在寝室里想着化佛老酒坊的事,听得蒋毅在外面喊。
“去哪里?”山椿探出头问。
“走嘛,坐在屋里干啥?”陈书记在大门口看着山椿说。
“我和陈书记有个设想,想趁着改革的大势,把黄莲乡的场镇建设搞起来。但乡政府这个地方有点偏,不适合场镇建设和发展。我们想去转一下,看把乡政府搬出去,有不有好的地方,既要适合做全乡的政府办公场所,又要有利于场镇建设。”蒋毅说。
“哦,这个就要去后面山上看了,那里地势高,可以对政府周围的山势和水流走向,以及场镇摆布看得全,看得直观。”山椿说。
“哦,那就去后面山上看一看。”陈书记说。
一路上山,两边和地里全部是榨菜,成片成片的,长势极好。
“看来今年的榨菜是丰收了。”陈书记说。
“丰收是一定的,去年全县发动栽榨菜,这一收下来,怕是不少哦。”蒋毅说。
“哦,说到榨菜,两位领导,最近该是组织收购了吧。”山椿想着这榨菜卖脱了手才是钱,才是效益,不然就是一堆垃圾,怕老百姓又要血本无归。
“唉,去下年发动栽种的时候上面说是不愁卖,可现在还没听到上面的下文哟。”陈书记说。
“如果不注意,可能要烂市,一旦烂市,老百姓可是血本无归啊。”山椿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谁说不是呢,老百姓又要骂娘了。”蒋毅到是早就看到了这个结局。
“其实,我们现在这样搞是错的。”山椿觉得陈书记这人还行,蒋毅也是同学能交流,就大胆的说。
“错的?什么意思?”蒋毅疑惑地看着山椿。
“当时吧,乡里号召种榨菜,分任务,硬规定,培训,教种菜。我就说不行,我们政府不是该管这个的,我们是要管农产品的出路,也就是老百姓生产出来的东西怎么变成钱。只要我们能做到这一点,让老百姓种出来的东西见得到效益,我们稍加引导,他们就会去生产,何须分任务?更荒唐的是,我们教老查姓种菜,有那必要吗?只要能卖出去,能把生产出来的东西变成钱,不用教,老百姓比谁都种得好。”山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到是这个理。”陈书记非常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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