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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老家回来,梅红去了清流,山椿回了黄莲。
“山椿,你来一下。”山椿影子刚从畜牧站门前一晃,就被董幺妹喊住了。
“什么事,幺姐?”山椿停下自行车,笑晒晒地问。
“晚上过来吃饭。”董幺姐说。
“有事吗,没事儿就算了,我还有些事儿要办。”山椿说。
“当然有事儿,不然,我才没那闲钱给你打酒割肉,还得受苦受累给你炒菜煮饭。”董幺姐说。
“啊,幺姐,你原来这么不待见我啊。”山椿受到了打击。
“那是当然,谁叫我是你姐呢。”董幺姐笑笑。
“哦,有那些人有幸来吃幺姐的菜呢?”山椿调皮的来了个双观语。
“你想挨打了?”董幺姐瞪着山椿。
“我说的是真的,哪些人参加晚宴,没有你那些花花肠子。”山椿正色地说。
“我们花花肠子?等哪天幺姐把那幺妹和红娃子一起请来,看你还有几根花花肠子。”董幺姐恨恨地说。
“啊,什么意思?”山椿一听,懵了,怎么什么事她都晓得,幺妹的事儿没人晓得吧,这下怕是要惨了。
“嘿嘿,你不看我这商店的位置,可是一眼能观全乡场,一耳能听天下事儿,和沙家浜的阿庆嫂那茶馆可有一比哈。”董幺姐一阵嘚瑟。
“我不信,除了天上月,水中鱼,没第三人的事儿你也听得到。”山椿不信,拿话试探。
“呵呵,这,你就不管了,晚上早点过来。”董幺姐说。
“晚上过来干吗?”山椿又装癫。
“过来吃饭,你还想干吗?你还能干吗?你还可以干吗?”董幺姐有了想揍山椿的心。
“哪些人?”山椿问。
“来了就晓得了,都是认得的,滚,难得和你磨牙。”董幺姐不再理会山椿。
“张所长,又在冥想?又有啥难案子了?”山椿来到派出所,看到张竹在沉思。
“唉,想想为他人做嫁衣是个什么滋味儿。”张竹说。
“哦,又被人贪功了?”山椿问。
“那到不是,吃一堑长一智,我现在也学会了王婆卖瓜了,自己的瓜都不够卖,那还有人家可贪的瓜?”张竹说。
“那,何事如此做难?”山椿问。
“这里不是分了今年的农转非指标了吗,我在想自己无望,还得给别人去做好农转非的事儿,你说是不是为他人做嫁衣?”张竹说的也有些道理。
“还是论级别?”山椿问。
“行政的论级别,副科级以上。居民的讲投靠,这投靠吧,又论夫妻、父母子女,按时间排队。”张竹说。
“哦,我们乡是个什么情况?”山椿问。
“哦,和前次说的没什么差别,今年符合条件的就政府的陈书记、蒋乡长、李副书记。”张竹说。
“哦,能都解决吗?”山椿问。
“没那么多指标,只有三个各额。论资排辈,肯定是解决陈书记的老婆,蒋乡长的老婆和儿子。”张竹说。
“陈书记的儿女不解决吗?”山椿说。
“他的儿女都大了,满了十八岁了,不能解决。”张竹说。
“哦,还有这规定?”山椿问。
“有啊,一直是子女十八岁以上就不解决,这下三个名额刚好。”张竹说。
“我说,张竹,我有个想法,你看如何?”山椿说。
“你说,你想怎么样?反正你和我一样,是没资格的。”张竹笑呵呵地说。
“我想是不是劝老蒋让一让,今年先给李天九的老婆和女儿解决了?”山椿很严肃地说。
“什么意思?”张竹说。
“李天九的儿子当兵,今年要回来了,如果他老婆解决了城市户口,他儿子回来就是城市户口,还可以安排工作,这个价值就大了。如果今年错过了,他儿子就只能在农村了。”山椿说。
“这个情况到是不知道。”张竹说。
“我也是前次和他去黄莲的时候摆龙门阵才听说的,一直想和你说,可这段没空。我想吧,我们这些人都吃过农村的苦,也都梦想着跳出农门。人家当兵回来,能有这个机会跳出来,也是遂了跳农门人的心愿吧。”山椿说。
“我这里到是问题不大,解决谁都是解决,就是看老蒋让不让,他不让我也没办法。”张竹想了很久说。
“这个我们一起做工作,老蒋儿子还小,明年解决也是解决,应该可以让一让吧,毕竟这样对老李可是帮大忙啊。”山椿说。
“呵呵,不好说,这个世上的事情,情况变化很快的,谁知道明年又是个什么政策,老蒋会不会顾虑?”张竹说的也有道理,这农转非也是蒋毅跳农门的希望所在,他也为之奋斗了十多年了,前次自己还化了代价买了一个。
“这样,我们做做工作,看看老蒋的态度再说吧。”山椿说。
“这工作我不出面,我在办这个事儿,不好去说。”张竹说。
“这个我理解,这样,我找老蒋说说,你也和李天九说说,让他也去找老蒋说说情。”山椿说。
“我去和李天九说,一旦说穿了,老蒋还不是要怪我多嘴。”张竹考虑得也周道。
“那这样,你给李天九说的时候,就说是我在说这事儿。”山椿说。
“这样,行。”张竹明白山椿的意思是要李天九这个副书记知道他张竹够意思,帮了大忙,以后在工作上多些支持,对山椿这样处理倒是更加佩服。
“呵呵,郑大美女,回来了都不吱一声,还要来个幺姐私宴,私会我老章啊。哦呵,今夜还是青一色的美女,那些雄性公民呢,有郑大美女来了,不敢上场了?”晚饭时,来到董幺姐的小厨房,山椿一看,郑君居然在坐,还有刘素英。
只是看上去,郑君没了当年的自信和盛气凌人,看了山椿一眼,也没打招呼,连她最喜欢喊的章二娃都没叫一声。
“就你话多,有她在不敢登场的人没在。”董幺姐端着菜上桌。
“哦,老江去哪儿了?”山椿没加思索来了一句。
“他,在我君妹儿面前入不了格。”董幺姐也不避讳,到是把山椿弄尴尬了。
“郑姐,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山椿见郑君和刘素英都不说话,便开着玩笑。
“唉,没看你姐生着气呀,还有心开玩笑。”郑君沉闷着依然没说知,刘素英却批了山椿。
“嗨,我哪个姐生气了?”山椿又说。
“你三个姐都不高兴。”刘素英说。
“怎么了,不高兴?”山椿这时才觉察到郑君的情绪不对,和以前那个敢说敢骂,豪爽不拘的郑君判若两人。
“来,来,先吃饭,边吃边说。”董幺姐把饭菜端上桌。
“不来点酒?八年陈呢?”山椿问。
“你没看到人家心情不好吗?还喝啥酒呢。”刘素英说。
“呵,你们就不懂了吧,这酒为什么难喝,醉人,还有那么多人喜好?不就是酒可以调节心情,酿造情绪吗。喝上一点,也许就调节出一个好心情来了呢。”山椿说。
“就你歪道理多。”董幺姐拿出酒。
“不是歪道理啊,正道。再说,调节不出好情绪,也可以醉忘忧啊,是吧。”山椿望着郑君。
“好,喝。醉忘忧,好一个醉忘忧,就来一个醉忘忧。”郑君说话了,一听依旧是那干练的性格。
“说说吧,么子事?”两杯下肚,山椿看着郑君问。
“我要离婚。”郑君说。
“因何?”山椿又喝下一口酒。
“我家那死男人,在外找了个烂婆娘,被老子抓住了,老子要和他离婚。”郑君一脸的愤恨。
“军官有外遇了?”山椿怕自己没听清楚。
“不是简单的外遇那种,他和那烂货在外面住到一起了。”郑君的泪流了下来,郑君流泪还真是到了伤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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