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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冽给出的理由让顾朝颜无法拒绝，好在将军府那边有时玖守着楚依依，洛风又跑过去帮忙，再加上萧李氏母女这段时间无暇把心思搁到自己身上。</p>
她回不回去没人在意，留下来更有意义。</p>
“那就，叨扰大人一晚？”</p>
顾朝颜变脸是很快的，“我刚刚的意思，是怕伤了大人的名声。”</p>
“伤了也没关系，你负责就成。”裴冽大大方方道。</p>
顾朝颜，“……”</p>
“里面床褥都是今晨换过的，你只管去休息。”裴冽看了眼自己的座位，“我还有点事没有处理完。”</p>
顾朝颜这才注意到，她一直坐在裴冽的椅子上。</p>
她起身，却犹豫着站在原地。</p>
裴冽坐下来，抬眼看她，“有事？”</p>
顾朝颜摇摇头，转身走去隔间。</p>
快要进门时，她实在忍不住，“大人要我怎么负责？”</p>
桌案旁边，裴冽拿起许久未动的金算盘，“夫人若是不困，切磋一下？”</p>
隔间房门‘砰’的关紧，裴冽却久久没有回神。</p>
怎么负责？</p>
八抬大轿，明媒正娶……</p>
堂审已经过去两日，各方都没有什么明显的动向。</p>
早朝之上，无一大臣替楚世远说话，哪怕平日里关系很好的旧部也都在这个时候沉默，亦或极力与之划清界限。</p>
也难怪，楚锦珏泄露军情是事实。</p>
但凡这件事有模棱两可的地方，他们都敢说一说。</p>
确实没有！</p>
朝堂上，御九渊呈报案情时提及楚世远已经认罪，只差作为证物的邑</p>
州布防图。</p>
齐帝则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命其务必寻得证物。</p>
下朝之后，御九渊令车夫直接去刑部大牢。</p>
不到半个时辰，马车停在大牢外。</p>
御九渊入牢房，直接去见楚世远。</p>
大牢里牢房百余间，唯有一间与众不同。</p>
封闭的牢房，外面挂着玄铁锁链。</p>
狱卒依令打开牢门，他迈步而入，另有侍卫接替狱卒守在外面。</p>
牢房里没有透气的天窗，四处皆是墙壁，中间一张简简单单，干干净净的原木方桌，两把木椅，桌角摆着笔墨纸砚。</p>
御九渊进来时，楚世远已经坐在桌边一整夜。</p>
看到桌面正中空无一字的宣纸，他目色微沉，“柱国公既已在公堂认罪，缘何不肯写认罪书？”</p>
“我在等靖王。”</p>
御九渊看他一眼，冷漠道，“等本王作甚？”</p>
“公堂上，靖王还没答应我的请求。”楚世远已经换上白色的囚服，鬓角银发被整理的一丝不乱，整个人看上去少了在公堂时的颓败跟绝望之态，多出几分淡定跟从容。</p>
御九渊皱眉，“你认罪，非本王所逼。”</p>
“可我认罪的条件，是靖王能放过我的妻儿。“</p>
楚世远平静开口，“只要靖王答应不将谋逆大罪强加在吾儿身上，这认罪书，我即刻就写。”</p>
“本王……”</p>
“靖王可还记得堰城一战，我率三千轻骑解你被困之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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