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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到1996，郑斯南陆续接下品优薯片、奥可可饼干、农辛方便面、怡利巧克力糖果在江城的代理。这几个新品牌都放在新公司名下。老公司环宇这边，她的主要精力和资源还是放在波卡上头。</p>
波卡的Tom已经在新市场就职，顾时川当然没有被拖过去，但他1994年在中国市场先扬后抑的业绩，让总部对他颇多想法。</p>
新上级认为他这是在向Tom投诚，故意压业绩，让他这个新上司脸上不好看。更高层则认为中国市场的不确定性太大，而这种不确定性主要来源于政策，这不是企业努力就可以改变的，于是开始减少中国市场投入，以减少市场风险。</p>
原本打算给郑斯南的芋片也没了，海苔的先款后货政策也跟着收紧了，顾时川新开发的深圳市场政策更紧，现款现货不说，居然也学着日清要走汇率变化的波动定价。</p>
这让顾时川有苦说不出。但郑斯南也盘算过，就算顾时川和她没有私人关系，她也没有配合顾时川做这个业绩曲线，那么顾时川被Tom捆绑成功，中国市场就会新来一位区总。</p>
那对郑斯南来说，是福是祸可真是不好说了。</p>
所以，于赚钱于感情，她都得把顾时川留在中国市场。</p>
“你现在做深圳市场很困难、也不给你开上海市场，但你的工资少一分钱不？”郑斯南问。</p>
“比原来不少。”顾时川叹气：“但</p>
比好业绩下应有的收入，自然是少的。”</p>
“这损失比起去Tom市场，哪个更大？”郑斯南再问。</p>
“这怎么能比。”顾时川又叹一口气：“中国市场的未来无可限量。”</p>
“这不就是喽。”郑斯南拍了拍他的肩膀，利落说道：“多看未来。”</p>
“当然。”顾时川再叹一口气：“我倒不是烦恼总部现在给的资源不够，而是烦恼他们对中国市场的犹豫。”</p>
“顾先生、顾总。”郑斯南笑眯眯地看着他。</p>
“有什么想法？”顾时川警惕地看着她。</p>
嗯，只要她不喊他的全名，就一定是有事。</p>
“我接触这么多外资品牌，谁都是对中国市场磨刀霍霍，只有你们波卡还在犹豫观望，甚至还有撤资的想法，我看你们总部的见识也有限得很。”郑斯南说：“不如离开吧。”</p>
“美资公司整体情况确实是你说的这样，但欧州公司大多和波卡一样的态度。”顾时川说：“这中间自然是大家对97的想法不同，但也就一年时间了。97之后，一切都会确定下来。”</p>
“联合声明85年都生效了，还能怎么变？”郑斯南轻嗤一声，不以为然：“真以为自己还是列强、以为我们领导人说话不算数，他们还能硬抢回去呢？”</p>
“你看美资公司大都很热情，可见世界主流认知还是站在联合声明的基础上。波卡例外，波卡的犹豫的主要原因在业绩上，加上97预想，也就</p>
多想了些。”顾时川分析说道：“欧州不同，你也说了，人家是列强嘛，不走到那一步就不会放弃幻想，也正常。”</p>
“既然是这样，你换一家美资公司不更好？”郑斯南说：“或者就别干了，做我的股东嘛。”</p>
“你说的这两条路，我现在都不想走。”顾时川轻声说道：“虽然跳槽可以提职加薪，但根基不稳。我在波卡经历过的新人期、考察期、怀疑期、老人对新人的排斥期，在新公司的职位不管多高，全部会重新经历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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