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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川第二天一早的飞机返回上海。</p>
他整个新年假期都待在江城，虽然郑斯南不在，他自己也过得自在清静。家里人仍然有讯息、有电话，但他都是冷处理。时间长了，妈妈和几个姐姐当然抱怨。</p>
但正如郑斯南说所，老板抱怨你，你会损失薪水。你妈和你姐抱怨你，你会损失什么？是损失聊天的机会、损失帮他们做夫妻关系调解的机会、还是损失帮你侄子侄地女转学交学费的机会？</p>
顾时川觉得郑斯南嘴毒，但又觉得她做人是真爽快。学这么一次，清静了整个新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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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老顾。”顾时川刚走出大楼，看到比起小时候瘦了许多的郑赫赫抱着个盒子站在那里。</p>
“找你姐？”顾时川问。</p>
“找你。”郑赫赫目标明确，大步上前一步后，把手里的盒子递给他。</p>
“什么东西？”顾时川接过后用手惦了惦。</p>
“化妆品。”郑赫赫说：“我同学的爸爸从HK买给他姐的，他姐学校不许化妆，我就让他卖给我了。”</p>
“你姐也不化妆。”顾时川笑着说道。</p>
“你们约会她也不化妆吗？”郑赫赫挠了挠头：“去见大人物也不化吗？我看多姐工作的时候会化。”</p>
“不化。”顾时川点头，又说：“不过我还是帮你给她。”</p>
“老顾，你都不说说我姐吗？她长那么漂亮，不化妆太可惜了。”郑赫赫跟着顾时川往停车场走。</p>
“你们小孩子现在都聊这个吗？</p>
”顾时川笑着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只知道读书考试。”</p>
“你们那时候也没有化妆品呀。”郑赫赫不满意顾时川忽略他的问题。</p>
“倒也是。”顾时川看着他，微微笑笑轻声说道：“每个人都有化妆和不化妆的自由，我们旁人为什么要管、要说？”</p>
“……让自己更好看、更有吸引力不好吗？”郑赫赫又挠了挠头。</p>
“那也是她的自由啊。有的人喜欢漂漂亮亮、有的人喜欢舒服自在，每个人都不同啊。”顾时川说。</p>
“那也是。”郑赫赫停下脚步，看着顾时川的目光有些迷茫和不解。他同意他的话、但又弄不清为了姐姐好这事为什么不对。</p>
“你今年初三了吧？”顾时川问。</p>
“嗯。”郑赫赫点头。</p>
“想考哪所高中？”顾时川再问。</p>
“外语高中。”郑赫赫说：“但我妈让我考一中。”</p>
“你妈为什么让你考一中？”顾时川继续问。</p>
“他说一中管得严，不会变坏。”郑赫赫牢骚着说道：“我这么大了，未必不识好坏呀，还变坏。再说，外语高中多好呀，怎么会变坏。”</p>
“妈妈也是为你好对吧。”顾时川笑说道。</p>
“但她不懂我每科的情况，一看到我的分数就只会说：你要加油、你要努力、你要用功，但是……”郑赫赫想了半天才继续说道：“我又不是不努力，那就是有的能考好、有的不能考好是吧，人和人又不一样，她还说，人家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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