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国富 民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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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辽·圣宗时期</p>

“母亲，这王安石先前在地方上是成功了的。”</p>

耶律隆绪扶着萧绰在花园里散步，同时问着心中疑惑。</p>

“怎么上了庙堂后就成了这副模样？”</p>

萧绰拍了拍搀扶着她的手，笑道：</p>

“原因，后世子也同样说了。”</p>

随即又收敛笑容，严肃道：</p>

“王安石先前在一个小地方搞这些，就是因为地方小可以施展腾挪。”</p>

“后来宰制全国上下游离，官吏弊端就非他能够控制的了。”</p>

“范仲淹比他看得清，这些官吏的长技就是欺下瞒上，阳奉阴违。”</p>

“无论什么良法美意，一经过他们的手就变质了。这青苗法的变质就是一个例子。”</p>

萧绰望着天幕，带着几分可惜。</p>

“这个法的本意是国家拿出一定的款项，在地方上放债，以免穷人受富人的放贷剥削。”</p>

“可是，地方上的官吏却把放贷作为他们的一种任务。”</p>

“国家放债的钱一到他们手里，他们就向老百姓摊派，不需要借钱的人也要借钱，使这些人白出利息。”</p>

“这些官吏是靠不住的，还是范仲淹的路子对。”</p>

“说起范仲淹……得手了吗？”</p>

耶律隆绪闻言懊恼道：</p>

“没有！南边那小皇帝早早把人藏起来了！”</p>

萧绰点点头，平静道：</p>

“无妨，总有机会的。”</p>

……</p>

【公元1069年十一月，颁行农田水利法。】</p>

【鼓励各地开垦荒田，兴修水利，依据谁受益谁出工、出钱兴修的原则进行。】</p>

【用费由当地居民按照户等高低分担，不足部分可向官府依青苗法申请贷款。】</p>

【如工程规模较大，一州一县不能胜任，可由若干州县联合兴建。】</p>

【资金仍不足，可由官方出面劝富户出贷，依例计息，并由官府代为催还，由此各地的农田水利迅速得到兴修。】</p>

……</p>

大隋。</p>

杨坚捋着胡须，脸上微起喜色。</p>

独孤伽罗看的奇怪。</p>

“你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吗？”</p>

杨坚一把搂住独孤伽罗的肩膀，笑问道：</p>

“你说那畜生开运河的功劳是什么。”</p>

独孤伽罗晃了晃肩膀，没甩开。小声嘀咕着：</p>

“他是畜生，你我二人是什么。”</p>

“运粮！你想说……哦？”</p>

独孤伽罗瞬间明白了，她陷入深思，随即忐忑道：</p>

“这行不行啊？那里面还有青苗法啊。”</p>

杨坚紧了紧她的肩膀，安慰道：</p>

“这件事其实不难，只是没人捅破这张窗户纸。”</p>

“我们缺粮，难道那帮关中、山东的世家就不缺粮？”</p>

“都大差不差罢了。”</p>

“开运河是南粮北输，但粮食其实还是那么多。”</p>

“可这农田水利法不同，它是把粮食总额扩大提升！”</p>

“所用的也不过是河边土地罢了。”</p>

“开运河还是施农田水利法，我相信天下人心中都有数！”</p>

……</p>

【熙丰农田水利法的实施，在宋朝各地产生巨大的经济效益。】</p>

【它改变了中唐以后农业经济“南重北轻”的地理分布格局，南北农业开始基本并驾齐驱，而且都获得迅猛发展。】</p>

【其水利田（灌溉田和淤田）扩展至六千五百多万亩，产量比以前普遍提高三倍。】</p>

【若以庆历一般亩产量二至三石计算，则每年就可产粮一万三千至一万九千五百万石。】</p>

【又新开垦干旱半干旱耕地三千五百多万亩，即使以庆历一般最低亩产量一石左右估算，每年产粮最低也在三千五百万石以上。】</p>

【农田水利法每年就给宋朝增加一万六千五百万石，最高可达二万三千万石以上的粮食。】</p>

【这是熙丰年间巨额财富的主要来源。】</p>

……</p>

大唐。</p>

李世民看着众人，捻着胡须一脸微笑道：</p>

“这宋朝也不是一无是处吗。”</p>

“你们觉得如何？可行与否？”</p>

群臣皆点头称赞。</p>

沟洫水利乃治国养民之根本。</p>

漕运只能造成财富的转移而不是增殖。</p>

南粮北调，往往富不了北方，却穷了南方。</p>

粮食就是一切，粮食高于一切！</p>

“除了那个什么青苗法需要讨论一下，这农田水利法是可行的。”</p>

“唯需注意的是，兴修水利的数量会不会变成官员政绩考核的标准。”</p>

杜如晦苍白着一张脸缓缓道：</p>

“若如此，只怕地方官吏会强制百姓修建水利，加重百姓负担。”</p>

李世民收敛笑容。</p>

看来还是要多考虑考虑啊。</p>

得亏还有那两件神物可用。</p>

……</p>

【公元1070年五月，宋朝撤销了制置三司条例司，将其职权收归中书。】</p>

【十二月，开封府试行“免役法”，又称“募役法”。】</p>

【原有差役义务的民户缴纳免役钱，免除其差役义务。】</p>

【原无差役义务的各类民户和官户等缴纳数额为免役钱一半的助役钱，政府用此钱募人服役。】</p>

【除取足雇值外，为防水旱欠搁，免役钱又多取二分，称“免役宽剩钱”。】</p>

【司马光上奏所说：“有司立法，唯钱是求。富者差得自宽，贫者困穷日甚。”】</p>

【因为对贫下户说来，哪怕是为了缴纳助役钱，丰年还可以贱卖其谷应付，灾年只能杀牛卖田凑数。】</p>

【公元1076年，政府收入役钱一千多万贯，雇役支出六百四十万贯，剩余近四百万。】</p>

……</p>

后唐·明帝时期</p>

李嗣源摸着厚厚的下巴沉思着。</p>

差役这东西向来是免费的，愿意做的人并不多。</p>

活又累，又没钱。</p>

失了职还挨罚。</p>

这王安石的主意倒是不错。</p>

由朝廷招募百姓中愿意做这件事的人来做。</p>

既是招募，则并非义务而是带有契约的性质，如果没有报酬，谁肯干呢？</p>

就是这免役钱……</p>

就看那青苗法，这免役钱也落不着好。</p>

不说贫困之户要交助役钱。</p>

那官吏大手一挥，贫户改成上户又能耐他何？</p>

“还是要治吏啊。”</p>

但似范仲淹那般却又行不通。</p>

李嗣源心里有点想法。</p>

这变法，还得从上而下。</p>

……</p>

后周·世宗时期</p>

郭荣拿着军报，看一眼军报又看一眼天幕。</p>

改差为雇，征收役钱，绝无向乡村下等户征收的道理。</p>

既然上下等户皆交役钱，那女户、单丁户交不交？</p>

交，这本是原先所无的役钱，成了突然额加负担。</p>

不交，所有户都交了怎么可能就你们不交？</p>

这法不错……就是有点冒失了。</p>

……</p>

大宋。</p>

赵匡胤蹲在坑里，面无表情一动不动。</p>

本来就被上等大户剥削的穷困百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