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篇 第四十六章：神莹内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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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无疆与夜听容互相对峙，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让一旁的武妗离和钟离袂，都感到十分压抑。

连他们的长辈，都认识无疆，对他的态度礼敬有加。一个九阶妖王，虽然放在灵武郡国，可以称雄称霸，可是在他们古妖族的大能眼中，区区逍遥境巅峰的修为，根本不会起一丝波澜。

家中族老对无疆的态度暧昧，让聪明绝顶的武妗离，觉得不可思议，也无法想通，究竟是什么原因，能够让无疆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如此重要。

夜听容其实与武妗离想法如出一辙，对这位处处有着古怪神秘的无疆，他们都是抱着一种极度好奇的心理。

所以，当同样透着神秘的洛尘与这位妖王产生了交集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亲自解开这个谜团。

他们来此地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

夜听容没有屏住气，对无疆行了长辈之力，而后开口道：“无疆王，此次我等前来，就是想与那位人族少年，在续一场比武。”

武妗离脚下两只雪白长腿，从下身那裙摆中若隐若现，格外诱人。她脸上摆出娇怜之色，附和着夜听容的话说道：“灵气大会上，晚辈连出手的机会都不曾有，只是想找那位少年切磋一番，也好判断自己到底有几分斤两。”

钟离袂与夜听容，此刻皆倒退数米。他们知道，武妗离施展了她最得意的秘术，魅惑之道。

空间中，有几条肉眼无法识别的细线，无疆眼光微微闪烁，嘴角浮现出一道不屑的笑容，连看都不带看武妗离一眼。

不一会儿，武妗离秀眉微蹙，额头上流下晶莹的汗珠，浸湿了前面的刘海。

她的表情不再轻浮，变得郑重起来，抱拳道：“是晚辈不自量力，还请前辈见谅。”

无疆微微一笑，眼神清澈，道：“原来如此，你的灵根属性，配上你的天赋，今后必定不可限量，说不定，会超过你家那位的成就。”

武妗离汗颜，罄首折腰，毕恭毕敬地说道：“前辈才是世外高人，是晚辈目光短浅。”

“诶，姑娘严重了，我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怎么称得上是高人。”

武妗离退回到夜听容身边，神色凝重。夜听容与钟离袂，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夜听容对着武妗离悄声说道：“怎么回事？”

“无疆的实力，绝不仅仅是看上去那么简单，通俗一点，就是深不可测。”武妗离语气十分敬畏，不敢有任何托大。

夜听容一惊，以他对武妗离的了解，深知她几乎不曾对谁，产生过如此的敬畏。武妗离家中的那几位老太爷，境界之高，早就让她的心性与眼界，变得比同辈中人要强大稳重许多。

“刚才我用我的秘术，试图去扰乱他的心性，可是却发现，根本无法撼动一丝一毫。要说寻常的餐霞境，我的灵根，也绝对可以挝动几分。”

武妗离越说越谨慎，生怕有一句话说错，会惹怒无疆。

“刚才我察觉无疆王，在看见我们时，产生了一瞬间的杀心，可是又消失了。也许是忌惮我们的背景，或是其他，但恐怕，原因并不止于此。”

夜听容越听越觉得口干，望着无疆王的神色，越来越后怕。原来自己，已经再鬼门关走了一遭。

“我们都太冲动了，你注意到他的眼睛了吗。”武妗离道。

夜听容一怔，细细回想起来，突然骇然，心中涌起惊涛骇浪，喃喃道：“这难道是...那种传说的境界。”

武妗离点头，郑重其事地回答道：“神莹内敛，五气朝元。”

一旁的钟离袂，听到此处，忍不住开口：“什么意思？”

夜听容有些意外地瞧着钟离袂，道：“你家长辈，没有告诉过你么？”

钟离袂苦思一番，很肯定地回答道：“绝对没有。”

夜听容略感意外后，也了然正色道：“但凡修武之人，眼神中会散发出一种修士才会拥有的精气，但总有些人，眼神中没有这种精气，别人乍一看，就像在看一位凡人的眼睛。”

“可并非如此，而是他们，在某一种层次上，修出了返璞归真，炼神反虚的境界，眼神才会如此温润如玉，清澈无比，而这种境界，就叫做神莹内敛。”

钟离袂听得一惊一乍，道：“炼神反虚，那不是神境强者，才能做到的么？”

武妗离眼神中透露出向往的神色，道：“而就是在餐霞境，有那么一种传说的极境，可以达到。”

“嗡嗡。”

他们停止了交谈，原本无疆出来的地方，又出现了一道空间缺口，他们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空间中，走出两道一高一矮的身影，随后，那道缺口缓缓地闭合起来。

夜听容看清那名高个少年，道：“他终于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