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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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禀告说:“刚刚收到来信,李家已经派人去了府上,说是要邀请夫人和表小姐几日后去李府参加洗尘宴。夫人却是动了气,将人赶出了府上。”
谢殊神色淡漠,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信,转身进了客栈里头。
因是冬日,这处客栈里也没什么人,只是一个掌柜的抱着算盘站在柜台后面。
谢殊上到二楼,推开左侧的门,魏安王正坐在里面喝茶。
见谢殊走进来,魏安王抬眸问:“怎么了?”
谢殊将那张纸条递给魏安王。
魏安王扫了一眼,摇头道:“眼看得势,李家此时不威风,更待何时。”
谢殊淡扯了一下嘴角,抬眸说:“王爷,王妃娘娘许久没有办过宴席了吧。”
魏安王一顿,“你想做什么?”
谢殊笑道:“府上也该热闹热闹了。”
“你这小子!”魏安王也笑了起来,“你是想让我与李家同一天举办宴席,好遮了他家的风头,给他家难堪。”
谢殊轻笑一声,不紧不慢地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魏安王低头思索起来,片刻后无奈地说道:“怕是不妥,陛下扶持李家是用来做什么的你我心知肚明,本就是用来牵制魏安王府的,本王若是再明着跟李家对着干,陛下岂不是更加疑心?”
谢殊挑眉,“既然是用来制衡,王爷不更应该办这场宴席,不然陛下怎么会放心?”
魏安王一顿,“此话从何说起?”
“为了制衡王爷,陛下特意抬举毫无根基的李家,还将王严塞进了锦衣卫里头。若是王爷举办了这场宴席就说明把李家放在了眼里,开始害怕了。若是王爷对李家不闻不问,陛下难保会想是李家威胁不了王爷,到时候,陛下便只能另寻他法了。”谢殊淡声说。
魏安王垂眸一想,“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风吹蜡烛,烛火摇晃,外面的天已经暗沉下来,月牙不经意间跳跃出来,在薄云中若隐若现。
“罢了,罢了,便依你所言,本王一会儿就派人给你姑姑写信。”魏安王指着谢殊,笑哼一声“你可满意了?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的私心。”
谢殊站起身,似真似假道:“多谢王爷。”
魏安王一脸无可奈何。
谢殊见好就收,直起身,“天色不早了,若是没什么事,王爷早些休息吧。”
说罢,谢殊抬步就要走,却被王爷给叫住了。
“你姑姑替你相看了秦丞相家的女儿秦韵,我觉得也不错,回去的时候你也见见,两人坐在一处好好聊聊。你也老大不小了,婚事一直没个着落怎么会行?”魏安王说。
谢殊揉着眉心,无奈地说:“我与她又不是没见过,哪里还轮到现在相看?”
魏安王赶紧问:“那你对人家姑娘是何意思?我瞧着人家姑娘可是对你有意思,这不还绣了荷包给你,让我转交给你收下。”
说着,魏安王从一旁拿出一只荷包递给谢殊,“这可是人家姑娘的一片心意,你可要收下。”
谢殊叹了一口气,“我若是收下了,王爷是不是回去就要跟我母亲说我中意了秦家小姐?”
魏安王面色一顿,随即尴尬地咳了两声,“秦家女儿确实不错,你若是喜欢这岂不是一桩美谈”
谢殊无奈打断,“我不喜欢。”
魏安王双目一瞪,“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你这婚事都拖了多久了,已经及冠身边却连个伺候的女子都没有,别说你母亲了,就是你姑姑每每提到此事都叹气。”
“我喜欢”谢殊眼眸低垂,喉咙滚了一下。
一阵意乱,谢殊终是什么都没说,“你们无需操心,我自己会上心的。”
谢殊能这么说已经很让魏安王意外了,知道不能逼得太急,魏安王便也没再说什么了,只是低头看着桌子上的荷包,“那这个怎么办?”
谢殊淡声说:“还回去吧。”
魏安王无奈地点点头,“你且坐着,我再与你说说锦衣卫的事。”
谢殊点点头。
两人一道聊到了夜深,魏安王这才疲倦地摆摆手,“去歇着吧。”
见谢殊起身,魏安王扫见一旁的荷包仍是有些不死心,试探地说:“你瞧这荷包绣的多好,收下装个东西也好。”
谢殊垂眸扫了一眼,心道荷包这种东西他还真是不缺。
见顶上绣的图案眼熟,谢殊随口问了一句,“这绣的是什么,鸭子吗?”
魏安王面色一僵,震惊且无奈地看了谢殊一眼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这是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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