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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兴十三年,扶州出了一场连环杀人案,是正三品知府衙门参政梁恃亲自审问的。
当时正赶上梁恃的母亲病危过世,案件匆匆忙忙就定了审。苑呈善以此为原因,弹劾梁恃审案不公,隐瞒母丧并未丁忧。
当年梁恃就被贬谪到不咸山为县令,死了山里。
苑福宁掐着手指头算了算。
梁肃是梁恃的独子,那会儿大约20岁。
莫非..
她合上卷宗。
这本书卷并不厚,算上封面也不过七八页,但句句都在针对苑呈善,批驳他滥用职权冤枉好人,害了梁恃的一条命。
福宁站起身,“你们先在这看着,我去前面找找档案。”
她有些事情要核查。
从仓房绕到前面的档案室并不远,但她迎面撞上了梁道润。
苑福宁立马把东西反着卷起来,在手里拍打着。
梁道润看见她一愣,扫了扫她手上的东西,嘴角笑意一滞。
“苑姑娘原来在这。”
苑福宁:“这是府衙,叫苑大人。”
梁道润背着手,“好,苑大人。”
苑福宁:“你来干什么?”
梁道润想了想,“都指挥使司调走了你的人,我心里觉得愧疚,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他指着苑福宁的手,“你要找东西是吧?我帮你。”
他上来就要抢。
容毓:“梁大人,按照府衙的规矩,没有知府手信,任何人不得出入照磨房,您有吗?”
他大步上前把苑福宁护在身后。
手往前一伸,“手信。”
梁道
润吃了个瘪,上下扫了扫他,“我不能在,那容四爷就有手信了?”
容毓:“我是刑房书吏,按照经承吩咐前来整理卷宗,有问题?”
梁道润脸色不太好看。
手指在背后捏了捏才平复心情,他道,“看来苑大人不用我的帮忙,那本官就先走了。”
梁道润大步大步的往外走,苑福宁盯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的卷宗,总觉得他是朝这个来的。
容毓冷冷得吐槽:“他像得了失心疯。”
苑福宁认同。
搞不好...这卷宗就是他偷偷动的。
整个府衙官员的档案都在照磨房里存着,这又是一间满是书架子的小屋,装饰、布局几乎和那仓房一模一样。
门一推全是灰。
李成山搓着手,解释道,“苑大人,前几年府衙的人员变动并不多,这里面的档案也就没再碰。”
苑福宁捂着嘴咳嗽了半天才进去。
容毓连忙将所有的窗子都打开,风一灌进来,味道好了不少。
苑福宁:“三司的档案也在这?”
李成山想了想,“若是从府衙里出去的,那应该还在这没动。”
苑福宁:“二十年前的在哪儿?”
李成山举着小烛台往里走,最深处几乎只能靠烛台照亮,福宁和容毓跟在他身后。
最后定在一个小书架子前,“都在这了。”
苑福宁点点头。
容毓接过烛台,让开了离去的路,“苑大人要找几本档案,李书吏先去忙吧。”
苑福宁眼眸一转,“李书吏,
欧阳今日才到照磨房,尚且不熟悉,你去帮帮他。”
李成山眼底亮了,喜滋滋的应了才去。
等脚步声完全消失。
苑福宁才道,“你我各一行,找梁肃的档案。”
按察使司——
梁道润阴沉着脸往里走,沿路碰上的人连话都不敢和他说。
指挥使书房空无一人,他随便抓了个书吏,“指挥使呢?”
那书吏瘦小,被他一提几乎双脚都离地了。
梁肃:“好了。”
他背着手站在门外,身后该跟着白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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