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他有三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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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不过...”</p>

苑福宁扫过他的腿，“你这个情况，怎么把人挂上去的？”</p>

宋文濂：“我的腿前几日已经好了，现在是我装的，原本想着娘能可怜我几分。”</p>

他的神色冷漠的近乎淡薄，提起他是如何趁老母亲不备，将麻绳套在脖子上，又是怎么将白绫取出来，把人吊在房梁上的，神色毫无晃动。</p>

平静的想在叙述故事。</p>

苑福宁仔细的端详他。</p>

宋文濂到底也是致仕的老人，能自己搬动老太太？</p>

宋文濂：“先挂上白绫，缠在脖子上，再用白绫做个润滑的垫子，就能把人吊上去。”</p>

他笑了，看着苑福宁，“你到底年轻，再多待几年就知道了，人世间的死法千奇百怪。”</p>

他没有半点伤心。</p>

眉眼间甚至有得意。</p>

苑福宁把他押走的时候，他只有一个要求，走了后堂的小巷，并没有被百姓撞见。</p>

宋文濂年纪大了，看在他从前是老知府的份上，大牢给了他唯一一间能照见太阳的隔间。</p>

石头砌成的床铺上铺着厚厚的干稻草。</p>

他坐在上面，安稳的像回了家。</p>

“苑大人。”</p>

他叫住要走的苑福宁。</p>

宋文濂：“我知法犯法，又是弑母的大罪，按大周律应该从重判罚，最快三月便能问斩，请您尽快吧。”</p>

他一心求死。</p>

苑福宁不明白。</p>

寻常人复仇后，要么是纾解心中宽裕，要么是无欲无求没有方向。</p>

可宋文濂从一文不值爬到知府还稳坐十年，就绝不是寻</p>

死觅活之人。</p>

他背后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p>

苑福宁累坏了。</p>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琢磨，只想安静的坐下来吃一碗饭，最好是山东馆子的炖肘子。</p>

坐的仍旧是当初她宴请白明珠的那张桌子，不过对面的人换成了容毓，他也累的够呛，清俊的眉头里都是倦意。</p>

苑福宁将官帽摘下，自己趴在桌上，“我总觉得宋文濂是在我手下求死。”</p>

“他们家那点破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闹了几十年，怎么就这么受不了了要杀人。”</p>

“他那么看重名声，这么一来不是全给毁了。”</p>

容毓没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p>

苑福宁的发质随了母亲，柔软黑亮，她没带任何钗环，也没用冠束起，只有一根小红绳高高的吊着。</p>

微微被帽子压塌了。</p>

容毓：“他从前做过些亏心事。”</p>

苑福宁抬眼看他。</p>

“你说我父亲那一件？”</p>

容毓摇头，“不止。”</p>

“他有三个女儿。”</p>

苑福宁大吃一惊，上半身都直了起来，盯着容毓。</p>

扶州知府宋文濂，膝下只有两个女子，仍旧不纳妾，这可是一段佳话。</p>

苑福宁：“外室女？”</p>

容毓摇摇头，又点了点头。</p>

“现在世人知道的两个女子不过是他的次女和幺女，其实他还有一个更大的女儿，是他的贴身丫鬟生的，生下来一直养在身边，当时他碍于名声一直没能把丫鬟抬正，大夫人又死活不肯收做女儿，就只能当外室养。”</p>

“那个生母在</p>

孩子满月时就没了。”</p>

小二上了两壶热茶，容毓接了，手上取了杯子用热水烫着，反复三遍才倒了干净热水，推给苑福宁。</p>

他继续说道。</p>

“那个长女，名叫宋舒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