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这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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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上纲上线啊!</p>
不对!方孝孺这厮,怎么好似在帮着那家伙说话?</p>
他什么时候和姓朱的搅合在一起了?</p>
黄子澄面如死灰,急忙给朱元璋行礼,面色煞白的道:“皇上!微臣的忠心,日月可鉴!”</p>
朱元璋看着黄子澄,想了想,道:“查明一下也好,让锦衣卫指挥使蒋瓛来办吧,若是查无实据,也还黄卿家一个公道,倘若当真别有居心,自当严惩。”</p>
听了朱元璋的话,黄子澄面色唰得一下白了,脑子已嗡嗡在响,双腿也是在打颤,整个人天旋地转的,很是难受。</p>
要知道,捕风捉影,可是他的专利啊,平时像他这样的人,到处弹劾,说人是非,用许多莫须有的罪名,不说栽赃陷害,却也坑死了不少人。</p>
可今日……自己居然被人用子虚乌有、捕风捉影的事儿,给反击了。</p>
他呆呆的看着方孝孺,实在想不出来,同在国子监为官,为什么他会投靠了那家伙,为什么会助纣为虐,成了旁人的走狗武器?!</p>
锦衣卫彻查,锦衣卫是什么地方,他心里可是清楚的。</p>
那锦衣卫的人,便是宫中爪牙,一旦给自己下了驾贴,请自己去诏狱里了解一下情况,自己还能活着出来吗?</p>
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p>
到时候,还不是他们想让自己招供什么,就招供什么,想说自己是文豫章的同党,那便是文豫章的同党!</p>
如此一来,黄子澄明白自己完全没活路了。</p>
他整个人已是一屁股瘫倒在地,忙是开口为自己辩护:“陛下,臣无罪。”</p>
方才一番唇枪舌剑,已令朱元璋心里对黄子澄厌恶到了极点,无事生非,污蔑朱雄英,简直让人可恨。</p>
更何况,朱雄英还是他的亲孙子,老朱从某种程度和蓝玉这些粗人一样,都十分护犊子,自家孩子惹是生非没事,别人要伤害自家孩子,那就要拼命的那种!</p>
现在既然有这个机会,朱元璋也不介意顺手将这讨厌碍眼的绊脚石,提前给朱雄英料理掉!</p>
这种人在朱元璋看来,对朱雄英是属于无用还会添堵的那一类人,正好借着机会给彻底除了。</p>
朱元璋双眸轻轻一转,朝百官看去。</p>
吏部尚书詹徽立即领会老爷子的意思,眼眸微微一眯,他朝黄子澄笑吟吟的道。</p>
“黄夫子,听本官一句话,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又何须害怕什么?”</p>
“朱公子都能大无畏的,进牢狱等候朝廷处理,你是大儒,又怎么不行呢?”</p>
“再说了,这不只是澄清而已,陛下并未说你有罪,不过既然有人怀疑于你,总要弄清楚才是。”</p>
“到时,若没有查实,不也正好还了黄夫子的清白吗?好嘛?”</p>
詹徽是个很有水平的人。</p>
这一番话,和颜悦色,使人如沐春风,令人感觉不到丝毫的危险。</p>
却又暗藏杀机,若是一个官场新鸟听了,怕还以为他真是为黄子澄着想,可明眼人却都知道,温言细语背后,是毛骨悚然的开始。</p>
黄子澄心中一咯噔,呆呆看着詹徽。</p>
他发现,他小瞧朱雄英了。</p>
朱雄英背后站着的人,可不仅仅只是淮西这群大老粗!</p>
詹徽这些手握权柄的文官,居然也是他朱雄英背后的人!</p>
这……何其可怕!</p>
更毛骨悚然的,还是徐辉祖。</p>
今天徐辉祖站在角落内,一直没吭声,只是默默观察着,不偏不倚。</p>
可这一刻,他终于觉得有些站立难安了!</p>
皇帝在偏着那姓朱的,方孝孺在偏着,淮西勋贵在偏着,现在吏部尚书也是!</p>
这姓朱的,究竟蕴含多大的能量!为什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会让这么多人袒护关注?</p>
徐辉祖的心在颤,面色极其凝重。</p>
大殿中,黄子澄左顾右盼,朝同伴齐泰看去,希望齐泰能出面帮着自己说几句。</p>
还有寻常和自己交好的孔讷等大儒,黄子澄都发去恳求的目光。</p>
可此时,没有谁为黄子澄说话,每一个人都沉默了,垂着头,连目光都不敢往黄子澄身上瞧去。</p>
讲道理,这一次……是真的没法儿求情啊。</p>
万一被挂一个包庇文伯祺的同党,被扔进锦衣卫,不死也脱层皮!</p>
死道友不死贫道。</p>
黄大人,你自己自求多福吧,这次,真没法儿帮你了。</p>
黄子澄面如死灰:“皇上,微臣……”</p>
朱元璋摆手:“下去吧,蒋瑊一会会找你。”</p>
“来人,给他带下,送锦衣卫。”</p>
黄子澄颤颤巍巍的被人夹着离开了奉天殿,再也没有刚硬的模样,腿脚都软了。</p>
在黄子澄被拉下去不久之后,殿外有人上殿。</p>
“启奏皇上,都察院左都御史暴昭大人求觐见。”</p>
朱元璋眯着眼,道:“告诉他,去谨身殿等咱。”</p>
老爷子说罢,宣布退朝。</p>
朝会散去,众人各怀心思,许多人面色都复杂无比。</p>
他们都知道,这事其实还没完,二百多百姓已经找到了奉天殿。</p>
包庇文伯祺的究竟还有多少人?</p>
老爷子那么嗜杀冷漠的性子,怎可能不从重处理?</p>
刚才左都御史求见,已经令百官开始心寒起来。</p>
没人知道,暴御史带了一份怎样的名单,去觐见了洪武老爷子!</p>
……</p>
东宫。</p>
吕氏在奉道</p>
三清像前,吕氏跪在道君前的蒲团上,无比的虔诚。</p>
马皇后也奉道。</p>
所以老朱家的女人,都信奉这个。</p>
“娘。”</p>
门外,朱允炆声音有些颤,推门而入。</p>
吕氏愣了愣:“儿子,怎么了?怎么面色这么白?出什么事了?”</p>
她吓的不轻,赶紧给朱允炆倒一杯茶水:“先喝,万事有娘在,说,出什么事了?”</p>
朱允炆抓着茶杯的手有些颤抖,凄呼道:“黄老师……黄老师……进诏狱了!”</p>
吕氏惊呼:“黄子澄?!”</p>
朱允炆脸上带着兔死狐悲的表情,点头道:“嗯。”</p>
“今日朝堂,黄夫子弹劾朱雄英,以杀人之罪弹劾朱怀,然后……然后,好多百姓进了皇宫,万民血书给朱雄英求情……”</p>
“皇爷爷说,说,黄老师有包庇文伯祺之嫌,给他下了锦衣卫诏狱。”</p>
吕氏愣住了,面色有些惊恐,还是强忍住了担忧,道:“冷静,儿子你镇定点。”</p>
黄子澄是朱允炆的老师,是将来朱允炆的助力,在周德兴死后,朝堂上能帮着朱允炆的势力越来越小。</p>
黄子澄是文人中不可或缺的力量,而今被下了诏狱,那几乎就是九死一生。</p>
少了这么一股子力量,对自家儿子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损失。</p>
可他们孤儿寡母,又能做什么?</p>
吕氏无力的安抚朱允炆,捏着他肩膀:“不要轻举妄动,你皇爷爷下的旨,不要反驳他,顺其自然,都是命……”(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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