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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中。</p>
火焰正在燃烧着,噼噼啪啪地作响。</p>
山洞里唯一照亮人的是火光,勉强映出李不负和狄云两人的面容轮廓。</p>
“这肉真是不错!又鲜嫩,又劲道!”</p>
狄云一边吃,一边不住地夸赞。</p>
李不负哈哈笑道:“据说这是水岱大侠花了五百两银子买来的大宛良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它活着是好马,死了味道自然也是好的!”</p>
狄云闻言,也一同笑了起来。</p>
李不负又道:“幸好水笙晕了过去,不然咱们可休想动这匹马!”</p>
狄云道:“她都快要饿死,难道也不肯吃这匹白马?”</p>
李不负叹道:“女孩子的心思总是这个样子的,她将白马当作是她的好朋友,自然不愿吃它的肉。”</p>
狄云居然道:“是了,我懂的。当初我家那头大黄牛被拉去卖的时候,师妹也是哭着闹着不许,十分舍不得的。”</p>
李不负道:“女孩子们这么想,的确也为这世界添了许多浪漫与可爱。可若要我用饿死的代价来换这可爱,那就实在很不可爱了。”</p>
狄云提起师妹,原有些怅然,但被他这么一本正经地胡说笑到,忍俊不禁道:“哈哈哈哈哈,李兄说的有道理。”</p>
两人一言一语地聊着,过了半天,水笙终于悠悠地醒转。</p>
“这......这是哪儿?”</p>
水笙刚醒来有些恍惚,第一句话居然是这样问的。</p>
然后过了个呼吸的时间,她看到李不负和狄云,脸色又是一变,正欲动身,忽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p>
绑住水笙的是一大捆各式各样的衣裤拧成的绳,其中有陆天抒的衣服,也有刘乘风的衣服。</p>
水笙急道:“你们......你们想要把我怎么样?”</p>
李不负悠悠道:“你别着急,你这从巫山到这里一路上不都是这么动不了的么?我也没把你怎么样的。”</p>
水笙怒呼道:“是不是你杀了我的父亲?陆伯伯、刘伯伯还有我爹都.....都走了。花伯伯的枪被你们盗走,他人一定还没死的,他会回来救我的!”</p>
她像是受打击过重,说话间已有些语无伦次。</p>
李不负笑道:“你的花伯伯纵然活着,也未必会来救你。”</p>
水笙骂道:“胡说八道!花伯伯武功高强,有情有义,与我爹爹也是过命的交情,他......”</p>
李不负道:“花铁干倒真算是有情有义。他躲在山壁之下,硬生生等到你爹和陆天抒战死,耗尽了我们大部分力气,才敢出来对付我们。”</p>
水笙道:“你乱说!花伯伯怎会......”</p>
李不负摆摆手,递过去一块烤好的马肉,送到她嘴边,问道:“我与你争也无用,你吃不吃?”</p>
水笙瞧了李不负一眼,便轻轻张开嘴,在肉上咬了一口。</p>
她这些被掳的日子早已习惯了李不负给她食物,此时腹中饥饿,更未有怀疑,不假思索地便吃了进去。</p>
李不负令她几口吃完,又给她递了一块。</p>
直到水笙吃到第三块的时候,他才说道:“唉,这些肉可得省着些吃。”</p>
水笙忽好奇地问道:“这些肉是从哪里来的?是你们去狩猎打到的么?”</p>
李不负故作讶异,叫道:“啊?你不知道么?这便是你的那匹白马,我以为你吃第一块肉的时候,便已尝出来了。”</p>
水笙一听这话,顿时又差点要晕过去。</p>
狄云则道:“李兄,你莫与她逗趣了。水姑娘,我们身在雪谷,什么食物也没有,只好把你的白马杀来吃了,请你莫要见怪。”</p>
水笙长吸口气,悲从中来,面露悲愤,又欲落泪。</p>
李不负道:“唉,好了,你若不愿吃这马肉,我们就只能吃另外一种肉了。”</p>
水笙似乎已经隐隐猜到了李不负说的是什么。</p>
——死人肉。</p>
李不负道:“没关系,我先带你去看看花铁干的尸体,让你知道这雪谷现在只有我们三个活人,连其余的半个活人也没有了。”</p>
他说着,与狄云一起熄灭了火,牵着捆绑水笙绳索的一头,慢慢往雪谷下方行去。</p>
······</p>
雪谷下方仍有一谷。</p>
谷中有谷,正是这里的奇异地形。</p>
水笙虽然被缚,心不甘,情不愿,但也只能跟着李不负慢慢行进。</p>
幸好今日的天气不错,无甚风雪,于是她远远地便望见了两具尸体。</p>
尸体完好,依然横陈在雪地之中。</p>
“啊!花伯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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