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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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没在江家吃饭？”

盛澜清假惺惺地把那桶白米饭往他面前推了推，笑眯眯地说道：“你要不吃点饭？闻着还挺香的。”

席玉收敛了情绪，轻浅地嗤笑。

他是该感到欣慰，她至少还能想起把剩饭给他。

“有事找你。”

席玉拎起西装外套，挎在臂弯，往外走去。

“先送你回去。”

自从他离开顾教授的剧团，就再没听盛澜清这么轻言细语地唤过他。

只是唯一一次的示弱，也没换来想要的结果。

白色大理石铺了整层，室内是一贯的简约冷淡。

“你先说，有什么事？”

换作往常，她是懒得对这种私人物件好奇的。

所以她直接拦在他跟前，不想让他走，哭得可惨了。

席玉垂眼看她，嗓音微蕴笑意：“你吃饱了，我可还饿呢。”

盛澜清回想起来，还是有点伤感的。

席玉神色冷淡，不再戏谑地称她“小朋友”，倒像是动了真火。

席玉的眸光加深，声音缓缓低沉，任由她在身上作怪。

只是不知道，这张照片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过看这相框摆放的位置，应该是席玉没注意，忘记了收捡。

席玉看着她磨蹭扭捏愤怒了片刻，突然坚定地开口，眼睛里就差冒出勇于就义的火光了。

他们也曾有过一段和谐融洽的时光。

她从小到大，其实都没卖过惨的，也没哀求过别人。

他极为自然地指了指没动过的那个盘子，形状完美的煎蛋和涂抹了沙拉酱的面包片躺在上面。

向来护犊子的顾老师破天荒没为她辩驳一句。

“盛小姐。”

盛澜清无话可说，也不好意思问他为什么不吃。

席玉很不情愿，却又拗不过她。

“还是说，”她忽然上前一步，纤细的手指在他的喉结上慢吞吞地划过，狡黠一笑，“这是你送给我和宋时聿的？是想要我身在曹营心在汉？”

因为没有人会心疼她的眼泪，痛哭流涕只能让人发笑。

小姑娘眼圈红红的，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般，直接扑过来将他抱住，几缕发丝调皮地触在他脖颈处，带来一股麻酥酥的痒意。

“小师父，我能理解你当初离开剧团了，也能接受你选择放弃昆曲……”

席玉将她扔在客厅，自己就进了厨房，不多时里面就传来煎蛋、烤面包片的声响。

只有一日她演出结束后，一直杵在台下散漫的男人对她淡笑着说道：“小朋友就这点能耐？”

就这，还只是他业余玩票的结果。

黄花梨木的木制相框，琉璃材质的面，相片里言笑晏晏的两人，分明是她和席玉！

当时她在顾老师的剧团里崭露头角，演出时人人都夸她是未来昆曲艺术界的顶梁柱。

她念中学时期，国外吸血鬼的影视作品被引入进来，风靡了好一阵。

就……最多在席玉面前威胁得瑟一下。

他的双手缓缓抬起、张开，直至搂在了她的腰间。

盛澜清百无聊赖地四处打量，突然发现柜子旁边的古董大花瓶隐约挡住了个相框摆件。

这张照片就是那时候，她硬要勉强他去拍的。

他还来不及开口，就听见小姑娘闷闷的声音。

而席玉的神色，明摆着在告诉她“你进去也得进去，不进去也得进去”，这都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