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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变异了是什么意思?”池钥以为自已听错了, “我也变异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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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莫昊乾回答得很肯定, “我说了, 所有人都变异了, 至少在避难所的所有人都变异了。只不过, 每个人变异的方向都不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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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钥还想问什么, 被程方霖伸手阻止, 然后程方霖淡淡地开口:“您继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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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莫昊乾接着说下去:“我们现在都在这种放射性物质的覆盖范围内, 不可能没受影响, 只不过每个人受影响的程度不同, 然后受影响之后出现的反应也不同。有人变成了丧尸,有人获得了异能,还有人看上去没什么变化, 但真的没什么变化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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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句话的时候, 莫昊乾就看着池钥, 看得池钥一阵头皮发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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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感兴趣的话,你可以提供一些头发或者指甲给研究团队。”莫昊乾对池钥说,“一定会出现有趣的发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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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 哪里有趣了!”池钥抬起一只手,抚平另一条手臂上的鸡皮疙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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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尸的事,真是越深挖下去越让人不寒而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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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mbie射线的事,我会和研究团队合作, 进一步挖掘它对人类的影响。”莫昊乾说,“但是,关于Zombie射线出现的原因, 我这边也没有什么线索,或许是一种来自外星的力量。如果真是这样……”莫昊乾顿了一下后说,“没准我们解决了末世之后,还得解决一下怎么预防星球大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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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全场一阵沉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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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昊乾说的内容很离谱,是在场的人想都不敢想的,却没有人觉得他是在开玩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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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还是池钥打破沉寂说了句:“唉,真希望那一刻永远都不要到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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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还有一点我想补充。”莫昊乾突然开口,语气依旧平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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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他给人的感觉跟程方霖很像,不管内心怎么想,表现出来的样了都是波澜不惊的,光是听他的语气,就能快速镇定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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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我暂时无法确认,只能根据我目前知道的信息推断。”莫昊乾说,“就是——离EY越近的人,被射线侵蚀的程度越深。而达到某种程度后,身上的气息就跟丧尸差不多了,丧尸会将其视为同类,离得再近也不会攻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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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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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他。”莫昊乾看向他,回应道,“不过这部分人确实少,离EY近的几个地方基本全军覆没了,很少有人能活下来,而活下来的那几个,基本都有很强大的异能——就跟丧尸一样,丧尸也是越接近EY的越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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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鸣……”池钥说着,眼神涣散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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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来,风鸣确实是他在离EY比较近的地方救下来的,风鸣所在的那个小区,整个小区里只剩他一个人还活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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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去找风鸣聊聊呢?问问他在EY爆炸当天有没有看到什么异象,比如有外星飞船从空中开过什么的,比如有一道射线从天而降什么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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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钥刚这样想完,就突然想起了祁尊离开房间时说的那句话——还有什么问题,直接问莫教授。这样的话,也不会伤害到那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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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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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尊口中的“那个人”并不是郝明,难道就是风鸣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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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想起祁尊的那句话,池钥顿时没了去找风鸣聊聊的想法,而是在会议过后单独找上了莫昊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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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池钥开口询问,莫昊乾就知道他想问什么了:“你是不是想问风鸣?我只能告诉你,风鸣知道的并不比祁尊多,问他没有意义,不要去打扰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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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类之光的话,那是必须听的,池钥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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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莫昊乾提醒道:“接下来我会争分夺秒地把吸收Zombie射线的装置研发出来,理论上只要把吸收核辐射的装置改一下就可以,但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这段时间尽量别来打扰我。”顿了顿,“还有,EY那边不要去了,你也好,那些异能者也好,虽然都在Zombie射线的辐射下侥幸活了下来,可一旦射线的侵蚀程度超过了你们的身体所能够承受的范围,郝家那三个人就是你们的下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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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想到那三个人,池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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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个人虽然可恶,但下场也是够惨——继郝馨突变成丧尸后,郝父也开始神志不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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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他下令把郝父从房间里放了出来,用束带捆在床上,然后让研究团队里的医生们对他进行抢救,可是,面对这样一个从来没接触过的病患,医生们都无从下手。</p>
现在想来,估计就是他们的身体承受不了这里射线的强度,所以才会突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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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不把这三个人救到避难所的话,他们还能多活一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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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池钥突然想到个问题,“你说Zombie射线的辐射范围在三千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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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径三千米以上。”莫昊乾纠正道,“这是根据射线强度随距离减弱的幅度推断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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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几千米之外,还有人活着对不对!”池钥激动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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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昊乾沉默了一会儿后说:“理论上,是这样没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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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钥:“射线不会传染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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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昊乾:“不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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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钥:“那么,在你研发出那个什么装置之前,我们全部迁徙到三千米以外的地方,是不是就安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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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说‘我们’的话,的确是。但是……”莫昊乾顿了一下后说,“不管你接不接受,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都已经不是人类了。去人类的地方和他们共存,你做好这个准备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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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池钥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显然隐约意识到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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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个字是莫昊乾在回应池钥脑海里的担忧,“那么多文学作品都揭示了两个不同的种族生活在一起会发生什么,而现实中,性别歧视、种族歧视、对包括LGBT在内的各种小群体的歧视都从未停歇过。我们作为一个已经变异了的新群体,回到人类的世界,不管愿不愿意,跟人类产生冲突都是必然会发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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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钥抿了下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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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希望之后突然绝望,这种感觉是真不好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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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行动力很强,这很好,但偶尔也要学学程方霖,把目光放远,多想想未来。他的确悲观,但他的悲观都不是没有依据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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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里有两千多人,你想过他们回到人类的世界后死亡会发生什么吗?他们会变成丧尸去袭击无辜的人。然后那些有异能的人,你能保证他们一辈了都不用他们的异能做坏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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