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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反应慢半拍,追到门口不见蔡鞗踪影,慌张合上院门跑回去。</p>
半路遇到追来的扈三娘,潘金莲一脸惊恐提醒道:“蔡公子逃了,等会必会引来官兵,你快与三郎离去,再迟了就走不了.”</p>
“可官人好吧”</p>
扈三娘想说杨长短时完不了,但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好意思,便大步流星跑回寝房外,急匆匆想打门提醒,手到门上却又及时收力。</p>
“官人,你动作得快些,蔡家公子跑了。”</p>
“啊?”</p>
“三哥,谁在说话?”</p>
“是我娘子.”</p>
“她?她在听我们”</p>
扈三娘轻声细语提醒,屋内立刻传来对话声。</p>
赵福金正在兴头上,听到提醒羞得全身发烫,杨长则想到扈三娘一直在外,高度紧张造成黄河决堤。</p>
“听到没有?带着她一起走,迟了要出事。”</p>
“知道了,马上就好.”</p>
房内一阵窸窣穿衣声,杨长终于衣冠不整推开门,看到扈三娘有点不好意思,旋即又将寝房门合上。</p>
扈三娘正想追问,杨长指着前堂解释:“先把外面的李萼弄醒,她不会自己更衣”</p>
“什么?都什么时候了?奴家去帮.”</p>
扈三娘话到一半,意识到自己是正房,正妻哪能去伺候妾室?她旋即小跑来到前堂,指使潘金莲去寝房帮忙。</p>
潘金莲不敢拒绝,可她刚准备动身,就被杨长拦了下来。</p>
“她不习惯外人伺候,我观李萼呼吸匀称,猜测应该中的蒙汗药,有劳去提桶凉水来。”</p>
“对对对,就是.”</p>
在杨长和扈三娘命令间,潘金莲还是选择听杨长的。</p>
潘金莲跑去打水途中,扈三娘蹙眉着寝房方向,喃喃说道:“这女子虽有倾城之容,却娇生惯养不能自理,只怕去了梁山无法适应”</p>
“算了。”</p>
杨长听得直摇头,“为夫就是做好事,帮着解毒而已,哪能真带回梁山?”</p>
“可她.”</p>
“露水情缘而已,娘子就当我去了青楼”</p>
“这”</p>
杨长再喜欢也不愿带上山,把娇滴滴美人带到龙潭虎穴,指不准要遇到多少麻烦事,光花精力保护都要浪费时间,只能当一回拔雕无情的渣男。</p>
两人说话间,潘金莲端来一盆凉水,跟着按照杨长示意,往李萼脸上泼洒。</p>
李萼很快揉着额头醒来,看到杨长立刻露出惊讶之色,一手捂头一手指着惊呼。</p>
“你真在京城?”</p>
“不要多说,你家小姐在后面,还等着你伺候呢,快去.”</p>
“小姐?你居然?”</p>
听到杨长这么说,李萼眼睛瞪得更大,心说他已经知道了?旋即带着疑惑离去。</p>
潘金莲见杨长矗立不动,焦急提醒道:“三郎,你们快走吧,再晚真来不及了.”</p>
“也好。”</p>
“官人。”</p>
杨长应声要走,却被扈三娘一把拽住,正色说道:“咱们走了,她怎么办?同时得罪杨戬蔡京,估计看不到明天太阳。”</p>
“二哥不想见她,肯定不能带回梁山,你可以把罪过,全推在我们身上,就说梁山贼寇所为。”杨长无奈摇着头,只能勉强给个对策。</p>
“我喜欢东京,能去梁山也不去,你们安心自去,不用管我”</p>
“这”</p>
潘金莲豁达的微笑,看得扈三娘觉得不真实。</p>
她犹豫不决时,刚离开的李萼突然去而复返,对着众人正色说道:“你们不必担心,我家小姐能护住小潘,另外,小杨长,小姐让你再去一趟。”</p>
“啊?”</p>
杨长情不自禁看向扈三娘,好像在征求老婆的同意,他这一刻心里是苦楚的,心说哪有自己制造修罗场,然后来折磨自家老公的?</p>
扈三娘有些懵,随即催促杨长,道:“官人看我作甚?你快去啊。”</p>
“哦好.”</p>
杨长得到老婆同意,再次返回‘解毒’地点,待了片刻就回到前堂,随后便带着扈三娘离去。</p>
两人从别院出来,默默穿过两个巷子,扈三娘终于忍不住开口。</p>
“刚才那女子叫什么?”</p>
“没细问,只说自己唤作五娘.”</p>
“五娘?刚才让官人回去作甚?”</p>
“说是要留给什物纪念,我身无他物就给了把飞刀,就当是付嫖资了”</p>
杨长有【流星碎】绝技,却在暗算王英、李逵后没再用,但他又舍不得这精准技能,于是便让汤隆打了几柄飞刀。</p>
现在没来及得打出飞刀名气,反而和李寻欢一样左拥右抱,事后简直觉得不可思议。</p>
扈三娘听到‘嫖资’二字,终于忍不住噗嗤一笑,也放弃心中的些许芥蒂,攥住杨长手臂亲昵前行。</p>
两人穿街过巷,辗转行至樊楼附近。</p>
远远看到楼上灯火璀璨,栏杆后倚着许多红男绿女。</p>
扈三娘知道那是风月场,又记起杨长刚才的‘嫖资’,于是停下看着杨长眨着大眼睛。</p>
“五娘人怎么样?”</p>
“她?很紧.”</p>
“谁问你这个”</p>
扈三娘在杨长腰上掐了一把,一本正经说道:“我是说她的外貌,比这楼里姑娘怎样?”</p>
“我又没去过”</p>
“可你知道嫖资。”</p>
杨长听得一脸无语,心说要去看潘金莲是你,最后要我帮忙解毒是你,现在小心眼还是你,哥们完全是无辜的,于是抱起双拳之晃。</p>
“娘子,你就饶了我吧,晚上好好补偿你,为夫今日没尽兴”</p>
“没尽兴就忍着,奴家不用补偿。”</p>
“嗯?她啥也不会”</p>
“奴家葵水到了.”</p>
扈三回答声音很微弱,杨长听后却犹拨云见日。</p>
难怪娘子今日脾气古怪,敢情是月事到了情绪波动,正说回客栈泡姜糖茶,突然御街上惊叫声一片,人群向四面八方溃散。</p>
杨长看到此情此景,想到李逵元夜闹东京剧情,立刻拉着扈三娘疾走,说道:“可能我们的人暴露了,好在此地离客店不远,咱们马上收拾行囊出城。”</p>
“哦”</p>
扈三娘没了主见,跟着杨长疯狂奔跑。</p>
两人行至客栈巷口,正遇见鲁智深与武松,两人手持武器杀上御街,惊得旁人如鸟兽而逃。</p>
“你们要去哪里?有人在小御巷暴露,巡城官兵正四面赶来,快跟我们杀出城去,迟了城门就关了。”</p>
“二哥与大师先走,我带娘子去取行李。”</p>
“身外之物,还要他作甚?”</p>
“没事,我们会跟上的。”</p>
杨长不顾武松提醒,扈三娘就没入巷口。</p>
扈三娘到了客店才知道,杨长要带走她的新衣和首饰,原本冰凉的腹部暖了起来。</p>
包裹是提前就捆好的,两人拿了行李直奔御街,发现武松、鲁智深在等候。</p>
途中遇到的禁军与便衣,哪里敌得过四只出笼猛虎?他们如同牧羊人一般,驱赶着观灯人群从南门杀出。</p>
宋江等人则从东门遁走,与来接应的吴用刚好撞在一起,偏偏中途走丢了惹祸的李逵,更与杨长四人联系不上。</p>
考虑到京畿周围官军众多,宋江听从吴用之言连夜离开,留下精细的燕青独自去寻李逵,心里却没装南门那四人,心说不回梁山反而更好。</p>
杨长等人夜里寻不到马匹,赶到东门又没见梁山兵马,只得捡小路步行躲避追兵。</p>
四人辗转月余回梁山不表,却说东京城被闹了这么一场,高俅天晓就亲自带兵出城,追半日没追到即悻悻而回。</p>
昨夜天子受惊,李师师推不知情。</p>
白天抄点伤者数百,推倒跌损不计其数。</p>
高俅回城没去面圣,而是汇同枢密使童贯,同往太师府商议对策。</p>
昨夜蔡鞗迷奸公主未遂,反被扈三娘踢伤了下体,回家后肿成丝瓜大小。</p>
郎中彻夜医治没消肿,弄得老父亲也一夜没合眼。</p>
午后,童贯、高俅联袂而来,蔡京身体疲惫也得相迎。</p>
下人奉完茶识趣离开,前厅只剩下三个奸臣。</p>
见蔡京一脸疲态,高俅关切问道:“太师,你也在为梁山贼寇发愁?这群反贼实在胆大包天,居然敢潜入京城生事,也不知陛下是否雷霆震怒.”</p>
“反贼欺脸,如何不愁?”</p>
蔡京如吃黄连,有苦不好说出来,感叹一句又追问:“高太尉与童枢密齐至,莫非是为剿匪梁山而来?”</p>
“正是。”</p>
高俅看了童贯一眼,见对方示意自己先说,便端起茶碗喃喃开口。</p>
“不期梁山已成巨寇,不以重兵征剿难见成效,但陛下最近心思在燕云,意与金国夹击辽国、瓜分土地,各镇兵马也在往河北集结”</p>
“王黼接替太师为相,掌管着朝廷的钱粮调度,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与他又素来不对付,所以此事还得太师出面,不知你的态势是招是剿?”童贯跟着点到即止。</p>
蔡京听罢蹙起眉,捋着花白胡须眼神阴鸷,狠厉对曰:“方腊已打破占领数个城池,梁山贼寇更是欺到京师,哪能让王黼继续粉饰太平?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拿下梁山再收燕云正好练兵,老夫会找他好好谈一谈。”</p>
“太师所言极是”</p>
童贯、高俅心下大喜,两人心里都各有算计,一人想通过战争消除自己失职,另一个认为打辽国没有剿匪容易,柿子当然要选软的挑。</p>
蔡京混迹朝堂几十年,一下就看穿两人心中想法,他数次举荐征剿都没起作用,正打算预促成招安一事,却出了儿子重伤这事。</p>
送走童贯、高俅,回到蔡鞗房中。</p>
太医努力了七八个时辰,慢慢让蔡鞗‘小蚯蚓’消了肿。</p>
蔡京看到了长舒一口气,随即让翟谦取来二百两作为酬谢,可那太医竟力辞不愿受。</p>
“些许银两,不用客气,犬子后续恢复用药,还得你费心费力,收着吧。”</p>
“太师容禀,五公子患处虽然消肿,但他主经脉可能断了,复原的可能性渺茫.”</p>
“说明白些!”</p>
“五公子,以后可能不能人道.”</p>
蔡京听完内心翻江倒海,表面却依然古井不波。</p>
梁山贼人让五郎‘永垂不朽’,我要让你们水泊鸡犬不留!</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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