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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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郑皇后垂头不语，赵佶蹙眉面露苦涩。</p>

“此皆朕之过也，落得如今局面，不过金人是喂不饱的狼，老九想借外人争天下，与童贯收燕京有什么区别？可惜我大宋百年基业，就此分崩离析”</p>

“陛下不要自责，您已经尽力了。”</p>

“朕还是低估了那些人，为了争权夺利不惜叛国助敌，当然，朕做大事的确操之过急，也不知将来这域中，会是何家之天下”</p>

赵佶话音刚落，郑皇后便好奇反问：“陛下何出此言？金人两次南下，虽然侵不少土地，但都为劫掠财物而来，康王虽借金人争天下，但说到底也是赵家子孙，无论今上与康王谁胜出，肉不都是烂在锅里？”</p>

“不好说。”赵佶摇头叹曰：“如果自身不够硬，借助外力就会反噬，朕就是前车之鉴，他们兄弟争天下，必然斗得不死不休，各地豪强岂不乘势而起？估计要打回五代十国”</p>

“有这么严重？”</p>

郑皇后睁大双眼，舔了舔嘴唇反问：“除了一些不成器的草寇，也没听说有啥豪强呢？”</p>

“昔日不成器，未来不可知，就如之前江南方腊，差一点就被朝廷剿灭，后来朝廷召各镇兵马进京勤王，刘光世、张叔夜前脚刚走，方腊就立刻死灰复燃，听说已经重新占了江南。”</p>

“果然贼性不改，不过方腊乘乱起事，他能被打败一次，就能被打败第二次”</p>

“岂不闻鹬蚌相争渔人得利？”</p>

赵佶起身打断郑皇后，义正言辞说道：“方腊坐大已不可避免，不过这厮最多偏安一隅，如果我大宋内乱不休，金人才是真的趁虚而入，他们特意把朕掳到北方，就是促成这种局面.”</p>

“那怎么办？”</p>

“其实有个饮鸩止渴的办法，如果另一人有心争天下，说不定会延续我大宋国祚，至少赵家血脉可以保全.”</p>

“陛下说谁？”</p>

郑皇后如同受凉打摆子，听了此语不由身体一颤。</p>

赵佶则没急着回答，而是起身缓步走向窗口，凝视着黑夜说出两个字：“杨长！”</p>

此时杨长就隐身在窗外，屋内老丈人这意外的举动，属实让这厮吓了一下跳，一度自己被赵佶看破。</p>

毕竟这家伙崇信道法，还自称‘教主道君皇帝’，虽然没有半点法术修为，但经常与修道高人来往，没准身上有宝贝。</p>

好在杨长愣住的瞬间，赵佶听到郑皇后的质疑，又背过身去做解释。</p>

“没错，就是杨长，他数次击败金军，把粘罕挡在太原，其军事能力谁人可比？”</p>

“可妾身听说杨长能胜，主要是以太岳山地势防守为主，现在粘罕十万大军入泽州，杨长可利用地势减少，会不会此战现出原形？”</p>

“朕很希望他能守住，守住才有争天下的实力，才有可能北上制衡金人，当然如果杨长败了，他与茂德的下场都很惨.”</p>

“是啊。”</p>

郑皇后点头附和：“杨长杀了太多金人，金人定是不死不休，不过他朕能败粘罕，我大宋恐无人能敌，那这天下岂不.”</p>

“他如能力挽狂澜，取宋而代也是应得的，总比被金人灭国要好，便宜外人不如便宜自己人，杨长就和茂德有个儿子，依旧是朕的血脉。”</p>

“呃陛下慎言”</p>

“呵呵。”</p>

赵佶笑着往回走，边走边叹息：“皇后不必紧张，朕就随口一说，自被迫逊位开始，朕就没了权利和自由，就剩这太上皇身份，不过正因为有这个身份，你我安全应该无虞，只是任人摆弄罢了.”</p>

“陛下吉人天相，总有一天会脱困。”</p>

杨长听了一会便悄悄离去，他要在【伪装羽】效果消失前，找到小姨子的具体位置。</p>

刚才徽宗与郑皇后的对话，似乎并不是一味的昏庸无能，好像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而且还期待自己去争天下，这样的皇帝老丈人哪里找？</p>

当然，这或许是破罐子破摔的一种表现，他自己被迫失去的权利与地位，希望杨长从钦宗、康王手里抢走，以此来填补徽宗的不满。</p>

被徽宗肯定那一刻，杨长很想冒险把他带走，但最终被理智拦了下来。</p>

最主要在这批俘虏中，徽宗的含金量是最高的，金人可用他做很多事，他明天还受邀打马球，杨长若打算救老丈人，就会耽搁救小姨子，赵福金也不一定同意。</p>

杨长出了徽宗住处，又经过两個关押大臣的宅院，才辗转爬到第四个大宅后院墙上，只见斜前方亮灯寝房中，有一强一弱两个女人气息。</p>

郑皇后曾言洵德帝姬刚小产，那微弱气息必是小姨子无误，另一个或许就是她的侍女？</p>

杨长虽然已有初步判定，但他做事为求万无一失，便纵身跃下院墙摸了过去，打算当面问清楚或者看痣辨人，明天救人就能节约时间。</p>

透过轩窗露出的小缝，只见房中有一青衣妇人，正面对床榻背对自己，似在伺候小姨子入睡，而寝房木门此时已掩住。</p>

若跳窗而入，缝隙不够大。</p>

杨长看到四下无人，便轻轻推开一扇门，一个闪身溜了进去。</p>

“是谁？”</p>

那青衣夫人倏地回头，门开却没看到半点人影。</p>

她一脸狐疑蹑手蹑脚靠上前，当发现屋外廊下确是没有人，才边合门边喃喃说道：“难道是风吹？现在也没有风啊，真是奇哉怪也”</p>

杨长脚步轻盈来到榻边，看到赵富金蜷缩着已睡熟，青涩的脸蛋是个美人坯子，眉宇间与赵福金有几分相似，但整体美貌与姐姐有差距，她眼角有一条明显的凹槽，那是哭过留下的痕迹。</p>

小姨子才刚刚小产，连襟就被金人逼死了，此时心情难免悲伤。</p>

白天虽然暑热，但此时天气已经入秋，夜里气温有所降低。</p>

赵富金身体正虚弱，睡觉时不但穿着单衣，腰间还盖着一片薄被子。</p>

若要看腋窝红痣，杨长得脱了她的上衣，此举显然有些不礼貌，而且侍女就在旁边，可能会惹来不必要麻烦。</p>

小姨子这模样，不用再确认了吧？</p>

杨长起身回首正欲离开，就看见那侍女靠门站在原地，正捻着胸口绸片扇风解热，大大秀了一把雪白半球。</p>

这厮先是被重点吸引，才看到颈上方那张俏脸。</p>

这侍女虽然穿得朴素，但样貌身材都很突出，比同为侍女的李萼更漂亮，特别是此人美目流盼、樱唇娇艳，妥妥一个花信少妇。</p>

啧啧，小姨子用她当侍女，有点喧宾夺主的意思。</p>

可惜【伪装羽】不够，不然明天就一并带走，省得小姨子将来惦念。</p>

杨长与那侍女侧身而过，以正常男人心态又打量了一次，这才发现房门已被她上了闩。</p>

我要是直接拉闩开门，这大胸侍女不会吓傻吧？要是她惊叫惹来前院侍卫，说不定会影响自己明天救人，不如显形确认小姨子身份？</p>

想到这里，杨长立刻把手放到耳边，他正准备摘掉【伪装羽】，突然中途又僵住犹豫。</p>

他不清楚这侍女是否忠心，要是表面自己的真实身份，万一转头向金军告密怎么办？所以得用个假身份伪装。</p>

用谁呢？有了！</p>

想到徽宗与郑皇后对话，杨长脑袋里瞬间来了灵感，随即贴近侍女摘下【伪装羽】，同时压底声音提醒道：“我不是坏人，你别害怕.”</p>

“大胆狂徒，你究竟是”</p>

房里突然出现个大活人，还是一个农夫打扮的老者，漂亮侍女怎能不发出惊讶呼喊？但她话没说完就被杨长捂住嘴。</p>

“嗯嗯.”</p>

侍女后腰被勾住，嘴又被杨长大手挡住，想挣扎却全身无力，于是惊恐睁大眼睛，发出哼唧之声。</p>

“说了不是坏人，我是奉命来救人的，你不要把金人招来，若是听不话不继续喊，我就立刻松开，同意就眨两下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