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黑旋风借尸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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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袭？</p>

耶律怀义原本醉眼迷离，听到这两个字马上清醒，追着耶律涂山冲出帐外。</p>

随着几发炮弹炸响，安静的大营顿时沸腾，附近军将混乱奔走，惊慌的叫喊声不绝于耳，耶律怀义见状猛吞口水，微弱酒意全部随汗蒸发。</p>

就在这时，一员偏将打马赶来，紧张禀道：“将军，敌人从东西南三面杀来，舞动的火把不计其数，除了大寨西门攻势偏弱，东南两门就快守不住了.”</p>

“是杨长，这奸贼！”</p>

耶律涂山骂得咬牙切齿，转身对耶律怀义抱怨：“这匹夫昨夜不来，今天上午也不来，偏偏等到两军合兵发难，难道嫌人少不愿打？试问这谁能想得到？”</p>

“杨长素来奸诈，金国猛将也屡屡吃亏，他选的进攻时间很刁钻，咱们现在确实有所懈怠，不过背后有耶律余睹，今夜未必输给杨长。”</p>

听了耶律怀义的安慰，耶律涂山心的情略有轻松。</p>

他左右看了一眼，虚着眼点头道：“你说得很对，杨长未必有好果子吃，我们先做好自己分内事，敬等余睹力挽狂澜，准备战斗！”</p>

“力挽狂澜？战吧。”</p>

耶律怀义冷笑一声，他本想继续挖苦耶律余睹，却觉得这时候再说没意义，于是转身到帐内拿起刀，一头扎入混乱人群。</p>

耶律涂山听出耶律怀义的弦外之音，思来想去决定得去后方新寨看看。</p>

他这一去不要紧，去了竟发现刚到的耶律余睹友军，此时正有条不紊向北离开，完全没有战斗的想法。</p>

这还了得？</p>

辗转数处，寻到主将耶律余睹，他正在指挥撤离。</p>

没人慌张呐喊乱走，各营将士排列整齐前行，人员辎重各行其道、互不影响，那场面就像演练多次一样，熟练得让人怀疑。</p>

耶律涂山看呆了，上前厉声质问：“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不战而走？”</p>

“不走等死吗？那可是杨长！”</p>

“杨长又怎样？咱们兵力接近四万，未必不能一战！”</p>

“呵”耶律余睹苦着脸摇头，“劝你认清现实，杨长什么时候失手过？他既然选择夜袭劫营，就一定做好了必胜准备，我得为将士们负责，你好自为之.”</p>

“不是。”</p>

耶律涂山晃了晃脑袋，望着耶律余睹追问：“你的人怎么这么快？就好像知道杨长要来，这么重要的情报不分享？”</p>

“你说什么？”耶律余睹满脸愠色，跟着竖起三根手指，肃然道：“我现在向佛祖起誓，若提前知道杨长夜袭，将来死无葬身之地，死后堕入无间地狱。”</p>

“不至于，我刚才着急了”</p>

辽人信奉佛教、最重誓言，看到耶律余睹说如此狠话，耶律涂山慌忙赔礼道歉，“真不是我有意猜度，实是这边撤得有条不紊，所以才有此误会，不知这其中”</p>

“我敢向佛祖起誓，有什么不能说的？蒲察石家奴私下骂我耶律跑，明知打不过，不撤等死吗？莽夫结局多悲惨，他现在不也生死未卜？”</p>

“是是是”</p>

“我与杨长交手多次，深知此人勇猛无敌，他麾下将领也是狠角色，撤退多了撤出经验，将士们时刻准备着，所以才如此熟练。”</p>

耶律余睹说得义正言辞，其实就是畏战强敌保存实力。</p>

他刚才敢向佛祖赌咒发誓，是杨长真没告诉具体时间，但他提前做好了撤离准备，刚才不去赴耶律涂山吃酒，也是有随时撤离的考虑。</p>

耶律涂山听得直点头，突然想到麾下将士们正在作战，急得抬手猛拍大腿。</p>

“可是，余睹兄率部撤离，我的兵还有活路？”</p>

“那你还不回去传令？拿不走的物资就不要，有兵在手比啥都强！”</p>

“好好，多谢提醒。”</p>

“嗯。”</p>

耶律余睹应了一声，指着前方提醒：“我会边走边等，夜里作战视线不明，估计杨长不远追，你切记要快，更要会舍弃！”</p>

“知道了。”</p>

耶律涂山刚回前寨，斥候报告东西南三门皆丢，敌军正四面八方向中军杀来，耶律怀义已经阵亡，还是被一持戟女将斩杀。</p>

这些情报，如同晴天霹雳落下，全部击中他头顶，电得他麻木不仁。</p>

耶律涂山故意不通知撤退，留下大部分普通士兵玩命挡刀，只与三千精锐偷偷离去。</p>

这一次，杨长没有赶尽杀绝，拿下敌营就不继续追，所以有大量辽兵溃走，惊得野外夜虫不啼。</p>

五万辽兵浩荡南下，仅待了三天就被击退，辽军辎重主要集中北门，留下成了杨长的战利品，最后被当作北伐资源。</p>

第二天早上，八月初八。</p>

杨长以卢俊义为主将，柴进、杨志为副将，率领一万步骑向北而行，并打着杨字旗号虚张声势，用来迷惑忻州金军主力。</p>

根据耶律余睹交待，斜也此番前来云中坐镇，从后方调来不少兵马，为西路金军得到补充，除了辽国降兵以外，云中地区还有十余万众。</p>

所以阳曲危机仍没解除，最好办法就是拿下石岭关。</p>

可惜杨长炮弹存量不足，无法对关上守军形成火力压制，且兀室在丢掉阳曲之后，命人将石岭关进行了加高，即便可以继续用炮弹压制，强攻关隘的难度也大幅增加。</p>

如果要用计投机取巧，就得耶律余睹发挥内应作用，但这厮当时还在回撤路上，需要给他时间进行发酵。</p>

这短暂的时间差，杨长有自己的打算。</p>

他在卢俊义出兵同时，搭乘赵福金风火轮神行奔走，亲自去平定军看一看。</p>

除此之外，昨夜斩大将的仇琼英，率五千步骑紧随其后。</p>

虽然东路金军相对消极，但不排除向兀术这样突然爆发，一旦侧翼的平定军出现意外，杨长的不败神话就被打破，即便拿下石岭关也不划算。</p>

所谓‘不败神话’，就相当一种强大的震慑武器，敌人闻其名就会望而却步，历史上宋金战争初期，金军身上就带有这光环，宋之军民闻风丧胆不敢与战。</p>

杨长家底单薄自己清楚，根本没办法做到多线齐攻，只能是一攻多守频繁微操。</p>

他作为最锋利的武器，自己一旦出现在什么地方，什么地方就变成进攻点，其余攻击点则转为防御，就像卢俊义表面是进攻，实际作用却是以佯攻迷惑，为杨长微操争取时间。</p>

如果金军识破佯攻，主动出兵石岭关寻战，卢俊义则会主动后撤，把金军引去阳曲厮杀。</p>

当然，五万辽军抱头鼠窜，卢俊义尾随追至石岭关，关内金军必不敢出，出也不敢往南追，这是杨长算准了的。</p>

阳曲距平定三百余里，赵福金在八月初八中午，就带杨长来到平定城下。</p>

当时郭药师围三缺一，只留下平定北门没部署兵马，其余三门则是围而不攻，每日只是鼓噪声势以威胁。</p>

赵福金在城下收了神通，杨长遂近前高声喊道：“我是杨长，打开城门！”</p>

“杨太尉？太尉此时在阳曲退敌，郭药师黔驴技穷了吧？竟派你这厮来此行骗，太尉乃是人间活神仙，你这模样居然敢冒充，好大的狗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