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一个节目，猴子上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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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是偏的，从一开始就是。</p>

室内静谧一片，寒风拍打着窗扇，发出一阵嗥叫。</p>

萧明瑄唇边溢出一抹苦笑，许久之后轻叹一声，释然而笑。</p>

他在奢求什么呢，堪堪不过两三个月，就忘了自己是谁了吗？</p>

“小哥哥，但是我可以去北厉看你啊，你也可以来天朔看我，我还可以寄信给你的。”</p>

虽为两国，却分隔不远，最多五日，信件便到了。</p>

萧明瑄深深看了羲和一眼，把手抽了出来，“早些休息吧，我先走了。”</p>

把小姑娘放进被子里，又捻了被角，无声无息地离开了。</p>

手掌空空如也，小姑娘抿唇低了头。</p>

大灰狼生气了，而且好像跟以前都不一样。</p>

萧明瑄回到明月宫看到了等在门口的侍剑。</p>

侍剑倒了杯茶给他，便立在一旁沉默不言。</p>

“有话就说。”</p>

侍剑从小陪着他，意义早就超过了一般的侍从。</p>

侍剑欲言又止，开口道：“殿下，将军即将到达，您最好还是不要再接近昭元公主了。”</p>

“连你也这么说。”萧明瑄嘶哑道。</p>

一瞬间，他只觉身心疲惫，使不出半分力气。</p>

侍剑低头道：“殿下，终有一日，小公主会知道我们要做的事情，当鲜血洒满天朔之时，她的亲人朋友皆死于您剑下，她还会如今日这般亲近您吗？还是早些断了好。”</p>

寒风呼啸而过，如刃一般细细刮骨。</p>

啪的一声，室内唯一的光亮灭掉了。</p>

萧明瑄看着窗外的皑皑白雪，只觉有一种留不住的无力感，小姑娘那一句“不愿意”反复萦绕在他耳边，如梦魇一般，挥之不去。</p>

许久之后，泠冽的寒风中传来一声轻叹，“先下去吧，我再想想。”</p>

*</p>

转眼便是国宴，前朝接待结束才会开宴，羲和足足睡到自然醒才不紧不慢地开始穿戴。</p>

宸贵妃给羲和准备了一件红色的袄子，领口袖边都缝了柔软的绒毛。如往日一般扎了两个小包子，又带了同色系的风铃珠花，活生生一个福娃娃。</p>

景元帝一早就派人来传话，宸贵妃收拾好就带着羲和前往元阳殿，走之前小姑娘偷摸摸潜入内室，拿了一盒胭脂藏在袖口。</p>

宸贵妃眼瞧着，含笑没有出声。</p>

元阳殿内地龙烧得很足，贤妃和皇子皇女们已经到了。</p>

羲和一看见景元帝就滚进了对方怀里，从硕大的披风中露出一个小脑袋，奶乎乎地对着景元帝笑，“爹爹～生辰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健健康康。”</p>

小姑娘把自己记了好几天的吉祥话一股脑地全部抖落出来，再搭配上她那送福童子的装扮，惹得众人啼笑皆非。</p>

景元帝听了一早上的万岁万岁万万岁，什么洪福齐天，与天同寿，心中毫无波澜。</p>

小女儿几句简单的祝福却是最发自内心的，是对着他的，而不是天朔皇帝的。</p>

景元帝爱怜地亲了一口小女儿，拍了拍她身上沾染的雪，“好，这是爹爹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p>

“哎嘿，我还没送呢，爹爹怎么就收到啦？”小姑娘眼睛一眨，好奇地看着景元帝。</p>

景元帝面上带了几分期待，“羲和还给父皇准备别的了？”</p>

三两句下来羲和就知道自己又被套路了，“爹爹坏！又套我话！”</p>

小姑娘装作不太高兴的模样，一转身留了个屁股给景元帝，把骄纵发挥到极致。</p>

景元帝笑了笑，连忙把人又转了回来，“爹爹错了成不成，那羲和给爹爹准备了什么好东西呢？”</p>

小孩子好哄，羲和顿时喜笑颜开，少顷之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红着一张脸，凑到景元帝耳边，悄声说道：“那你保证，你不准笑我！好不好？”</p>

“行，爹爹绝对不笑。”</p>

有了景元帝的保证。羲和跳了下去，拉了大皇子。</p>

“大哥哥，帮我！”</p>

赵成宁早就跟妹妹串通好了，听罢，便站在正中央，时刻准备着。</p>

羲和从袖口掏出胭脂盒，涂了好多在两侧脸颊上。</p>

宸贵妃乐不可支，原来胭脂是用在这儿的。</p>

“第一个节目：猴子上树！”</p>

大皇子就是那棵树。</p>

羲和踩在大皇子腿上，三下两除五就爬到大皇子头上，再配上那红红的脸蛋，像极了一只皮猴子。</p>

赵知南直接喷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好一出猴子上树！”</p>

景元帝愣了一下，也忍不住笑出声来。</p>

“第二个节目：猴子捞月！”</p>

大皇子立马往地上扔了一个道具，又抱紧妹妹的腰，羲和一个倒立，伸手捡道具。</p>

“最后一个节目：猴子观远！”</p>

羲和站在大皇子肩膀上，把手放在额头上，四处张望，做足了猴子的模样。</p>

景元帝仰头大笑，元阳殿内顿时笑作一团。</p>

景元帝连说了三个好字，眉宇间皆是欣喜。</p>

皮猴子羲和蹦蹦跳跳地走上前去，“爹爹～”</p>

景元帝把小女儿搂到怀里，心里仿佛一股热流冲过，冲淡了冬日的寒冷，只留在阵阵余热，“这就是羲和送给爹爹的礼物，爹爹很喜欢。”</p>

岂料，小姑娘摇了摇头，一脸神秘，“羲和要送给爹爹的不是节目哦，爹爹再猜猜？”</p>

景元帝愣了一下，刮了刮小女儿的鼻子，“那是什么？”</p>

羲和嘿嘿一笑，“是快乐啊，爹爹刚刚是不是笑了？这就是羲和送给爹爹的礼物啊。”</p>

殿内寂静无声，所有人眼眶湿润，忍不住别开眼去。</p>

景元帝愣了一下，鼻头有些酸涩，声音有些沙哑，“好，爹爹很开心，这是爹爹收到的最好的礼物。”</p>

金银玉器、稀世珍宝，景元帝什么没见过，今日却为一句而湿了眼眶。</p>

羲和见目的达成，便钻入景元帝怀中，乖巧地求抱抱。</p>

两国使臣已到了乾元殿，景元帝抱起女儿正打算走，岂料羲和忽然哭闹起来。</p>

“爹爹，不要去，不能去！”</p>

方才脑海中一闪而过，羲和想起一段被遗忘的剧情。</p>

永景九年，景元帝在宴请各国使臣之时，被暗藏刀刃的南离的使臣刺伤，那刀刃上有剧毒且并无解药，这也是导致了后期景元帝身体日渐衰败的直接源头。</p>

爹爹对她那么好，她不想爹爹受伤。</p>

“怎么了？不哭不哭，爹爹在。”</p>

景元帝立刻停下脚步，柔声哄着。</p>

羲和哭得狠了，引得心脏难受，半天喘不上一口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