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双城记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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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双城记15</p>

刘海下，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眼睛一点一点染上血色。</p>

风暴在一片猩红中酝酿，少女有些迷茫地看着宋均，容貌开始缓慢地发生变化。</p>

宋均支着下巴，看着她的皮肤从富有血色的白润变成僵硬的青灰。</p>

他藏在宽大袖子里的另一只手握紧了，静静地等待着。</p>

“自杀。”</p>

少女呢喃道，一滴新的眼泪从她眼中滴落下来。</p>

“自杀……我……自杀了？”</p>

这声音从迷茫到高亢再到歇斯底里，少女的表情也愈发狰狞。</p>

“自杀！自杀！我不能自杀！”</p>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做！”</p>

她看着单人沙发里的青年，恨意在体内蔓延。</p>

这身着黑色的诡异好像是某种灾厄，自从碰到他，自己就仿佛陷入了某种无法终结的循环。</p>

自己的死亡艺术被玷污，赖以生存并引以为傲的执念却成了束缚自己的枷锁。</p>

现在，他再次出现，而她……</p>

她再一次陷入了循环，成为了永远无法满足执念的小丑！</p>

“不！！不！！我恨你！我恨你！”</p>

不死女哭喊着。</p>

她捡起掉落在地板上的刀具，摇摇晃晃地走出门，狠狠砍在宋均身上。</p>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p>

尖叫声混合着骨头断裂和皮肉破碎的闷响，听得宋昀胆战心惊。</p>

他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宋乞，发现玄孙只是认真地倾听声响，似乎在判断那边的宋均有没有死透。</p>

宋昀满头的冷汗。</p>

“这……他经常这么搞？”</p>

宋乞拍拍他的肩膀：“祖爷爷，你就放心吧。还有一次，他把自己炸了……”</p>

不死女完全失去了理智。</p>

她一下又一下地砍砸，肉泥和血浆飞溅，染脏了那张青灰色的脸庞。</p>

然而，那颗头颅却始终在对她微笑——</p>

这一幕似曾相识，像极了几个小时前，她在那处陌生宅邸里所遭遇的一切！</p>

不死女怔怔地停住了动作。</p>

眼前破败的沙发和记忆里染血的沙发奇异地重合，地面上同样满是鲜血，恍惚间，她甚至看到了竹林的黑色剪影。</p>

那颗头在残破的身躯上对她标准而刻板地微笑着，一如既往。</p>

几小时前，她一次又一次地砍烂这颗头颅，然后黑发年轻人完好无损地从竹林里走出。</p>

几小时后，假设她砍烂这颗头颅，然后呢？</p>

不死女微微瞪大了眼睛，而宋均似乎明白她心中所想。</p>

“你当然可以砸烂我。”</p>

他平静地微笑着。</p>

“但是，这一次，你要砸烂的并不是我。你可以让我湮灭无数次，但满足你的执念和杀死我……”</p>

宋均望着怔忡的少女，扩大了唇角的弧度。</p>

“……两者之间，并没有必然联系。”</p>

“啊啊啊啊！！”不死女疯狂地吼叫起来。</p>

菜刀撕破空气，狠戾地送进宋均的颅骨！</p>

等到最后一块骨头也被砍碎，不死女才终于停下动作。</p>

染血缺角的刀具从她手中滑落，不死女软绵绵地跪倒在地，眼神空洞而茫然。</p>

黑袍青年没有再出现，愤怒发泄过后的透支感充斥了四肢百骸。</p>

绝望终于淹没了她，不死女抬起手，无助地抓住了自己的头发。</p>

“自杀。”她喃喃地说。</p>

“杀死自己一次，就要杀死自己无数次。”</p>

房屋后方，复活的宋均换上一套一模一样的新衣。</p>

“每一次的死法需要相同。”</p>

“必须这样单调且重复，没有穷尽。”</p>

老鼠跳到宋均肩膀上，千叮咛万嘱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