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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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京城，皇宫大殿。</p>

金碧辉煌的宫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让人感受到一种无比威严的气息。</p>

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被层层珠帘遮蔽，内里坐着一位身穿皇袍，睥睨天下的尊贵女子。</p>

有史记载的千百年来，这是唯一一位用女子之身登上帝位的女皇。</p>

大殿下方，排排大臣并列而站，衣袖飘荡，在众人身后有专门的乐师鸣钟击磬，乐声悠扬。</p>

“陛下。”</p>

一段时间过后，乐声渐灭，廖越身穿着一品大员的服饰从队列中走出，在殿上汇报着使团出访的成绩。</p>

按理说，这件事是鸿胪寺的工作，但出使辽国的责任巨大，鸿胪寺最高的官员不过从三品，担不起这么大的职责。</p>

所以沈首辅传回来的消息都是由鸿胪寺整理，廖越这个刑部尚书代为汇总。</p>

“上京城里传回消息，说辽帝对使团的到来十分开心，不仅亲自在皇宫内为首辅接风洗尘，还专门布置了三天的晚宴，用以招待使团成员。”</p>

廖越的话，引起了朝堂上的议论和吹捧。</p>

“辽国现在腹背受敌，有金国和蒙古人的威胁，自然不敢在我国使臣面前造次。”</p>

“没错！我齐国地大物博，近年已是三国里最强的国家，给辽国人胆子，他们也不敢对我等不敬。”</p>

齐国这次钱粮齐出，挑中的时间也正是辽国的软肋，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p>

廖越倒懒得在这些马屁精面前争论，继续将首辅和谈的条约道出。</p>

“辽国已同意与我国结为兄弟之国，往后辽帝将与圣人以姐弟互称。不仅如此，辽国将负担起同盟的职责，将本国的骑术，军备与我国互通。”</p>

听到廖越说出的话，殿上大臣都有些不敢相信的互相对视。</p>

常人都知道，北边的骑术极为高超，因为他们大多是游牧民族出身，擅长马上作战。</p>

而且辽国常年征战，经验丰富，若是能让本朝的将士吸收对方的优势，齐国或许能转守为攻，变成优势的一方。</p>

辽国皇帝莫不是疯了，竟会答应如此丰富的条件？</p>

“不仅如此，辽国还同意与我国通商更进一步，让进行贸易的齐国皇商畅行无阻，享有齐国皇商的同等特权，免除税收。”</p>

廖越的这一句话说出口，其他大臣就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乱成了一锅粥。</p>

众人都以为女帝派出的使团带着金银粮草，是一个丧权辱国的举动，可谁曾想，那辽国竟会因为蝇头小利让出这么多步。</p>

“皇商能把生意做到辽国，还免除税收，岂不是说明辽国的钱两会流入我国？”</p>

“是呀！而且听说辽国的战马精良，适合长途奔袭和劫掠，若是能得到他们战马的种马，定能培养出我国的精锐。”</p>

“可辽国为何会做出如此大的让步？辽帝在想什么？”</p>

“这还用说，当然是开春将至，辽国的境遇越来越差，已难与金国对抗……我们抓住这点，就可以让辽国在不知不觉间成为我国的附庸。”</p>

“对，这些辽国人已是病急乱投医，正是我们趁虚而入的机会。”</p>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殿上的大臣们仍停留在欣喜欢愉的气氛中无法自拔，毕竟在整个历史上，南北两地的汉人都是一家。</p>

可自从胡人南下，趁着前朝腐败内乱的情况夺取了大片领地，这种南北割据的局面就形成了。</p>

无数年来，谁都想过征讨蛮夷，光复一统的事情，但无人能做到。</p>

哪怕是齐国实力最为强大的前两任皇帝，也因为国库粮草种种问题，不得不龟缩设防，在篁岭关一带布下重兵。</p>

使团带回的消息对齐国极为有利，说不定能让僵持着的局面得到突破，迎来千百年难得一见的转机，朝中的大臣们当然兴奋。</p>

“好了。”</p>

穿戴着女官服饰的莲华君在珠帘前微微发声，顿时将整个大殿的杂音消除，变得极为安静。</p>

作为女帝身边女官的她，言行举止往往也是女帝的意思，所有人不敢不从。</p>

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p>

能看到细缕的香气透过珠帘，弥漫在女帝的周围，将她的形象衬托为一尊神像。</p>

“廖越，鸿胪寺的事情是你在处理，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吧。”</p>

女帝的声音如同晚风轻轻拂过细沙，有一种独特的质感，让人流连忘返。</p>

但众人都不敢生出邪念，因为人们都知道女帝是通过何种方式上位，身下所坐的皇位几乎是被枯骨垒成的。</p>

那个女子说话的声音，如同晚风轻轻拂过细沙，有一种独特的质感，让人流连忘返。</p>

廖越深谙为官之道，知道女帝在思量辽国的用意，便将自己事先整理好的情报和想法念出。</p>

“回陛下的话，微臣认为辽国此举不太正常，处处都透露着古怪……但根据微臣向承轩坊求来的消息显示，辽国确实国库空虚，难以支撑到今年年中。”</p>

廖越继续道：“北方虽然没有连年干旱，但连续数年的庄稼收成不佳，马上会爆发饥荒。”</p>

“也就是说，你也觉得辽帝是被逼无奈，才会向我们让步？”</p>

女帝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廖越在思考片刻过后，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开口答道：“微臣愚见。”</p>

其他一列的官员站出，向着皇位鞠躬大拜，大声道：“沈首辅居功至伟，户部右侍郎马羲也认为，辽国已是强弩之末。”</p>

“是吗？”</p>

不同于殿上众臣开心的表现，女帝表现得极为镇定，没有任何愉悦的语气流露。</p>

“报！急报！”</p>

大殿外，传来一声嘹亮的嘶吼，来者是一名身穿官服的雄阔汉子，脚上布满泥土，看样子是刚刚从京城郊外赶来。</p>

见报信人身上的官服是七品字样，在场的官员大臣无不震惊，因为按照齐国的规矩，这个职级的官员是没有资格踏上金殿的。</p>

能如此急切地登上皇宫大殿，说明他手中的信件是八百里加急，有着至关重要的信息。</p>

莲华君微微皱眉，替女帝开口。</p>

“说。”</p>

“篁岭关急报，辽国秘密偷转军队，在两国边境集结了三十万大军，准备不日对篁岭关动手。”</p>

周围的官员听到这消息，无不炸锅。</p>

“什么？辽国不是刚与金国停战吗？怎么就能集结这么多的人马？”</p>

“对呀！莫不是篁岭关的传来的情报有误？方才廖尚书不是说，辽国已向我国示弱，合约中处处让步吗？”</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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